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槐序 作品

146. 第 146 章 最後一隻鱉出來了。……

    此間門事了, 李承乾走出去便叫來薛禮,命他押好俘虜,又留下幾個人清點戰場, 然後翻身上馬, 帶著眾人再度揮鞭疾奔, 去的是剛過夾道之際李世民所選方向。

    待他趕到時, 戰局好似剛剛結束,現場一片狼藉,目之所及, 血液四濺, 斷肢橫陳,慘烈程度比他們那邊不知要高上多少倍。

    幾位將軍帶著人正在捆綁俘虜, 打掃戰場,清點傷亡。李世民居於高處, 不知是誰找來一方平整大岩石, 讓他坐在上面。他拿著水囊一邊飲水一邊俯視全局, 神態自若, 悠然自得,與下方血肉橫飛的屍體以及重傷哀鳴的俘虜形成鮮明對比。

    李承乾走過去,指了指現場的殘局,又指了指自己身上押著的高寶珠“我贏了。”

    分開前二人說比試比試,這話並不僅僅是說說而已。比是真的比, 但比的非是表面上所說誰先追到“天馬”,“天馬”是個局, 這點他們很清楚。但看到兩匹“天馬”,且方向正好相反的時候,他們就知道, 對方是想打散他們,然後再個個擊破。

    既然如此,他們便將計就計。所以,他們真正比的是誰先結束戰局,誰先抓住首腦。很明顯李世民這邊剛剛結束,而李承乾不但結束,還已經帶著俘虜過來會合了,自然是他贏。

    見他一臉得意,李世民但覺好笑,大方承認“對,你贏了。”

    當然這所謂的贏,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由於兩邊兵力局勢等情況並不相同的緣故,但那又怎樣呢李世民半點沒提,輸就是輸,他又不是輸不起,更何況是輸給親兒子,有什麼大不了的。

    話音落,果見李承乾眉飛色舞起來,尾巴就差翹天上去了,李世民抿著嘴角,忍俊不禁,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讓其坐過來,父子倆互道經過。

    高寶珍與高寶珠不愧是姐妹,言辭態度思維幾乎一模一樣。對此李承乾翻了個白眼,嘖嘖兩聲,不做評價。

    忽聞下方嘈雜之聲,房遺直等人擠在一團切切私慾,好似對著什麼東西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李承乾站起身,伸著脖子觀望。李世民無語“想看便去看。”

    “好嘞”

    李承乾立馬跑下去,李世民無奈,也後腳跟上,來到人群處才發現,地上躺著的不是別的,正是那兩匹“天馬”。

    長孫衝解釋說“經過高寶珠這一鬧,我們差點都忘了天馬之事。幸虧薛郎將還記著,讓人挪了過來。約莫是那一下摔得太重,已經沒氣了。另一匹也一樣。”

    李承乾點頭,剛才李世民已經說了,他們這邊的情況差不多,都是一樣用天馬的意外做局,然後藉機偷襲。天馬純純是犧牲品。

    他蹲下身瞧了瞧,發現果然如他所料,馬匹身上鬃毛的五彩顏色是人為刷上去的,而額上的“獨角”亦是人為製作。“獨角”表面鑲著寶石,非但顏色豔麗,還能反射日光,怪不得誰見了都說“閃閃發光”。

    最關鍵一點,“獨角”不是綁在額上,也不是黏在額上,大概是覺得這兩種方式都不牢靠,容易脫落,對方直接將“獨角”烙在額上,嵌入血肉。著實殘忍。

    即便長“獨角”的不是自己,李承乾也好似覺得額頭隱隱生疼,眉宇不自覺蹙起來。

    長孫衝嘆息“可惜了這麼好的馬。”

    雖說去除“獨角”與五彩鬃毛,這就是一匹普通的白馬。但從這陣子的傳聞以及它們一路狂追時的情況來看,白馬速度與耐力都十分不錯,並且它的行動舉止應該都曾被人訓練過。

    自身能力本就好,還能被人訓練到這個程度,就更加可貴了。若不是被利用作為“引誘”的工具,它本可以用在別的地方,發揮更大的作用,甚至可以上戰場,豈能耐定然也不輸任何戰馬。

    想到此,李承乾亦是感慨“好生安葬了吧。”

    李世民自然沒有任何意見,揮手讓人將天馬待下去處置。

    房玄齡走過來請示“聖人,夾道那邊的情況已經瞭解清楚,滾落的山石過多,一時無法處理,但這麼大的動靜,我們留在行宮的人已有察覺,更別提我們已發出烽煙訊號,想來那邊很快會派部眾過來。

    “這邊程將軍也帶了人手過去,大家眾志成城,集兩邊之力,我們還有火藥可用,能將體積過大不易搬運的石塊炸開。如此應當能在半天內將道路清出來。

    “當然,據明府說可以一路往前,還有一條路能夠下山,只是略遠了些,可能要繞好一天一夜,且不利於馬匹通行。不知聖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