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孩子別問太多

 這宮裡淨是些捧高踩低的主，自從奶孃死後，就再沒人關心他的死活了。

 有時候餓狠了實在弄不來吃的，他就只能跑出去偷，是以宮人們看到他一般不是打就是罵。

 像今天這樣主動跑到冷宮裡向他示好的，那個好看的小太監還是第一個。

 他能看出來那個好看的小太監見到他時眼中流露出來的心疼。

 但如果他知道自己小小年紀就會殺人，還會喜歡他嗎？

 少年的目光在屋內掃視了一圈，自嘲一笑。

 他的東西都被搶走了，可太妃這裡卻什麼都有，為了活下去，他只能這樣做！

 太妃的宮裡有一隻很舊的花瓶。

 少年把它找了出來，弄來清水洗乾淨之後把梅花插了進去，養在了自己的床頭。

 那個好看的太監帶來的糕點根本就不夠填飽肚子。

 至於那隻鵜鶘鳥還沒處理好，也不能吃。

 他就只好往肚子裡灌了很多水，簡單敷衍了一下自己的胃之後就強迫自己上床睡覺去了。

 床頭的梅花香味輕輕飄落，這一夜少年難得睡得很好。

 第二天醒來，推開門。

 他一眼就看到了隔壁那間破屋的門口多了一個比昨天大了好幾倍的油紙包。

 上面依舊壓著一支新鮮的臘梅。

 他知道是那個好看的小太監又來了。

 他剝開油紙，裡面放著兩個饅頭，還有小小的一碟醃蘿蔔……

 接下來幾乎一個月都是如此。

 每日清晨少年醒來的時候都會看到門口放著一隻油紙包。

 一開始，油紙裡面包著的只有饅頭和鹹菜。

 後來偶爾也會有一些糕點和肉食……

 而唯一不變的就是每一次油紙包上都會被壓上一支鮮花——

 臘梅、紅梅、白梅……什麼都有！

 漸漸的，屋子裡能用來插花的東西基本上都被插滿了……

 這天或許是想知道那個好看的小太監到底每天都是什麼時候來的吧。

 少年四更天就醒了，一直守在窗戶旁邊。

 天還一片漆黑，屋外就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宋玉放下足夠少年吃上一天的口糧，剛要離開，就聽到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宋玉回頭，就見少年正探究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