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晏久搖搖頭:“不信,別再騙我了,真真一定是你的白月光,你昨晚睡覺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我都已經知道了。525txt.com” 現在還要繼續騙他嗎? 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晏久不禁有些難過。 聽見晏久的話,斯樾直接將話鋒一轉:“帕帕叫什麼名字?” 晏久不理解斯樾為什麼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於是側過頭疑惑地看著他。 斯樾又問了一遍:“久久,你告訴我,帕帕叫什麼?” 平日裡叫乖寶兒和帕帕叫得習慣了,此番讓晏久突然去想帕帕的大名,一時間還有點兒記不起來。 斯樾提醒他道:“不是你用來騙節目組的‘晏安’,而是帕帕戶口本上的名字。” 晏久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抿抿嘴唇,聲音輕得讓人幾乎難以捕捉到:“……斯慎。” 想起來了。 “那麼……”斯樾指腹按住他的喉結,聲線裡隱約藏了點兒類似於被委屈所激發出來的薄怒,“你告訴我,‘慎’字的右邊是什麼?” 晏久脊背一僵:“……” 答案不言而喻。 他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沒敢吭聲。 被誤解了一整晚加大半個白天的斯樾苦笑著捏捏他柔軟的後頸,指指晏久口袋裡露出來的小音箱:“所以……你現在可以把二泉映月關了吧?” 真是出息了,還會自己配樂了。 晏久猛地按住自己的口袋:“……喔。” 第80章 二泉映月的旋律戛然而止。 緊接著, 半山腰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然。 兩人安靜地坐著,誰也沒有吭聲打破這場僵局。 不同的是,晏久是因為尷尬, 而斯樾是為了保住自家小獅子的顏面, 靜觀其變。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在節目上社死了太多次,以至於晏久的抗打擊能力已經修煉得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了。 於是他決定率先開口。 他低垂著目光,難為情地盯著腳邊的一顆小石子,清了清嗓子:“……那個,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見晏久主動結束對峙,斯樾頗感意外。 他收攏了一下環抱著晏久的手臂,確認晏久不會被冷風侵襲,才開口說道:“施郝仁發給我的位置。” 晏久當然知道。 只是想要親口聽斯樾對他說。 就算是被認為矯情也好, 作精也好,就是想要聽他說。 “腳踝疼不疼?”斯樾輕輕碰了一下晏久的腳踝,有些擔憂地問道,“一路開車過來,痛感有沒有加劇?” 晏久不以為意地擺擺手,動作和帕帕幾乎如出一轍:“沒事,我又不用左腳開車。” 斯樾嚴肅地說道:“雙腿彎折會導致血液流通不暢,跟你用哪隻腳開車沒關係……” 從小就皮,長大了也還是一點兒記性都沒有。 晏久最不喜歡聽斯樾對他說這些, 聞言直接反手捏住了斯樾的嘴,手動消音。 斯樾:“……” 即便在這種艱難困苦的條件下,斯樾還是艱難地發出了聲音:“之前冤枉我,現在又這樣對我?” 他被晏久捏著嘴唇, 發出的聲音含糊不清, 透著一絲令人捧腹的詼諧滑稽。 晏久最喜歡的就是斯樾在他面前和在別人面前的反差感。 似乎只有這個時候, 他才能真正地感受到自己是被斯樾全心全意地愛著的。 而斯樾每一次都會讓他全勝而歸。 等等。 每一次…… 晏久唇角彎了彎:“斯樾,我好像……”能想起很多事情了。 他說話的時候,指尖也跟著不自覺地用了點兒力,致使斯樾這次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從縫隙中發出聲音了。 看著晏久明朗漂亮的側臉,斯樾由著他鬧,只再次收緊了手臂,將晏久嚴絲合縫地攏進自己的外套裡。 沒聽到斯樾的回答,晏久偏了偏頭,想看看他在幹嘛。 只見斯樾的眼中罕見地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正踅摸著他口袋裡的小音箱呢。 晏久抬手用力拍掉了斯樾已然靠近自己口袋的手,瞪他一眼:“你沒聽見我說話啊?為什麼不問我‘好像’之後要說什麼?” 斯樾甩了甩被打得發麻的手背,指指晏久捏著自己嘴巴的手,一副“你倒是讓我說話啊”的無辜模樣。 晏久笑眯眯地鬆開手,順帶幫斯樾揉了揉臉,算作道歉。 這麼多年以來,斯樾要是真的跟晏久一般見識的話,他倆也走不到現在。 一切全靠晏久堅持不懈的挑釁以及斯樾巋然不動的耐心。 斯樾顯然還是對晏久的小音箱很感興趣,趁懷中的人不注意,他一下子把小音箱從晏久的口袋裡抽了出來:“喲,還是個熒光綠的,從哪兒搞的?” 這顏色很不吉利啊。 晏久還沉浸在自己冤枉斯樾的心虛中,聽到斯樾這樣問,他小聲地嘟囔了一句:“黑色和白色的要七十塊,這個熒光綠的三十五塊。” 斯樾笑了起來,給晏久戴上了高帽:“我們晏爺財大氣粗,還用得著在商品價格上做取捨?” 晏久奪回自己的小音箱,拿在手中把玩著的同時,絲毫不謙虛地說道:“我確實是有錢沒錯,可我不傻啊,都是一樣的功能,為什麼要介意顏色呢?” 話音剛落,斯樾輕咳一聲:“但它是綠色的。” “誒?此言差矣,”晏久豎起一根手指,不認同地在斯樾面前晃了晃,“這是你對自己的魅力感到不自信的表現。” 斯樾:“……” 晏久實在不忍心讓這位沒有安全感的戀愛腦太過於揪心,回過頭飛快地親了他一下。 無論再過多少年,斯樾都會對晏久主動親他的行為感到無比的心動。 他親了親晏久的頸側,順勢把臉埋進晏久的肩窩。 冬日午間的山風意外的和煦,甚至還夾雜著幾絲暖意。 晏久區分不出著暖意究竟來自於半山腰的避風處,還是斯樾的懷抱。 總之,他的心情逐漸放鬆了下來,一度忘記了自己的口袋裡有什麼東西,乃至被斯樾吻住的時候,完全猜不到自己潛意識蜷緊的手指又會闖出什麼禍事—— “哎~~~開~心~的鑼~~鼓!敲出年年的喜~~慶~~~”【1】 斯樾:“……” 晏久:“……” “好~看~的舞~~蹈送來天天的……” 晏久在“歡騰”到來之前,不假思索地按下了音箱的開關。 好不容易渲染出來的曖昧氣氛被突兀地送上了闔家團圓的高度,不禁讓晏久和斯樾一時間都有點兒接不住。 斯樾喉結滾了滾。 晏久本以為他要提出繼續親親的要求,沒想到他靜默半天,忽然開口來了一句:“要是把二泉映月和它調換一下,我們可能早就和好了。” 對於斯樾這句無不體現他腦回路驚人的發言,晏久毫不猶豫地把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確實是他的問題,否則斯樾絕對說不出這種八百個心眼子都是空心的話。 不過正因為斯樾的這句話,他不小心按開音箱的尷尬也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