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是人?是天?

玉階盡頭。




葉旭負手而立，一雙眸子如星玉，正在向他們看來。




洛纖塵心頭猛地一顫。




不知為何，竟有幾分慌亂和恐懼。




“多慮無益。”




洛傾城淡淡道，七彩鳳凰彩翼一振，宮樓殿宇、山河大川飛速遠去，二人離開了蒼瀾仙域，踏上返程之路。




蒼瀾神城中。




龍幽目送七彩鳳凰消失在視線中，若有所思。




“道族的天尊降臨，不會無緣無故。”他望向天機閣，少年也在看著他，嘴角噙著一縷微笑。




龍幽心底一沉。




他一舉一動，都瞞不過葉旭。




……




輪迴殿。




一座古樸的道場之中。




天上日月灼灼其華，星辰如珠玉一般列布，地上江河錦繡，青山綠野，萬靈生長，一派生氣勃勃的景象。




唰！




忽然之間，日月一明一暗，幻滅不定。




視線放遠一分，便能看見這是一雙神眸，那一顆顆星辰，乃是無數的大道道果幻化而成，山川是他的經脈，江河是他的血液，天地萬靈是他的細胞演化。




他是輪迴大天尊，亦是輪迴殿之主。




“是誰在暗中算計我？”




輪迴殿主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他在修煉之際，心中卻偏偏出現一種心血來潮的感覺。




修煉到大天尊之境，已經避開災劫。




心血來潮，絕非偶然。




但是。




他動用神通法力，推演那一種感覺的源頭，卻依稀看見茫茫迷霧，想要伸手撥開，迷霧卻厚重如天地，讓他頓感無力。




這種情況，可能性極少。




“陽界之中，能算計我的人，中同境界中，唯有同樣窺視過天書的六位道友。但是，我們同氣連枝，他們沒有理由算計我。”




“此外，便只有道祖。”




輪迴殿主眸子微凜，“難道是太荒魔淵的那位存在？”




細想一下，他又搖頭否決。




太荒魔淵降臨，他雖知曉慕梵音的來歷，卻因為害怕沾染上因果，影響自己的道途，因此並沒有向她的轉世身出手。




他想不到。




因為，不管是同境界的頂級大天尊，亦或是道祖，都沒有理由算計他。




“唯一想要算計我的人，也有能力算計我的人，恐怕也只有我那好徒兒身處的道族……”




輪迴殿主漸漸理清脈絡。




道族，是一個連他都不知來歷，不知根腳，看不透的古族。




“想不到，我修行無數歲月，也會為未知之事亂了道心。”




下一秒。




輪迴殿主便灑脫一笑。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自求我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