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春宵 作品

第 108 章





“是。”




像是所有的關鍵性線索都被串了起來,這個瞬間,聞人鈺突然想起來了,他為什麼第一次見到宋徵玉就覺得很眼熟。




因為當年他被救上來以後,曾經在白適宴的背後看到過對方。那個同樣出現在孤兒院,卻被保護得異常好的小孩。




“坦白說,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也討厭所有接近小玉的人。你要報恩,那麼以後就離小玉遠一點,不要再來打擾他的生活。“




這是白適宴對聞人鈺說的最後一句話。




聞人鈺是下午三點離開咖啡廳的,同一時間,宋徵玉也從醫院離開了,並且沒有再坐嶽霽的車子。他走得匆忙而驚惶,身後嶽霽還在追著,似乎要解釋什麼。




“你不要過來,我不會再信任你了!”宋徵玉回頭看著嶽霽,眼中滿是防備。




下午嶽綺睡了以後,宋徵玉就跟嶽霽在外面散了會兒步,結果每天負責打掃醫生辦公室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這天的垃圾沒有及時處理掉,宋徵玉不小心撞到上面了。好在裡面只有一些紙質文件,沒有什麼醫療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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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即臉都被嚇白了。




之前嶽霽明明告訴過他,不會再這麼做了,可實際上對方根本就沒有放棄過這項計劃,簽名底下的日期就是最近兩天。




“怎麼了?”




看宋徵玉好半天沒有動,嶽霽還有些奇怪。等順著他的目光就看過去,嶽霽也不由得臉色大變。




“不是這樣的。”




人在緊急的時候,是說不出很多有意義的話的,只能第一時間否定最關鍵的可能。




可宋徵玉明顯沒有相信,甚至在嶽霽靠近的時候,立刻跟他拉開了距離。




“你想要我的腎是不是?之前你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




“我沒有騙你,還有這些文件,我也不知道它們為什麼……”




“我不要聽你說話,你一直都在說謊。”




嶽霽此刻真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當初他怎麼就鬼迷心竅,把對項廷的打算告訴了宋徵玉?現在白紙黑字,連他自己看了,都不禁懷疑是不是真的簽署過這份計劃書,更何況是宋徵玉?




可是他前不久才下定決定,想要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再說,就算他真的想要宋徵玉的腎,也不至於這麼蠢,把證據都擺到對方面前。




是誰在算計他?




另外幾個喜歡小玉的人?還是曾經跟他打官司輸了的那些人,惡意打擊報復?




嶽霽腦子裡劃過了許多懷疑的人,但當下對他更重要的,是如何挽回宋徵玉,讓他相信自己。




“我真的沒有騙你!前不久我聽說國外研究出了特效藥,我已經讓人去請他們過來,想要看看能不能救嶽綺,又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對你下手?”




嶽霽說的話宋徵玉一個字都不相信,他想起來書裡面對嶽霽的描述。對方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樣看來,說不定上一次嶽霽跟他說起項廷的事情,就是在有意降低他的警戒心。




宋徵玉攔住了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想到自己差一點就要被對方害了,宋徵玉渾身都在打顫。司機一開始是以為空調開得太低了,可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現在天都降溫了,他就算是開空調,也是熱風,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開。




“先生,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




他就是一下子被嚇得太厲害了,計劃書上的內容赤|裸直白,字裡行間都是在寫著如何謀劃另一個人的健康。




宋徵玉以前接觸到世界都是光明的,就算是進到書裡面,有別人的保護,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陰暗的事情。




手機的聲音突然響起,在看到“月季”兩個字的備註時,宋徵玉又一次被嚇得不輕。




他連忙掛




()斷了電話,一次又一次,還是司機提醒,他才知道可以拉黑對方。只是他也不會弄,在那裡找了半天,急得快哭了的時候,才算是把人拉黑了。




下車之前,宋徵玉還把嶽霽的其他聯繫方式也給刪除了。




至於嶽綺,書裡面說了,他什麼都不知道。宋徵玉最終沒有刪除對方,只不過面對嶽綺發過來的,怎麼他今天這麼早就走了的話,宋徵玉也遲遲沒有回覆。




宋徵玉沒有回家,他去了白適宴的公司。




公司裡的人都知道,白適宴只是他們名義上的老闆,真正的老闆,背後另有其人。不過在看到白適宴接到電話親自下去接人的時候,誰也沒有把宋徵玉跟他們老闆聯繫到一起,大家心裡都有種原來白老闆平時說家裡要照顧的人就是對方的感慨。




白適宴跟聞人鈺談判回來沒有多久,接到宋徵玉帶著哭腔的電話時,第一反應還以為是聞人鈺把他們之間的對話告訴了對方。




只不過很快,白適宴就不這麼認為了,因為宋徵玉的聲音聽起來還很害怕。




白適宴讓宋徵玉在樓下等一會兒,不要亂走,見了面以後,看到宋徵玉的眼睛果然紅紅的。




“先去我的辦公室。”




樓下人來人往,白適宴攬著宋徵玉進去了電梯。




這是一個非常能給予人安全感的舉動,但宋徵玉還是又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




白適宴眼底暗了暗,等辦公室的門關上以後,第一時間就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他、他騙我,白哥,嶽霽他騙我!”




