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想吐趕緊說。”傅雲崢攬住餘鶴的腰:“你要敢吐我身上......”


 餘鶴甕聲甕氣地問:“怎麼樣,打死我嗎?”


 傅雲崢攬緊餘鶴的腰,護著餘鶴的頭,操縱著輪椅慢慢往花房外走:“你上次把水吐在我身上,我打你了嗎?”


 餘鶴搖搖頭,垂頭喪氣的:“我在你面前像個笨蛋,總是惹禍。”


 “那算什麼惹禍?”傅雲崢淡淡道:“你就是把天捅出個窟窿來,我都能給你兜著。”


 離開花房,涼爽的秋風一吹,餘鶴好多了,但他全身沒勁兒,還是窩在傅雲崢懷裡。


 餘鶴忽然扯住傅雲崢的袖子,注視傅雲崢,眼神不若往日溫良,水潭似的幽深:“你不能再包別人。”


 傅雲崢:“???”


 “餘少爺,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什麼時候要包別人了?”傅雲崢動動手臂,餘鶴就跟著輕輕晃動著。


 傅雲崢感慨道:“一隻小仙鶴就能折騰掉我半條命,哪有命去包別人?”


 餘鶴有點喪氣,將凝未凝的佔有慾逐漸消散。


 自己真是廢物,連金絲鶴都當不好,還總把金主弄生病。


 傅雲崢被涼風一吹,掩唇輕咳幾聲,他推開餘鶴:“別在我身上膩歪,真給招上感冒。”


 餘鶴覆身上去,他比傅雲崢高,挺直身子時能把傅雲崢籠罩他身影下面。


 此時天氣正好,微風搖盪。


 餘鶴望著傅雲崢,心也在蕩。


 他低下頭,和傅雲崢在微風中接吻。


 這一日的午後特別長,天光雲影下,他們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摺合成愛情的雛形。


 *


 唾液能夠傳播流感病毒是一條可追溯至十七世紀的老舊結論。


 在二十一世紀,餘鶴再次親身驗證了它。


 發燒到39°,全身發涼,呼出來的氣卻是燙的,餘鶴昏昏沉沉,張著口呼吸。


 都病成這樣了,餘鶴的嘴還是比死鴨子的嘴還硬,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才不是因為接吻傳染的。”


 傅雲崢的輪椅就在餘鶴床頭,餘鶴側身躺著,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要去牽傅雲崢的手。


 傅雲崢把手放在床邊,讓他牽了。


 餘鶴可憐兮兮的,燒的眼尾通紅,臉蛋也紅,他自己身上發熱,就更覺掌心的手指溫涼如玉,握著傅雲崢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冰冰涼涼特別舒服,餘鶴迷起眼嘆了一口氣。


 傅雲崢用指背試了試餘鶴臉上的溫度:“周姨,給他換塊冷敷貼。”


 餘鶴這才發現房間裡還有別人,他拽著傅雲崢的手藏進被裡。


 只聽周姨應了一聲,上前把餘鶴額頭的冷敷貼摘下來。


 餘鶴眼巴巴地瞅著周姨:“周姨,我想喝冰可樂。”


 “發燒哪兒能喝冰可樂。”周姨很不贊同地看向餘鶴,溫聲哄勸,就像哄小孩似的:“周姨給你熬一碗薑絲可樂好不好。”


 餘鶴下巴埋進被裡,臉上寫滿拒絕:“熬完可樂都沒氣兒了,還有姜味兒,我不喝。”


 “你這孩子......”


 周姨還想再勸,傅雲崢卻說:“給他冰可樂,不差這一口。”


 傅雲崢就像一個過分溺愛孩子的家長,完全不考慮這東西是否有益於病情,餘鶴要他就給。


 周姨瞧這予求予取的架勢,彷彿餘鶴就是瑤池的仙露,傅雲崢都會派兵遣將去天上給餘鶴取來。


 她到底不過是在傅宅幹活的,哪裡能勸得了主人家的事情,傅先生願意縱著餘鶴,她勸也無用,反倒討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