舒月清 作品

第20章 三個真香(三更合一)

 顧方池住在這片海灘附近, 他沒有租房子,而是長租了一家五星級酒店;他的工資不算低, 但要維持顧大公子精緻的生活還是有些困難。

 好在他頭腦不錯, 偶爾接些外快,又搞些投資,這才沒向顧老父低頭。

 不過, 當年顧老父停卡的時候, 顧方池可是放狠話,說自己啃饅頭也不會回去繼承家業。

 梁承為證。

 顧方池今天就是去賺外快的,加班幫客戶解決法律問題。

 顧大公子原本是不想加這個班的,但轉念想到自己要追女朋友的事情, 立刻變了想法。

 顧方池沒追過人, 可他知道自己母親的衣帽間和首飾間被父親的禮物堆滿了, 就連梁承那小子在追人的時候都起碼是一個月一個包, 還有數不盡的鮮花和水果。

 顧方池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他已經在腦子裡思考,適合送給薑茶的珠寶品牌。

 不過她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呢?

 顧方池在思索的時候,聽到了海灘上的呼救聲。

 [有人跳海了!]

 他尋聲看去,看見海邊的風聲嘩嘩作響,像一雙巨手把礁石上的人影拖了下去。

 他第一眼就認出了她, 全身的血液似乎一下湧上頭腦, 他又氣又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何至於想不開?

 顧方池抓住袖邊,利落地脫下外套, 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於是圍觀的人群又聽得撲通一聲, 人們大叫起來:[不好了!又有人跳海了!]

 顧方池是在下去的時候, 才發現還有另外一人, 於是他順手把兩個人都撈了上來。

 薑茶被撈上來的時候還醒著,但是黃姝已經昏迷了。

 薑茶火速給黃姝做了急救,一直等到救護車趕過來,這才鬆了口氣。

 身上的衣服是溼的,海水是涼的,剛才因為緊張又出了一身冷汗,如今海風一出,身上的水蒸氣蒸發帶走熱量,凍得薑茶直哆嗦。

 顧方池撿回了剛才被他扔在石頭上的外套,遞給了她。

 身材高大的男人擋住了風吹來的方向,像一座沉穩可靠的山。

 “師兄——”她緊咬牙關,從聲音都透出一種冷意。

 男人的衣服全都浸透,襯衫貼在身上,勾勒出誘人犯罪的肌肉線條。

 明明是寒風料峭的深夜,男人卻似乎一點不覺冷,連臉上的神情都未曾變化。

 蘇眠和她匆匆打了招呼:“茶茶,你趕緊回去換衣服,別感冒著涼了,我跟著黃姝去醫院。”

 蘇眠知道他是顧方池,又對他道:“顧律師,能不能拜託您把茶茶送到附近的酒店?”

 現在半夜三更,蘇眠不放心把渾身溼透的好友扔在這裡,可是黃姝那邊生死未卜,她的父母又遠在千里之外不能立刻趕來,蘇眠得跟過去,防止一些需要簽字找不到人的緊急情況。

 薑茶知道情況緊急,讓她趕緊去:“我沒事,這附近就有酒店,我自己去住一晚就好了。”

 “我會把她送到酒店。”顧方池目光沉沉。

 他答應得如此迅速利落,讓蘇眠愣了一下。

 蘇眠想起他不近人情的傳聞,又瞧了瞧他披在薑茶身上的衣服,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只是情況緊急,蘇眠來不及細想,和他們打了招呼後,就匆匆離開了。

 “啊欠——”

 在人群離開後,這片海灘重新變得寂靜,薑茶瑟瑟發抖地裹緊了充滿男人氣息的外套,心想,顧方池身體素質可真好啊。

 在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之後,氣氛突然變得難以捉摸起來。只是薑茶冷得發抖,並沒有察覺出其中奧妙。

 事實上,顧方池也很掙扎,他看出來她很冷,卻不知怎樣做才算不冒犯。

 最後他隔著衣服握住了她的手腕,道:“這附近有一家酒店,你先去衝個澡,換身衣服。”

 顧方池說的這家酒店,就是他自己長租的那家五星級酒店。

 他給薑茶開了新房間,薑茶瞧著酒店的名字欲言又止。

 原因無他,這家酒店是薑茶小舅舅名下的。

 薑茶的小舅舅是個獨身主義者,所以對薑茶這個唯一的外甥女堪稱溺愛。

 如果被他知道,有個陌生男人帶外甥女來開房,大約會提刀趕來。

 雖說薑茶和顧方池之間清白得很,但是姜舅舅可不管那麼多。

 薑茶思索了一下,小舅舅最近半年一直在姑蘇,應該沒事,這裡的員工也認不得她。

 只是薑茶不知道,她的身份證錄入酒店系統的那一刻,會出現特殊標誌,在後來的某一天被她小舅舅查到了。

 薑茶洗過澡後,收到了來自蘇眠的消息。

 黃姝暫時沒事。

 薑茶鬆了口氣,問:“所以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眠道:“黃姝想辭職,但醫院要她賠35w,她拿不出這麼多錢來,一時想不開。”蘇眠嘆了口氣,道:“不怪黃姝想辭職,實在是……”

 人口基數過大,醫療資源緊張,醫療系統的運轉完全依靠醫護人員燃燒自己來維持。在外人看來,醫生這個職業光鮮亮麗,人人都是主任,但是大家好像忽略了數以萬計的底層小醫生。

 薑茶震驚:“35w?這個醫院是靠收違約費來維持運轉嗎?”

 蘇眠道:“哎,其實黃姝那個性格就算比較能忍得了,如果不是實在不合理,肯定不會想到辭職,我總覺得,還有其他原因。”

 薑茶贊同這一點,黃姝性格溫柔,從沒見她與人紅過臉。

 薑茶道:“要不我現在過去吧?”

 “你休息。”蘇眠說:“現在黃姝睡著,你等明早過來也不遲,大家一起商量下這件事。”

 “好。”薑茶掛斷了電話,卻一直睡不著,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不知什麼時候睡著,迷迷糊糊地做了場夢。

 預設的鬧鐘驚醒了她,薑茶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又夢到黃姝墜海,還有家屬拿著刀刺向她的畫面,這些混雜的畫面交織在一起,令她頭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