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但是我打不過,所以我更想哭了。

戰嗎?戰啊!以最卑微的夢!

夢裡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裡被軟禁的紅!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你的心太軟,心太軟!

腦中的歌曲再次開始串燒,思緒逐漸變得凌亂起來。

我感覺到我的情緒開始起起伏伏,甚至有些上頭,正想說話,又頓住。

等下,兩個O?

他難道不知道我是alpha?

不對,他怎麼不可能知道我是?

他明明能推理出來的啊!

“無論如何,我會幫你的。”季時川已經扶住了我,他用手臂撐住我的身體,低聲道:“我現在聯繫人幫你做驗傷,無論你記得什麼現在都要記錄下來,這種證據後期會在反覆質詢中消散的。”

他說了一大串話,我……沒怎麼能聽懂,因為我現在腦子裡又在放歌了。

我懷疑我們的思維在某些地方出現了分歧,我咬了下牙齒,下了決定。

算了,易感期,努努力也不是不能熬住!

現在必須要被亞連這件事解釋清楚,然後打探他到底知道多少,打算暴露多少!

當我終於理清楚思緒的時候,發現我已經坐在了酒店房間裡了。

季時川坐在我沙發對面,面前是幾個藍色的屏幕,眼睛上已經戴上了無框眼鏡。他似乎在調試什麼設施一般,話音耐心,“你的情緒好些了嗎?我們可以開始現在錄製證詞了。”

我:“……?”

你他嗎是能穿越嗎?我們怎麼突然在這裡了?

這個場景怎麼切的鏡頭啊?

季時川抬眼往我,疑惑了瞬間後,又低聲道:“你剛剛一直在哭,好像聽不見我說話,似乎陷入了思緒之中。這個是比較常見的應激創傷,沒有關係,我能理解的。我們現在就在你們大學對面的酒店,順便一提,我開了兩間房,現在在你套房的會客間,你不用擔心。”

我摸了下臉,這才注意到我已經一臉淚水了。

草了,他媽的,我居然真哭了!

居然沒打人,只是哭?!

陳之微啊,陳之微啊,你怎麼易感期都這麼欺軟怕硬!

而季時川說完話,鬆了些領結,對著領口的收錄器道:“我於晚上八點零九分遇見陳之微,根據最優路線測算,從宿舍樓走到校門約莫半小時左右,預計——”

我的腦子終於恢復了運轉,瞪大眼,解釋道:“不是,你誤會了,你完全誤會了,我沒有被亞連強迫,我現在也沒問題。”

季時川狐疑地看著我,卻仍然點頭,道:“那你現在?”

“亞連的身份你也知道的,你記錄這些,又有什麼用嗎?”

我沒回答,而是先問了他。

我知道這樣有點笨,但是我踏馬在易感期!我就是當個蠢貨,也是合理的!

季時川卻並不覺得這個問題蠢似的,他微笑了下,眼鏡下的眼睛也帶著笑,“如果你在顧慮這個的話,不用擔心。我會傾盡所能,用我這一生的職業生涯,讓他們都困擾的,就算不能摧毀這樣的家族,但是也不是一定無計可施不是嗎?”

我又開始流淚了。

我感覺好惡心。

因為我覺得他好像在對我開屏,好惡心。

我努力平復了下呼吸,道:“我們聊別的吧,你約我來,是想和我談什麼呢?”

“你想聊這個嗎?也可以。”季時川毫無任何追問的意思,只是笑道:“那都是藉口,想約你見面,你……不記得我了嗎?我之前追過你,在六城的時候,現在我也想追你。我想和你結婚。”

我的淚水止住了,因為我現在想打人了。

幾秒後,我發現我不是想,因為我已經狠狠衝著季時川打過來去了。他被我擊中臉,直接被我捶翻在地,椅子都倒下。

我騎在他腰上,攥著他的領子,咬牙切齒,“你他媽的別說了!”

季時川的眼鏡被我打落在一邊,淺灰色的頭髮落在臉頰旁邊,異色的瞳孔裡顯出些茫然。幾秒後,他笑容爽朗道:“啊,你還好嗎?”

我:“……”

我心中的躁鬱消失了,立刻起身,將他拉起來,道歉:“對不起,我——”

“沒事,不疼,還好。”

季時川笑眯眯。

我突然又覺得焦慮了,感覺眼前浮現了一片亂七八糟的顏色。

紅色是焦慮,綠色是想哭,白色是暴躁,黃色是歌曲串燒,不不不別想了趕緊用用腦子!陳之微,你不能這樣下去了!不要成為其他alpha那種把腦子當足球踢的人啊!

我深呼一口氣,道:“你不好奇為什麼我在庭審時,還是江森的朋友,還是alpha嗎?”

“不好奇。”季時川勾起了唇角,臉上甚至浮現了幾分天真,“你應該是覺得omega太容易被歧視,所以才假扮成alpha的對嗎?因為江森和我說過,他有個朋友對信息素不敏感,我在想,是否是你對他說謊了,你只是打了信息抑制擴散劑來隱藏了你的信息素。”

我感覺到了一種荒謬,但又隱約感覺到,這樣隱藏下去是最好的。

但我的情緒卻在催促著我吼他,於是我吼道:“你他嗎別發瘋了!我一直Alpha!我現在變成omega是一個意外,過不久我就會變回去,你他嗎別再靠近我了!”

我吼完還不爽,又吼道:“我現在哭和崩潰因為我是易感期!不是被亞連強迫了,你他嗎趕緊滾!我看見alpha就煩,你們能不能別靠近我了,我求求你們,趕緊去死吧!”

當我吼完我心中所有的話,我一下子舒暢了。

然後,我意識到,我大難臨頭了。

因為季時川的眼神銳利了起來,周身泛處了寒意,那是一種極近憤怒的危險氣息。

我心中咚咚跳起來,眼皮狂跳,開始咒罵一切。

雞掰易感期,我要被你害死了,現在少了條狗使喚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要死了!

許久,我聽見季時川很低沉的聲音,他問:“你們,除了我還有誰?”

我:“……”

大哥你沒事吧!

我一轉身想跑,我受不了了,我必須要去關禁閉了。

這易感期要害死我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腦中開始唱歌,但季時川卻驟然間拉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拽到了他面前。我聽見他心臟的跳動聲,又聽見他幾乎急促的聲音,他道:“你易感期的話,我幫你。”

我:“……?”

我喊道:“滾!滾!滾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