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貓耳朵 作品

188. 偽裝女裝攻,卻被當成嬌氣包受哄24

他看見裴聞川吃得很香,嘖嘖嘖的水聲不斷響起, 晶瑩的甜汁淌了一地, 浸透裴聞川的皮鞋,潮漉的香氣飄揚,伴隨男孩的細細碎碎的哭聲。

裴江野瞬間怔在原地。

他以為在做夢,但他死了,不會做夢,這是真的。

裴江野生前,只會認為自己的情敵是同輩人,比如同校死對頭、籃球隊隊友、舍友……

他怎麼都想不到,對沈晚遙動了手的,竟然是自己的父親。

那位永遠不近外人,寡到像出家,儒雅中透出冷淡的年長男人。

哪怕他的爹破天荒地找了老婆,他也不會認為對方會喜歡沈晚遙那款。

沈晚遙瘦瘦白白,個子很小,幼態十足,嬌氣單純,有點小笨。

當裴聞川的“小女兒”還差不多,怎麼可能被裴聞川……

裴江野僵在原地,怔怔地想。

直到裴聞川也注意到了他。

裴聞川停下對沈晚遙的骯髒行為,轉過頭,看向身後。

在陰沉沉的昏黑陰天,一人一鬼寂然對視。

裴江野清晰看見,自己的父親對他挑起嘴角,笑了起來。

笑容依然很溫和知禮,像是一個對裴江野充滿父愛的慈父。

——如果忽略男人鏡片上被沈晚遙噴濺到的水珠,被泡得發亮的薄唇,臉側被腿夾出來的紅痕,那些他欺負兒子男友的證據。

不知怎的,裴江野看著父親的笑,腦海像有一根弦突然崩掉。

他連人形都不偽裝了,徑直變成屍鬼形態。

皮膚慘白,英俊的臉灰暗,雙眸沒有眼白,只有黑黝黝的瞳色,兩行鮮血倏地從眼角淌下來,宛若兩行憤怒的血淚。

他沒有再裝模作樣地喊裴聞川為父親,而是啞著已死的喉管,隱忍怒意,艱澀:

“裴聞川。”

……

兒子都來了,裴聞川作為所謂的好父親,不會不管對方。

他鬆開沈晚遙,而沈晚遙已經被欺負到不省人事,意識迷糊,半昏半睡,眼睛閉著。

裴聞川脫.下西裝外套,平鋪在地面,然後把沈晚遙從祭臺抱下來,平放到外套上,讓對方睡一會。

成年男人的外套很寬大,足以容納沈晚遙這種小個子睡上去。

沈晚遙就這麼被前男友的父親弄到失去意識,溼漉漉,小腿肚抽搐著,狼藉一片,躺在前男友的靈堂裡,身上全都是對方父親的氣息。

像是另一名更強大、成熟的雄性,對搶奪走了已亡雄性的配偶的炫耀,很惡劣張揚的炫耀。

……

裴聞川走出靈堂黑棚,與裴江野見面。

他想起這是在兒子死後,第一次和變成厲鬼的兒子相見。

一個喪子父親,在悲痛時見到了兒子的靈魂,應該要感到驚喜。

裴聞川想起這點,表情迅速變了,眉眼上挑,水珠也沒擦的鏡片透出欣喜的眸光。“小野,好久不見。”

殊不知他充滿故意和惡意的慈父表演,在裴江野眼裡令人作嘔。

屍鬼態的裴江野揚起下頷,屍白的臉已經淌滿死時的腐血,他張開蒼白的唇,冷聲道。

“你對他做這種事,怎麼不和我一樣死了呢。”

“他最討厭被人吃那裡了,還為此打過我巴掌,踩過我……”

裴聞川好脾氣,笑眯眯,溫和地對晚輩循循善誘。

“小野,你的父親今年已經三十三歲了,也有欲.望。”

裴江野死了也有很多歹毒的話:“這就是你當家公的,搶家裡兒媳婦的理由?!”

不知是“家公”這個過於粗俗年長的詞彙,還是“兒媳婦”這個對沈晚遙充滿私慾的稱呼,刺激到了裴聞川哪裡。

裴聞川的臉色驟然恢復了冰冷,陰惻惻。

“裴江野,你別忘了。”

“你已經死了,死人沒資格加入賽道。”

“你是我的兒子,應該要孝順聽話地把位置讓給我。”

裴江野幾乎想殺了自己的父親。

他是厲鬼,強大得很,用恐怖的手段殺人輕而易舉,法律也不會追究到他一個死人。

但他看見沈晚遙在棚子的地面熟睡,還是強迫自己冷靜,怕沈晚遙醒來看見他在宰殺人,會把他當成真正的惡鬼。

裴江野後退一步,腐爛的腿骨挪動,發出咯吱的怪異聲。

他咧開嘴,嘴裡是不似活人的血黑色,嘴角弧度很得意。

“既然你還把我當成兒子,我就孝順地提醒你一個人。”

“你的朋友,巫淵。”

裴聞川蹙了蹙眉峰。

裴江野:“如果我沒猜錯,是你想讓巫淵鎮壓消滅我。”

裴聞川沒有否認。

他生意剛起步時就認識了巫淵,巫淵作為頂級天師,他總會讓對方幫忙調整生意場的風水。

他認為對方是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裴江野繼續說不停。

“巫淵他和你一樣,早就看上了沈晚遙。他騙沈晚遙去他房間裡睡,兩人睡一張床……

沈晚遙睡著後,巫淵會在他的身邊,不到五釐米的距離做一些髒活。

你猜猜,充滿腥味的髒物會不會故意碰到沈晚遙的身體,腳、手、嘴巴、臉……”

“巫淵還把自己洗臉洗手的盆子給沈晚遙洗,也不知道巫淵有沒有在盆底弄髒液,把沈晚遙給玷汙……”

那間單人宿舍雖然貼了禁鬼符,但有貓眼,裴江野每晚,都會通過小洞看得一清二楚,讓他怒目圓睜。

“有幾次,巫淵故意引誘我出來,讓我嚇到沈晚遙,然後沈晚遙會更加信任他,我也是上了他的當……”

比如練舞室那一次後,沈晚遙嚇得整日黏住巫淵,連洗澡都要巫淵在門外守住,絲毫不知會被偷.看。

裴江野沒再提這些的事,嘲諷:“是你親手把你喜歡的人給了瘋子,精明的裴氏集團總裁也會有失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