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之日不可留 作品

第一百六十七章 廣州城三大家族的碰頭


聽到柳新說紀綱替他們準備了三萬兩,幾個總旗官紛紛對視一眼,眼中俱是明顯的喜色。

“諸位,接下來只需要諸位跑一趟即可,這一夜就是千兩紋銀,雖然比不上紀大人的三萬兩。

但畢竟這千兩銀子沒有這些大人分,全是你們的。

少則少矣,但畢竟也是一筆銀子,可以讓家裡吃上兩頓好的,過年了置換一身新衣裳不是。”

柳新的話讓這群錦衣衛總旗官和小旗官們又對視一眼。

如果沒有上頭的大人分,只是他們在場這些人分的話,千兩也算是不錯了。

再加上紀綱的三萬兩,今年他們可以在這過個好年了!

明年像那些百戶,千戶一樣,將自己的家人從帝都接過來也就有了足夠的銀子。

想到這裡,眾人的積極性才算是徹底被調動起來。

而接下來柳新下達的指令也非常的簡單。

並非是這些總旗官,小旗官們想象中捉拿一些強人狠人的麻煩任務。

如果是那種可能會存在危險的任務,他們就要考慮考慮是不是陽奉陰違了。

但現在柳新派下來的任務只是讓他們駐守幾個街道,而且只是今天一夜而已。

原本以為會是什麼困難的任務,但實際上卻變成了這是站一夜的崗。

眾人的臉色又變得好看了幾分。

行動起來也更加的積極,隨著柳新的一聲令下,眾總旗官,小旗官就開始調集自己的麾下,開始進駐柳新要求的那些街道。

而就在錦衣衛行動的同時,廣州城內各方勢力,知府衙門,廣州衛,各大家族的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這裡的異常。

廣州城最強盛的家族一共有三個。

首當其衝便是史家,廣東省巡撫史茂海便是史家家主。

緊接著是康家,康家家主乃是如今南贛省都指揮使康從徵。

再接下來便是敖家,敖家家主在帝都,任京兆府府尹,正三品的大員!

而他的親弟弟敖招如今便是廣州衛指揮使,正四品的武官。

因此這三家乃是這廣州城的三大支柱。

就算是廣州城知府,也得看這三家臉色行事。

當然,廣州知府胥騰額本身也是南海氏族之一,靠山也不簡單,只是相對而言,他的大本營不在這廣州城。

南海氏族對外的時候,齊心協力,但內部也有其鬥爭。

除了浙江的黃家之外,其餘的大族之間多有爭鬥。

也是因為他們的這些爭鬥,讓他們幾乎壟斷整個南海三省的重要職務。

上至一省巡撫,都指揮使,下至縣令,幾乎都被南海氏族的人把控。

外面的人想要插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背景,不是氏族也很難在南海立足,甚至是到了沒有落錐之地的地步。

就在柳新把廣州城內的錦衣衛都撒出去的同時,三大家族的重要人物完成了一次會晤。

分別是史家家主史茂海的親弟弟,史巨川。

康家家主康從徵的長子,康伯韶。

以及廣州衛指揮使,敖招。

廣州知府胥騰額在其中作陪。

其中康家的康伯韶雖然最為年輕,且在四人中的輩分最低,此時卻坐在了主位上。

原因無他,因為他此刻代表的是黃家。

一封來自浙江的密信此刻就捏在康伯韶的手中。

“諸位叔伯,這位錢南圭錢大人的情報已經拿到手了。

鳳陽錦衣衛指揮僉事,康陽十九年便成為了錦衣衛百戶,乃是錦衣衛中的中立派。

和曾經的王中傑一黨沒有瓜葛,因此被派去了鳳陽,一呆就是近二十年。

而紀綱紀大人一直以來都是王中傑的死黨,王中傑一案沒有牽扯到他,現在看來應該只是遲來的風暴而已。

帝都那邊,代德安的手段厲害啊,沒有直接從帝都錦衣衛內部調人,瞞天過海,瞞過了我們在帝都的眼睛。

而且錢南圭此人行事極為謹慎,謀而後動,是個不小的麻煩。

自他出現,就已經拿捏住了一切。

紀綱府上是什麼情況我們暫且不得而知,就連紀綱的後手,那位東廠的何公公進了紀綱府上之後也沒再出來,由此我懷疑,這位錢大人手中或許有東廠提督的授意,否則憑藉一個錦衣衛僉事,還拿捏不了一位東廠鎮守太監。

小侄的分析就是如此,諸位叔伯可有什麼補充異議?”

“這個錦衣衛僉事在我看來並不是麻煩。

如果他是衝著紀綱來的,那就和我們無關。

錦衣衛一直以來都被整個南海氏族抵制,而且他這樣大刀闊斧的進來,我們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自是不怕他搞什麼陰謀詭計。”

一身儒衫,兩鬢斑白的史巨川沉聲說道。

對於錦衣衛,史巨川一直都不放在眼裡。

自從康陽帝時期的那樁事情出來之後,整個南海氏族對待錦衣衛的態度都是同仇敵愾。

因此錦衣衛在整個南海三省是沒有絲毫地位的。

即使它是一柄劍,當它懸在一大群人,還是一大群同仇敵愾,聯合起來的人面前時,這一柄劍的威力已是可以忽略不計。

就像是江湖武者之間的打鬥也是如此的道理。

錦衣衛就好比是那上品大成境可以發揮出的最強一擊。

如果落在單獨一個人的身上,那足以讓這個人四分五裂,死無葬身之地。

但如果這一擊落在了成百上千乃至上萬的人身上,將這威力平攤開來的時候,又有誰會在乎這樣的攻擊呢?

錦衣衛在南海三省面臨的就是這樣尷尬的境地。

因此史巨川根本不在乎錦衣衛,不在乎柳新這個錦衣衛僉事。

就算是那代德安來了,他同樣不在乎,

因為他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背後站著整個南海士族。

這也是紀綱拿來充當的藉口。

如果紀綱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如果他沒有和南海氏族們沆瀣一氣,同流合汙的話。

錦衣衛甚至在整個南海之地無法明目張膽的走在大街上。

那些讀書人雖然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但在面對錦衣衛的時候,就會爆發出一種罕見的狠勁。

或許這也跟他們人多勢眾有關係。

當人從眾的時候,心中的一些忌憚,恐懼,擔憂就會無限的被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