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比夜更黑

十三號此刻已經完全被嚇傻了，分明她現在的力量也是白芽絕巔級別，可在久天的壓迫之下卻兩股戰戰，根本提不起與他戰鬥的心思。

跟他戰鬥……我會死的，我一定會死的！

十三號看到久天如今的模樣，心裡只有這一個想法。

“久天”三十三也仰望著黑夜之下的久天，有些不確定地念著他的名字。

雖然實力削弱了，但她的感官尚且還很清晰，此刻她是最清楚久天變化的人。

一開始久天的精神力是純潔的月白，不似陽光那麼熾烈耀眼，但是卻溫柔而靜謐，同時還帶著他本人懶散和無所謂的氣質。

但隨著兩年前的戰鬥之後，久天的精神力開始變得渾濁起來。

從一開始混合著斑駁黑色的月光，到後來的灰白色，此後那股不詳的黑色越來越濃郁，最後便是現在的純黑。

甚至比夜更黑。

可每次問他，他什麼也不說，這傢伙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或許是因為敵人給予自己的壓力已經消失了，三十三也跌坐在了地面上。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三十三的呢喃，久天自空中回眸，看了看三十三。

“別擔心，我沒事。”

精神力傳入了三十三的腦海，而她也看到了久天的眼睛。

啊，還是那雙眼睛啊，那就好。

三十三稍微鬆了一口氣。

“想好了麼我數三下。”久天轉過頭，眼神變得冰冷，“三、二……”

然而還沒等他數到一，一團黑影就直直地撲向了十三號。

“哼。”久天冷哼一聲，直接反手釋放出了黑色精神力將那團黑影給定在了半空。

“嘎啊啊啊——”已經完全被侵蝕轉化的十一號也同樣通體漆黑，在精神力的掌控下不斷掙扎著。

此時他體內已經完全沒有了秘力，無論是屬於他的力量還是原本屬於久天的力量都已經全部輸送到了久天的體內，因此現在只能憑藉著被彌天侵蝕過後的身體進行本能的行為。而他的靈魂，也早已化作了彌天的食糧。

他揮舞著纖細的四肢，脊椎突出，朦朧的殘存意識裡只有將一切有機體吞噬的本能，以及……

對半空中那黑色身影的臣服。

是的，在如今的十一號眼中，久天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所以十一號有些不理解，為什麼至高要阻止自己撕碎面前的生命。

久天看著十一號，不知為何心情突然有些複雜。

十一號原本的長相與久天一模一樣，他或許也擁有著和久天完全一致的dna，所以可以完美容納原本屬於久天的力量。

這也代表著，假如被侵蝕的是久天，他最後或許也會淪落到和十一號一樣可悲的狀況。

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久天就好像在看著自己的另一個結局。

隨後久天隨手就將它給捏爆了。

即便在腦海中，他已經可以感應到自己與十一號之間有了一種冥冥之中的聯繫，只要久天願意，隨時都可以把十一號收為自己最忠誠的眷屬。

但久天不想這麼做，因為他不是深淵也不是彌天，他是人類，他是久天。

十一號在毫無防備之下被久天給擊殺，體內蘊含的黑色液體四濺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