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蘇三少 作品

161. 第 161 章 “開局就送沉睡套餐”……





我的社交軟件裡全是辱罵嘲諷還有各種段子,我的臉也被p成了各種醜圖。




事到如今,我連上網的自由都被剝奪了,只能躺在草裡看天空冷靜一下。




我又將臉埋在草裡,感謝這個公園是科技造景,不至於讓我聞到過分真實的味道。




好累,真的好累。




我這一天了,出人又出力,昨天狂奔今天狂幹,讓我睡一會兒吧。




我就睡一會兒,明天再說吧,事情再壞能壞到哪裡去呢?




事業是一塌糊塗的,名聲是極差的,選票是降低的,天龍人是耗腎又耗腦的,辯論會是沒有準備的,法案是不瞭解的,陳行謹是賤貨的,崩潰是猝不及防的。




我隱隱約約感到路越來越難走,這些人越來越難糊弄了,人生好像已經走到了某個分叉口,但這個分叉口沒有紅綠燈,一輛又一輛的泥頭車飛馳而過。




夜晚的霧氣越來越重,露水幾乎沾溼了我的衣服,我最終還是沒能睡著。在第三個噴嚏結束後,我踩著熹微的晨光離開了公園,打車去了季時川的公寓。




我強行激活了門禁權限,看見公寓裡閃爍著一片意味著警告的紅光。




不多時,門被打開了。




季時川依靠著門,襯衫溼漉漉的,灰白色的頭髮半溼不幹,沐浴露的香味混合著紅酒味襲來。他,胸前隨著呼吸起伏,我幾乎能看見有幾滴水從他耳後流到脖頸。




季時川的聲音帶著些沙啞,臉上帶著點冷,“這他媽幾點啊?”




我看了眼終端,“凌晨四點。”




季時川道:“……你以為我在問你時間嗎?”




我道:“你別裝了行不行,開門前還特意洗了個澡,當我看不出來是嗎?”




季時川喜笑顏開,“這都被你發現了,嘻嘻。”




他讓開身子,“進來吧。”




我道:“你先幫我把打車費結了,終端裡沒錢,改天請你吃飯。”




季時川:“改天是哪天,能立個字據嗎?”




我道:“突然手斷了,寫不了字。”




季時川點頭,拿出終端,“錄音吧。”




我:““……””




“叭——”




司機按響喇叭,大喊道:“你們要講多久相聲!能不能快點結賬!”




季時川“嘖”了聲,最終還是盯著誘惑的溼身去把賬結了。我直接推開門進了他家。在進門的一瞬,我沒忍住揉了揉眼睛,隨後慢慢地張大了嘴。




“砰——”




關門聲響起。




“怎麼了?看傻了?”




季時川笑吟吟的話音從我身後響起。




我震撼地回頭望著季時川,指著客廳,道:“草了,這些傢俱他媽的不會是你重新買回來的吧?你就這麼摳門,寧願買自己的二手啊?”




這裡簡直和我把他家搬空前一模一樣,無論是裝修陳設甚至是窗簾布。




季時川笑了起來,沒有否認我的回答,走到了一邊給我倒水,“我是個念舊的人,才不像你,住哪兒都無所謂。我要是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都不熟悉,會立刻用腦袋撞牆去死。”




我走到沙發上坐下,他便將水遞到我面前,也坐下了,又道:“想問義肢的事?”




我望著面前的玻璃水杯,或者說,玻璃花瓶,有些失語。我有點懷疑季時川是巨人,不然為什麼他的所有餐具水杯都是這麼的龐大,可是我知道如果我說出來我會被嘲笑細狗,於是算了。




“問你義肢的事你就不吭聲了,我還以為你是想讓我私下跟你說。”我想了想,又道:“還是說那會兒你在被斐瑞打。”




季時川陡然起身,走到了廚房,隨後,捏著一隻玻璃吸管插到了我面前的花瓶裡。他坐下,一臉正經地道:“我看你打量水杯好久了,一直沒喝,不會拿不起來吧?”




我:“……”




我道:“你是不是在岔開話題?”




季時川哽了下,笑出了聲,像是有點無語。好一會兒,他才道:“你一問我這個,我就知道,你應該是借和家的力,博個美名。但我只能建議你,還是不要碰這個比較好。”




“即便有翼世做你的靠背,也最好不要,因為摩甘比下手可是非常狠的。”季時川垂下了眼睫,好一會兒,他才道:“其實除了和家,那幾年也陸陸續續有科技公司在研發義肢相關的專利,想要得到聯邦許可進入市場。但那時也正是卡爾璐與摩甘比搶佔市場的時候,那些公司無一例外突然出現資金問題導致舉債,有點風頭的無一例外死得乾淨。”




季時川笑了下,“光我知道滅門的,就有這個數。”




他比了個九。




我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對,“你詳細調查過?”




季時川道:“嗯,其中一家企業的義肢專利被摩甘比侵權使用,那家企業的法律顧問是我的老師。那場官司,理所當然地贏了,代價是那名老師消失了。後來那家公司突然病的病死的死,資金出現問題,依然是舉債,沒了。”




他又道:“你相信報應嗎?”




我沉默了下,道:“我現在不就在遭報應。”




我舉起了終端,點亮後,一大片信息與未接電話滾動著。




季時川喉結滑動了下,笑出聲來,“也沒什麼,最多就是你慘淡下臺,從此成為天龍人的玩物罷了。”




他的笑聲慢慢地輕了,慢慢地凝著我。




季時川道:“其實說是義肢,但和家的專利可不止能應用到義肢上,所以它才引發諸多倫理問題。首先,和家說是為使用義肢的人群開闢單獨的社交頻道,但卻能避開所有聯邦可監控的波頻,這意味著……只要和家想,他們可以完全繞開所有監察機構而設計單獨的數據庫與服務器,在獲取用戶信息時不再需要將任何操作信息上傳到聯邦檢測日誌中。”




我打斷了季時川,“我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講這麼多名詞,我聽不懂。簡單點。”




季時川道:“黃/文躲審核。”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季時川繼續道:“其次就是,這項專利會直接接入體內,在翼世之前研發植入式芯片被爆出有竊取數據嫌疑後,技術倫理法案則規定所有植入式醫療器械禁止聯網。因為聯網後,光是通過□□就能追蹤到基因序列,又能通過基因序列得到詳細資料。最後的話,就是生物倫理了,模擬神經信號這一項……算了,我說得簡單點吧,你餓了。”




我:“……?我不餓。”




季時川道:“那如果我現在去做宵夜呢?”




我道:“我餓了。”




季時川:“這就是問題所在。你是神經信號,我是模擬神經信號,你不餓,但我可以誘導你讓你覺得你餓了。即便和家聲稱,這是為了讓器械更智能,可這依然有太多的問題。”




“……我聽你說完,只有一個想法。”我看向季時川,“和家這是要操控人類走向新世界嗎?為什麼當年都沒人說這個這麼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