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白 作品

第二八五章 朱高煦:爹,我去把那假扮皇爺爺的賊子給砍了!


“啥?!我父皇沒死?他又活了?!”

 
北平城外,朱棣驚呼出聲。

 
瞬間變了臉色。

 
不是朱棣定力不行,實在是聽到的這個消息,太過於突然,也太過於勁爆了!

 
讓人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任他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朝廷那邊來的使者,所傳達的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消息。

 
而隨著他一聲驚呼脫口而出,關於他爹朱元璋的諸多事情,也一幕幕的浮現在了心頭。

 
有他爹對他的教誨,關愛,以及父皇對他的期望。

 
還有父皇去世的消息傳來後,與之一同傳來的,不許他們這些藩王進京前去弔唁,不能送父皇最後一程,見父皇最後一面的遺憾。

 
朱棣豈能不明白自己父皇對自己最大的期盼,就是讓自己能夠在自己岳父大人,大將軍徐達去世之後。

 
可以代替岳父大人,執掌重兵,駐守北疆,抵禦北元韃子,成為大明朝北方的屏障?

 
至於大明的皇位,大明的江山,是大哥的。

 
大哥不在了,那就傳給大哥的兒子。

 
需要一直在大哥那一脈的人中流傳。

 
絕對不能落於別人之手。

 
哪怕父皇對自己非常信任。

 
可在這件事情上,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含糊。

 
他豈能不明白,父皇去世之前留下遺命,不讓他們這些藩王,進京前去弔唁,又是為了什麼?

 
一方面是擔心他去世的消息傳出之後,他們這些駐守邊疆的藩王,在此時返回京城去弔唁,會給北元餘孽一些可乘之機。

 
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對大明動手,引的邊境動盪。

 
但最重要的一方面,還是怕他們這些藩王之中,會出現一些心懷不軌之人。

 
趁著父皇去世,給父皇弔唁的時候,在京城那邊,搞出事情來,奪了大侄子的江山……

 
可自己現在卻起了兵。

 
嘴上喊著是奉天靖難。

 
可實際上朱棣自己心裡卻明白,自己的奉天靖難,和父皇所說的奉天靖難是不一樣的。

 
雖然也算師出有名,但真從根子上論起來。

 
自己的行為就是造反!

 
哪怕自己是被朱允炆給逼的,是朱允炆還有齊泰,黃子澄那一幫的人,不給自己活路。

 
要拆自己這個,父皇留下來的長城。

 
那也一樣不成!

 
造反這件事上,沒有理由!

 
依照他對父皇的瞭解,倘若父皇真的能活,在這件事情上,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在聽到探子所傳達過出來的消息後,不僅朱棣變了顏色。

 
就連那跟在朱棣身後,手拿長槊,剛才還耀武揚威給他爹說,他帶領兵馬便可取李景隆項上人頭的朱高煦,也同樣是面色大變!

 
作為孫子,他太清楚皇爺爺到底有多大的威懾!

 
爺爺若是真的活過來,那對於他們而言,絕對是滅頂之災!

 
別看這個時候,他們這邊打的挺熱鬧。

 
皇爺爺真活過來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他們這些人都給清理乾淨。

 
“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父皇都已經仙逝兩年了,怎麼可能又活過來了?

 
又怎麼可能會給我降下詔書?!”

 
現在的朱棣,早就不是當初的小年輕,性格越發的沉穩。

 
突然聽到消息後,雖然吃驚,卻也很快便將那份震動給壓下去了不少。

 
理智迴歸了以後,開始本能的去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其實根本不用去多想,他就覺得這事兒是假的。

 
人死不能復生,仙逝的父皇又怎麼可能會歸來?

 
父皇要是真能回來的話,那也應該在建文這個扁腦殼,剛開始作妖時就回來。

 
將建文的胡作非為喊停,不讓他如此行事。

 
朱高煦也目光冷冷的看著這人。

 
在他爹反問出聲後,他也反應過來,覺得自己被戲耍了。

 
更為自己猛然聽到皇爺爺復活的消息時,心中出現了震顫恐懼,而感到羞恥。

 
他朱高煦可是絕世名將,怎能因為這等事兒就露了怯?

 
被朱棣還有朱高煦用這樣的目光望著,那前來傳遞消息的探子,壓力山大。

 
額頭上瞬間就出了一層汗,有著熱氣,蒸騰而起。

 
“回……回稟王殿下,那……那前來的使者,就是這樣說的。”

 
朱棣聞言,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沒有說法。

 
朱高煦卻忍不住了:“朱允炆這個扁腦袋,他就是看南軍在我們手下,接連吃了虧。

 
李景隆不足為依仗,所以就開始出昏招了,想要用這招對付咱們。

 
以皇爺爺的名聲,對我們進行威懾,亂我們的軍心!