宋徵玉抽抽噎噎的,把在醫院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白適宴。




“之前他、他說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又、又在偷偷的……”




越說越傷心,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不少,恐懼跟難過堆積著,讓宋徵玉一次性把情緒發洩了出來。




白適宴差不多都聽明白了,覬覦宋徵玉不算,還想要偷偷拿走他的腎。他沒有質問宋徵玉為什麼知道嶽霽想要打項廷的主意時沒有告訴自己,也沒有責怪對方沒有防備心,而是抱著人安撫了他很長時間。




“沒事,我們現在發現他做的事情了,離他遠遠的就好。”




要責怪的話,白適宴也只會怨恨自己沒有能力,不能保護好宋徵玉,才讓他遭到這種傷害。他更是恨自己,從前沒有更加努力,否則的話,他或許就能比現在更有資本一點,也可以將宋徵玉保護得更好。




“今後你和我一起來公司,我不會再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裡了。”




真心要追求的人還好對付,怕就怕嶽霽這種別有所圖的。




就算再忙,白適宴也要把宋徵玉帶在身邊。




經過嶽霽這件事,宋徵玉對白適宴的依賴直線上升。就連在公司裡面,大多數都是跟白適宴形影不離的。




而聞人鈺也從今天開始,就再也沒有來過宋徵玉家裡。




白適宴給宋徵玉公司選址的附近有一座很大的商場,這天兩個二十六上下的青年從商場某個餐廳的包




廂裡走了出來。




只是走著走著,他們後知後覺出不對勁來。其中一個人問:“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告訴宋徵玉啊?”




羅禹城搖了搖頭,他也是現在才肯定,原來之前他跟傅艾看到的人真的是宋徵玉。




“都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聽說白適宴就跟供自家孩子一樣供著他,我們還是別管了吧。再說,你剛才想的,也只是我們的懷疑。”




“你說得也對,說起來我都有二十多年沒見過他了,當年孤兒院裡就他一個小孩長得乾乾淨淨的……”




羅禹城跟同是孤兒院出來,這麼多年一直跟他保持著聯絡的朋友漸漸走遠。




這天他們圍繞著宋徵玉,一起聊了很長時間。




與此同時,嶽霽也在醫院裡發了場脾氣。




宋徵玉走了以後,他就讓人調查那些文件究竟是從哪裡來的。醫院裡面到處都是監控,原本以為調查起來會很簡單,可都過去了兩天,還是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那些文件就好像是憑空出現在了宋徵玉面前,要讓對方來發現他的意圖似的。




因為這件事,宋徵玉也已經兩天都沒有來醫院看望嶽綺了。




嶽綺問起來的時候,嶽霽不想讓對方知道其中的內情,一時間簡直心力交瘁。




最初兩天過去後,宋徵玉那種恐懼的心理也漸漸回覆了正常。




現在他都是上午跟白適宴一起去公司,下午回到家裡。公司的員工已經知道,宋徵玉就是他們真正的老闆了,各個都驚訝至極。




昨天晚上商量過後,白適宴答應宋徵玉,從明天開始就正式住在這裡,今天下班後就回去舊房子那邊,把行李都帶過來。




宋徵玉還特地讓管家多做了幾道菜,預備慶祝喬遷之喜。




下午四點,一直沒有消息的聞人鈺突然給宋徵玉打了通電話。不過宋徵玉的手機當時放在樓上房間裡了,他沒有接到。




六點半,白適宴準時下班,開車準備回去收拾東西。




樓梯的感應燈白天黑夜都是一有聲音就會亮起來,白適宴一層層地走上去,發現門口竟然站了一個人。




“聞人鈺,你來這裡幹什麼?”




“不請我進去坐一坐嗎?”




“如果你有事直接說就好了,進去坐一坐就不必了。”




已經撕破過臉了,白適宴也無謂再虛與委蛇。




他沒有任何要打開門的意思,靜等聞人鈺說出來這裡的意圖。




“看來白先生的確像你所說的那樣,很討厭我。可惜,你再討厭,我也不會放棄小玉。”




“你來這裡就是想跟我說這句話?”




“前兩天我去展覽館的時候,碰到了兩個人,他們也是從孤兒院出來的。更巧的是,他們生活過的孤兒院跟小玉小時候待過的孤兒院是同一所。”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從聽到聞人鈺說起孤兒院的時候,白適宴的表情就遽然發生了變化。




“白先生是在害怕嗎




?怕被別人知道,




原來玉玉曾經遭受過的那些欺凌,




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聞人鈺,你想要汙衊我?”




白適宴像是發現了聞人鈺的意圖,表情反而變得平淡起來,然而垂在身側的手,卻一直捏緊著沒有鬆開。




“是不是汙衊,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一直很奇怪,一個不管在哪裡都能迅速往上爬,找到有利於自己地方的人,為什麼會把玉玉養得心思如此簡單,連基本的善惡都不懂得分辨。是不想讓他過得那麼辛苦,還是擔心他懂得太多,會識破你的意圖,所以故意把他養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