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的盛宴 作品

75. 第75章 我從小家教森嚴,哪裡見過這……

    素雲忙點了點頭。

    哪知暗鋒手一鬆,她提起嗓門就喊,聲音即將出口,被暗鋒又堵了回去,這次是用花捲堵回去的,就是他正在吃的那個。

    “你叫什麼,我又不是壞人。”

    “你還敢說你不是壞人,你長得一看就是壞人”因為被堵著嘴,素雲嗚嗚啦啦說著,含糊不清,但大致能聽出意思。

    暗鋒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我真不是壞人。我是昨晚來的,跟著人一起來的。”

    聽到說跟人一起來的,素雲下意識就想到景護衛。

    再看看對方穿的衣裳,可不跟景護衛是一個樣兒。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景護衛是戴面具,而這個人是把頭臉都矇住,只露了兩隻眼睛的面罩。

    “你認識景護衛”她把花捲從嘴裡拿出來說。

    暗鋒點了下頭。

    至此,素雲鬆了口氣,以前景護衛也幹過這種事。

    “景護衛是昨晚進那屋的”她臉色極其複雜。

    暗鋒瞅了眼她的臉色,又點了下頭。

    這下,素雲整個臉都垮下來了,看起來如喪考批。

    “這可怎麼辦。”

    她去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愁眉苦臉的,一邊無意識地撕著花捲,往自己嘴裡塞。

    暗鋒看了看那花捲,想是自己塞給人家的,也不能不讓人吃是不是,就又從蒸籠裡拿起一個花捲來吃。

    吃了不夠,還盛了碗小米粥來喝。

    “你發什麼愁”

    素雲瞄了他一眼“跟你說不清。”

    暗鋒笑了一聲“你主子都不愁,你愁什麼。”

    哎對呀,姑娘都不發愁,她愁什麼呢

    姑娘做事一向有章程,她怎麼可能明知道腹中孩子是織造大人的,還跟景護衛攪合到一起,肯定是有什麼原因。

    按下不提,素雲出去說個話的功夫,轉身再來小廚房,暗鋒就不見了。她暗啐道,真是個怪人,果然和景護衛一樣,神龍見首不見尾。

    正好鴛鴦這時候也起了,她便讓鴛鴦去廚房吃早食時,順便再給姑娘帶些早食回來。

    鴛鴦也沒多問就去了。

    巳時,屋裡人終於醒了。

    素雲聽了召喚進屋,也不敢多看,就低著頭服侍姑娘穿衣裳。

    期間,不經意瞥到對方的臉,頓時瞠目結舌,下巴差點沒掉。還是顏青棠看了她一眼,才恢復平靜,即是如此她也時不時往那看一眼。

    鴛鴦帶著兩個小丫頭,端著洗漱用的銅盆、熱水、帕子,以及牙粉和牙刷走進來。在見到屋裡多了個男人後,三人都楞了一下,但什麼都不敢說,低著頭湊上前來。

    顏青棠不信丫鬟們沒認出他來,一天天淨給她找事。

    她對素雲使了個眼色,素雲忙心領神會地留下鴛鴦服侍姑娘洗漱,她則又帶著人出去另置了一套洗漱用的。

    洗漱罷,用早飯。

    中間見桌上多了個人,而那人儼然竟是沒戴面具的景護衛,倒也沒人詫異,畢竟也不是人人都見過新上任的織造大人,還只道景護衛昨天就在了。

    倒是素雲幾個心裡直犯嘀咕,心想這位怎麼這麼多身份,怪不得昨兒姑娘回來時黑著臉。

    用罷早飯,又沒事可做了,不過比起在織造局,顏青棠顯然自如多了。

    她先去了一趟書房,在書房裡見了張管事。

    期間紀景行一直如影隨形,張管事自然又表演了一番驚詫震驚,這時顏青棠已經能處事不驚了,權當沒看見。

    見完張管事,她又去園子散步。

    大夫與她說過了,雖她之前差點小產,但她底子好,不能懼怕成日裡不動,要勞逸結合地多動動,才對腹中的胎兒好。

    園子裡綠樹成蔭,這會兒天也不熱。

    走了一會兒,顏青棠心中的鬱氣全沒了。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正想說話,突然見他面色一變,道“我去一趟按察使司,忙完了回來陪你。”

    她不禁詫異,下一刻意識到那句回來,回來什麼不過紀景行並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已經急匆匆走了。

    見這位走了,素雲終於找到機會和姑娘說話了。

    “姑娘,沒想到季書生是景護衛,還是織造大人。”

    她總算明白姑娘為何那麼生氣了,還氣得跑去要和顏大人成親,明明就是這位端王世子太過分了。

    “別理他,他若是來就來,不來就不來。你交代下去,別一個個像看到怪物似的。”顏青棠低聲說。

    “知道了姑娘。”

    另一頭,紀景行走了一段路,見四周沒人突然停下腳步。

    “你留下。這次若是再不聽,你就回京去。”

    “是。”

    紀景行愣了一下,沒料到暗鋒竟會答應得這麼快,不過他也沒多想,還當暗鋒這次是知道嚴重性不敢反駁。

    晚上,顏青棠用罷晚飯剛去沐浴出來,紀景行來了。

    “上午走得那麼急,是因為嚴佔松在牢裡自戕了。”

    他劍眉微蹙,滿身疲累,沒有穿景的衣裳,換回了藍色官袍。不同於景的英姿颯爽少年氣滿滿,這一身顯得他很有威嚴感,又是另一種氣質。

    “自戕”

    嚴佔松是今天凌晨在牢裡自戕的,明明大牢裡看守嚴密,也三申五令交代過除非三個主審官一同提審,否則其他人一律不準見。

    萬萬沒想到嚴佔松竟用腰帶綁在鐵門上的欄杆上,把自己吊死了。

    沒人知道手腳都加了鐵鎖鏈的他,是怎麼把自己掛上去。人是單獨關著的,只有牢頭能見到,但審問了牢頭,牢頭也叫冤,因為當時他根本不在,總之這件事又不了了之了。

    “他們這是看我鍥而不捨,怕再審下去,嚴佔松受不住吐口。”

    顏青棠瞧他眉宇深鎖,這般表情在他身上幾乎是見不到的,反正她是沒見過。

    不禁開口安慰道“事情已經生了,現在懊惱也沒什麼用,其實嚴佔松招不招,並不影響什麼。”

    就如同她那天所說,即使處置了此人,還是不解決根本問題,治標不治本。

    紀景行嘆了口氣,抱了過來,將頭臉埋在她肩窩上。

    她剛沐完浴,身上透著一股子清香,他聞著舒服,不禁連嗅了好幾口。

    溫熱的鼻息吹拂在她肩窩上,弄得她癢癢的。再看一旁兩個丫鬟,都是臉頰通紅低著頭,她臉一紅,忙把他推開了,又讓丫鬟都下去。  ,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