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春宵 作品

84. 第 84 章 貼身舞蹈

聽到宋徵玉的回答,薛直莫名笑了一下。儘管笑得很淺,可還是被宋徵玉看到了。




於是心裡原本就沒有怎麼消的氣又蹭地一聲起來了,話裡的哭腔也更重:“你又在笑我。”




“我沒有笑。”




“我都看到了,你還抵賴!”




薛直剛才也只是覺得宋徵玉那副瞧著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怪好玩的,所以才笑了一下,哪想到又招了對方,當下懊悔不迭,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巴掌。要你笑,人才給哄得差不多了,這會兒又要哭了。




他頂著說出來的話自己都覺得頭皮發麻的感覺道:“我真的沒有笑你,我就是、就是嘴抽筋了。”




“真的嗎?”




宋徵玉將信將疑地側了點腦袋看了他一眼,試圖找到他嘴抽筋的證據來。




“真的,可能是昨晚在頂樓吹了太久的風。”




聽他提到“昨晚”“頂樓”這幾個關鍵字,宋徵玉突然想起來自己收到對方的消息後壓根就沒有去。他雖然是沒有什麼可心虛的,可畢竟人就坐在自己身邊,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於是也就沒有再追問對方說的嘴抽筋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客廳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宋徵玉領口處別的麥還在錄著他的呼吸。




【我聽到了什麼,嗯?學長?】




【好好嗑啊我暈了,不僅是情侶再見面,還是校園戀情咩】




【“金枝玉葉”上大分】




【哈哈哈哈救命,男三怎麼能哭得這麼傷心啊好可憐的樣子】




【男二你有本事哄人,你有本事把攝像頭打開啊,遮著算什麼本事】




【話說既然兩個人已經分手了,男三做什麼跟男二有什麼關係啊,一直那樣說別人,別人當然會感覺不舒服】




【我以為的男二:人狠話又多,實際上的男二:被逼到說自己嘴抽筋的蠢狗】




【好離譜的解釋啊,更離譜的是男三還信了,寶寶怎麼這麼單純啊】




“還沒揉好嗎?”宋徵玉的哭腔退了許多,不過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來他曾經哭過。




薛直一直沒有放開他的手,宋徵玉等了一會兒,見比另一隻手揉得時間多了許多,才忍不住問道。




只是他也不知道要自己拿回去,還巴巴地問了聲人。




真是他祖宗。




薛直心底暗道了一句,偏偏他就是吃這一套,還要在人甩了自己以後,心甘情願,趕著要去給人當狗。




想到這裡,薛直才猛然驚覺自己對宋徵玉太好了點。




他們倆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呢,就算要原諒,也沒有那麼容易的,好歹也該是對方來哄自己,他哄對方作什麼?等著將來宋徵玉再爬到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嗎,美得他。




薛直一聲不響的,又把宋徵玉的手放開了。




“好……”剛說了一個字,又擔心自己口氣不好,宋徵玉覺得自己是在兇人,硬生生又放緩了語氣,“好了。”




話才講完,薛直又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也沒見宋徵玉對你有多抱歉,你倒是在這裡顧及來顧及去的,還擔心對方不高興。




這麼想著,薛直自己倒跟自己生了一肚子悶氣。又不知道抱了什麼想法,生悶氣還不敢做得太明顯,可在看到宋徵玉真的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時,心中鬱氣更甚。




宋徵玉哪裡知道他內心那些想法,薛直將他的手放開後,裴之賞就跟掐著點似的過來了,手裡還拿了一個冰袋,給他敷起了眼睛。




“我特意拿了一條毛巾包著,也不會太冰。”宋徵玉就這麼被動地被裴之賞一手抬起了下巴,半靠在沙發背上,閉住了眼睛。




【是不是裴之賞來了?】




【修羅場?打起來打起來】




【這對Cp有名字嗎?】




【回前面,有的,因為上回大家取Cp名的時候差不多把男三跟每一個嘉賓都取了哈哈哈哈哈】




【好有先見之明,所以是叫什麼】




【我知道(舉手),叫蒸蒸日上】




【啊啊啊鏡頭什麼時候能打開啊,薛直你不做人】




直播鏡頭被遮得太久了,工作人員只能過來提醒了一下薛直。




他煩躁地表示了一聲知道了,起身就要把鏡頭重新放出來。只不過怎麼瞧怎麼覺得那邊的裴之賞礙眼,一個才認識兩天不到的陌生人,憑什麼那麼碰著宋徵玉?還摸他的下巴,要是衝著薛直以前的暴脾氣,現在都已經跟人打起來了。




最終還是理智佔據上風,知道他們在錄節目,尤其……宋徵玉才被他弄哭不久,不好在這個節骨眼又惹了人不高興。




薛直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蓋住鏡頭的布拉了下來,下一刻,客廳的場景就出現在了直播間。有一個瞬間,彈幕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楚都說了什麼。




裴之賞也注意到了薛直的動作,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他跟宋徵玉的對話。




“幸好我們屋裡有冰袋,否則按你這樣的哭法,明天晚上就要頂著紅腫的眼睛表演節目了。”裴之賞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不禁莞爾一笑。




他雖然是開玩笑的,但宋徵玉卻聽了進去。等裴之賞覺得敷得差不多了,要把冰袋拿開來時,宋徵玉跟他說:“我要多敷一會兒。”




他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眼睛腫了的樣子,好醜。而且系統說網友特別喜歡截圖,到時候他不好看的樣子不是就要被傳得到處都是了?




