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兔 作品

第65章 贓物遺





皇后勾唇冷笑:“從前不是也有人跳蓮妃最擅長的綠腰舞搏寵麼?你瞧陛下將她怎麼著了?未置一詞,便將她發入冷宮,足以見得,咱們的陛下是最最薄情之人。寵妃又如何,不過都是他一時興起罷了。”




“我將蓮妃的消息放出去只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就看看珍嬪會不會失了方寸,貿然拿著本宮給她的消息做文章,如今只是做個盒子看不出什麼,且看後面,珍嬪怎麼做才好。她想拖本宮下水,也得知道蓮妃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個暖玉枕頭,本宮若是不承認說過蓮妃的事,只說這玉枕是本宮送的,你瞧陛下是信她,還是信本宮?”




天一日比一日冷,本就臨近年關,事不知凡幾。




大皇子的事在這個節骨眼才爆出來,她勞心勞力,正有些隱隱頭痛。




今日難得說了好些話,太陽穴這時候突突地疼。皇后指尖套著金鑲玉的金寇甲,瞧著富麗堂皇,她撫上眉尾,皺眉說著:“扶本宮去歇息,記得,殿前司那邊的事務必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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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宮




王淑妃日夜不停地守在大皇子身邊,熬得雙眼通紅,一聽門外傳信的人過來,立刻燃起了希望,從床頭起身風風火火地趕到宮門前,催促著:“如何?殿前司那邊可查到什麼!”




前來送信的宮女隔著門口兩個看守的侍衛說著:“今日得來的消息,說是殿前司什麼都沒搜出來,一絲毒藥的痕跡都沒能尋到。”




王淑妃瞳孔一縮,急聲問:“受訓處可從玉堂宮的宮人裡盤問出什麼?”




“也沒有。”她搖搖頭,聲音放得愈發低微,“玉堂宮上上下下,連您身邊的芝桐姑姑都被押送到了受訓處,受訓處那樣的地方豈是一般人熬得住的,可受了一天刑,卻沒一個人張口。”




“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嘴嚴,還需得陛下繼續查才行,如今宮裡人人自危,奴婢來玉堂宮的事保不齊已經被知道了,還請娘娘珍重身子,照顧好大皇子,再有消息,奴婢會再來。”




送信宮女的身影在雪花中逐漸遠去。




王淑妃看著她越走越遠,一旦想起方才她說的話,腳便如同灌了鉛一般滯住,滿腦子都是絕望,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受控地滾滾而落。




噩耗擊碎了王淑妃理智的最後一道防線,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和高高在上的銳氣,淚如雨下。




她不敢去想,若是一直找不到解藥,舟兒的未來會怎麼樣。身為舟兒的親孃,難道要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被毒折磨得不成人樣,然後慢慢地死去嗎?!




這怎麼可能做得到!




王淑妃對宓賢妃和皇后的恨意達到了空前絕後的高度,恨不得將她們的肉剁碎了餵狗。




究竟是誰要害舟兒?是誰!




宓賢妃和皇后都恨她入骨,又只有她一個人孕育了皇子,兩人都位高權重,這到底會是誰的手筆!




危機在前,王淑妃回到沈南舟床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宓賢妃跋扈,且性子急躁。




若是她動手,就算思量周全,也不會如此周密,連一絲線索都沒有。




皇后一向耐得住她挑釁,最是能忍……




難道是皇后?




想起平日裡和皇后數次明裡暗裡的爭鋒,王淑妃緊咬著牙抓緊了手下的被子。




是了,皇后恐怕早就恨她入骨了。




可皇后的嫌疑如此明顯,她這麼做,就不怕陛下猜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