 
當真打的好主意!

 
只是這主意也太蠢了!

 
是真把咱們這些人,給當傻子了!

 
多少年下來,誰聽說過人死能復生?

 
那些追求長生的始皇帝等人,哪個真的長生了?

 
哪個死了之後又復活了?

 
更不要說皇爺爺,本身就不信什麼長生。

 
就更加不可能了!

 
這就是朱允炆那邊弄的昏招!

 
爹!別想那麼多了,我這會兒就帶人過去,把那什麼使者給砍了!

 
把什麼詔書給燒了!

 
看他還敢不敢用這樣愚蠢的辦法來騙人!”

 
朱高煦說著,便一抖馬韁,控制著戰馬就要越過朱棣竄出去。

 
“高煦,停下!”

 
朱棣的聲音,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喊住了朱高煦。

 
“把那使者給我弄過來,我見一見他!”

 
朱棣這話,是給那前來傳訊的那探子說的。

 
“爹!你不會真相信了吧?

 
這東西一聽就是哄騙小孩子的,哪有這樣離譜的事兒?

 
一聽就是黃子澄,齊泰這些狗東西瞎編亂造出來的!

 
咋可能會是皇爺爺真的活了?

 
這些狗東西當真可惡!

 
看到和咱們作戰失利,情況危急,把皇爺爺都給搬出來了……”

 
“是與不是,見見再說。”

 
朱棣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舉起手來,讓背後跟著的幾百精兵都停下。

 
並讓一些人,向各個地方傳的。

 
讓那些兵馬都暫停下來,原地待命。

 
“爹,您……”

 
朱高煦還想再說一些話,讓他爹別上朱允炆的當。

 
朱棣轉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只這一眼,就讓朱高煦那即將出口的話,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好!

 
不說就不說!!

 
您是當爹的,您厲害!

 
但他還是打心裡眼裡面不相信,皇爺爺真的活了。

 
這等極其可笑又離譜的事,也就朱允炆那個扁腦袋的傢伙,才能想出來!

 
朱棣坐在戰馬之上,身披鎧甲,目視前方,面色平靜。

 
看不出什麼表情變化,也不知道他這會兒,心裡面到底都在想什麼。

 
如此等待了兩刻鐘,便有一行人急匆匆而來。

 
除了朝廷派來傳聖旨的人之外,還有朱棣這邊的百餘兵馬。

 
朱元璋派來的使者,被朱棣的兵馬給團團圍住,裹在中間。

 
這樣的景象,令得使者等人,有些心驚膽戰。

 
但一想到他是奉太祖高皇帝之命,前來傳遞聖旨的,便又有了一些膽氣。

 
“微臣見過燕王殿下。”

 
那使者被帶到距離朱棣不是太遠的地方,下馬對著朱棣恭敬的行禮。

 
這樣的一幕,令朱棣的眼神有了一絲變化。

 
要知道,自從他這邊和建文徹底鬧翻後。

 
建文那邊,也並非是沒有派過使者前來。

 
但是所派遣過來的使者,對待自己時的態度,並不是如同今天這人這般。

 
今天這使者對待自己的態度,倒是令他想起了,當初父皇還活著時,那些朝臣們面對自己的態度。

 
朱棣擺了擺手,讓他站直身子說話。

 
望著他道:“你奉誰的命來的?”

 
這使者神色顯得有些激動的道:“奉太祖高皇帝之命!”

 
“那伱傳的是誰的旨意?”

 
“自然是太祖高皇帝的旨意!”

 
使者在說這話時,對朱元璋的敬佩油然而生。

 
“呵呵!”

 
就在這是,一聲冷笑響起。

 
卻是朱棣背後的朱高煦。

 
朱棣不讓他說話,他也不敢說,但冷笑一下還是可以的。

 
他的這聲冷笑,落在使者耳中,聽起來卻格外的滲人。

 
燕王殿下的二兒子朱高煦,最近一段時間裡名聲可是大的很!

 
他是真能打!

 
要不是有他,朱棣這個時候都極大可能已經去世了!

 
這可是能單手舉起大纛的人!

 
這是什麼概念?!

 
戰場之上,能幹這事的人可不多。

 
上一個這樣乾的人,名字好像叫典韋。

 
使者不敢怠慢,連忙道:“回稟燕王殿下,這事兒,聽起來確實是挺離譜的。

 
微臣知道您不相信。

 
可這事,就是真的。

 
太祖高皇帝他就是活過來了。”

 
說罷之後,又撓撓頭補充道:“準確的說,說他老人家活過來了,也不太對。

 
據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說,他是在一位奇人的幫助之下,從洪武十五年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