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非子 作品

156. 世界七(四) 救贖文中馴養奴隸的看守……

 寶扇等待了許久,仍舊沒有聽到烏黎的回話。她輕輕地抬眸,卻與一雙異瞳對視。

 異瞳是不詳之兆,寶扇不敢細看。

 瞧著烏黎身上撕扯磨損地不成樣子的異域衣衫,寶扇恍惚想起,烏黎是外邦人,聽不懂中原話。那剛才自己的“威逼利誘”,便成了對牛彈琴,好不可笑。寶扇面頰越發緋紅,因為自己的愚笨而羞愧。

 浴桶中的清水,已經開始變涼,變得滑膩難受。寶扇不願意再待在浴桶中,她試圖站直身子,但雙腿綿軟無力,頓時又跌坐回去。

 寶扇只能攥緊烏黎身上的衣衫,指著不遠處的軟榻,央求道:“你把我放到那裡,好不好”

 擔心烏黎不同意,情急之下,寶扇顫著聲音“威脅”他:“若不是因為你荒唐,本來是可以站起來的。”

 她抬起眼眸,試圖用眼神證明烏黎的“罪過”,可被這樣一雙軟綿綿的眸子盯著,烏黎絲毫畏懼都無。烏黎順著寶扇蔥白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張鋪蓋整齊的軟榻。

 烏黎瞭然,他將長臂沒入清水中,攬住寶扇的腿彎。觸手所及,比牛乳更加細膩,但已經恢復清醒的烏黎,心緒平穩。長臂輕揚,帶起巨大的水花,夾雜著寶扇綿軟的輕聲呼叫。

 幾乎是下意識,寶扇攬住烏黎的脖頸。烏黎垂眸,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耳尖發燙。烏黎很快將腦袋轉到一旁,不再直視寶扇。寶扇何嘗不是羞憤交加,這外邦奴隸腦袋空空,行事隨心所欲,竟然未顧忌給她披上衣衫,便這般堂而皇之地抱起。

 但寶扇不敢責怪烏黎,只能將腦袋埋進烏黎的懷中,綿軟的身子,緊緊地靠攏在烏黎的胸膛,試圖遮掩外露的春光。

 全然不同於自己緊繃的身子,觸碰烏黎的是,是皚皚白雪,輕柔麵糰。烏黎腳步微頓,轉瞬間又恢復如常,將寶扇放在軟榻上。

 寶扇怯怯地用錦被,遮掩住自己外露的肌膚。她不敢細看烏黎,因為被烏黎攬在懷中時,寶扇才發覺,烏黎竟然生的這般高大。浴桶旁,因為烏黎屈身,寶扇意識不到兩人身量之間的差距。而當被烏黎凌空抱起時,寶扇瞧著相隔甚遠的地面,這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烏黎不僅是個奴隸,還是個可以輕鬆鉗制她的男子。

 窗欞處的鈴蘭花,被風吹散了花瓣,盡數飄落到屋內。寶扇垂下眼瞼,纖細穠長的眼睫在瓷白的肌膚處投下一片陰影,她試圖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免得烏黎注意到她,甚至肆意欺凌於她。

 這些生來卑賤的奴隸,向來是不講什麼規矩的,若是將他們放出囚籠,再惹怒了他們,後果難以想象。寶扇是董一嘯的女兒,是馴養烏黎的看守人至親。烏黎若是因為董一嘯,想要對寶扇做些什麼,以發洩怒火,也是可能的。

 屋門突然被推開,段長風的臉上,仍舊帶著醉酒後的緋紅。看著蜷縮在床榻上的寶扇,以及站在旁邊,神色幽深的烏黎,段長風胸膛中傳來猛烈的跳動聲。段長風不作猶豫,朝著烏黎身上最重的傷口襲去。烏黎本就滿身傷痕,自然敵不過身體康健的段長風,片刻後便跌倒在地面,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