他不要那樣。




薛直在宋徵玉邊上本就看得起火,再一見他對待自己和裴之賞截然不同的態度,更是瞧著裴之賞哪裡都不爽。




真是顯著他了。




忍不住開口:“你聽他唬你,哪裡有那麼嚴重,我看現在都已經消下去了。”




“既然有時間,還是多敷一會兒好,眼睛也舒服一點。”




裴之賞不硬不軟地將薛直的話頂了回去,三個人的氛圍因為宋徵玉沒有說話,而變得古怪起來。還是焦遠看薛直一直沒有回來,也一起下樓才打破了這種氛圍。




“我說你一直沒有上來呢,原來是在這裡跟大家聊天,在說什麼,加我一個吧,在上面練得腦子都麻了。”




焦遠要表演的單人節目是架子鼓,怕吵到人,房門一直都關得緊緊的,樓底下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見宋徵玉在敷著冰袋,湊過來瞧了一眼。




“眼睛怎麼了?”




“剛才……”




“沒有怎麼,我就是眼睛不舒服。”




宋徵玉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哭了,連忙打斷了裴之賞的話。




只是他也不想想,就算現在焦遠不知道,不用等三天錄製結束,就說今天晚上焦遠拿到手機,一上網看看,也能知道是為了什麼。更何況他在把冰袋拿開以後,焦遠看到他眉眼間的神情,也猜出了一二分。




焦遠又瞥眼看了看裴之賞和薛直,估摸著大概是薛直給人終於惹哭了。




昨晚睡覺之前,焦遠無意看到了一個帖子,上面說薛直跟宋徵玉是交往過的。雖然不知真假,但六名嘉賓裡,若論起跟宋徵玉關係的遠近,薛直無疑都是威脅最大的,現在對方將人得罪了,更有利於他人表現,看裴之賞不就是嗎?




焦遠很不客氣地佔了宋徵玉另一邊的位子,給離宋徵玉有一段距離的人又往邊上擠過去了許多,口裡還說著:“趁有時間,我也想跟小玉多說幾句話,薛直,你應該不介意吧?”




【薛直(咬牙切齒):是啊我不介意】




薛直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地盯著宋徵玉。




他已經把冰袋拿下來了,毛巾不小心散了開來,以至於他的手直接就碰到了上面。大概是太冰了,宋徵玉的手蜷縮了一瞬。




薛直立即傾身,把冰袋連著毛巾全部接了過去。




“我去扔了。”




有人給自己扔垃圾,宋徵玉當然不會介意,聞言也沒說什麼就鬆了手。




薛直轉身不久,就聽到背後裴之賞跟焦遠一人一句,跟宋徵玉交談了起來。儘管談話的內容十分平常,卻還是令他的臉色差了起來,等回來聽到裴之賞說起他父母的事,薛直的臉色瞬間黑得像是鍋底一樣。




“你們聊天就是聊這些東西嗎?要是沒話說可以不說。”




薛直口氣很衝,也非常不給裴之賞的面子,原本熱鬧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宋徵玉不知道薛直又怎麼了,只覺得他一會兒一個樣子,剛才還好好的,現在變得凶神惡煞的。




“薛直,你又發什麼脾氣啊?”




“我就是看他不順眼而已。”




“人家又沒有招你惹你,你怎麼回來就說這麼過分的話?”




“過分?”薛直看著宋徵玉,只覺得氣得心口痛,他這麼做都是為了誰?裴之賞說y國哪裡風景好,讓宋徵玉有時間也跟家裡人一起去看看,可宋徵玉哪裡還有什麼家人,要不是怕宋徵玉聽了難過,他用得著這樣嗎,結果宋徵玉還反過來幫裴之賞說話,“行,就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不識好人心!”




甩下這句話,薛直提步就要走,又想到什麼,衝著宋徵玉喊了聲:“我沒有兇你,你不準哭!”




說完這話,他才頭也不回地直接上了二樓練習室。氣得太厲害,連薛直都沒有喊。




宋徵玉之前哭是因為情緒累積太過,況且他才哭過不久,哪裡就又會哭了。




聽到薛直的話,當下就衝著對方的背影喊了聲:“你少看不起人了,我才不會哭呢。”




兩人的交鋒被裴之賞看在眼裡,其實薛直脾氣衝歸衝,可也不是無的放矢的人。結合對方剛才說的話,裴之賞意識到可能是自己提到不該提的。




還沒等他想明白究竟說錯了什麼,就見宋徵玉轉過來跟他道了聲謝。




“那我以後可以跟白哥一起去玩。”




焦遠好奇:“白哥是誰?”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小時候都是他在照顧我的。”想想又道,“現在也是。”




“是你的鄰居嗎?”




“不是,我們是在孤兒院認識的。”




“孤……”焦遠還待再問下去,旁邊的裴之賞已經知道剛才薛直到底是在發什麼脾氣了,連忙將話題轉到了別的地方。




同時心裡又不由得一陣歉疚,他沒有想到宋徵玉的家世背景會是這樣的,剛才他說的那些話常人聽來覺得十分美好,可對於宋徵玉來說何其殘忍?要是薛直沒有及時打斷他,他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話。




焦遠在被裴之賞打斷以後,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