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寇剛謀逆,柳新的選擇
說到這裡,柳新忍不住眉頭微顫,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代德安,但是代德安的視線始終沒有落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身上。
“根據許光祿的供述,寇剛不僅僅在北鎮撫司有幾個心腹,同時他還有一個脖子就落在了我們南鎮撫司!”
代德安話音剛落。馬軍就已經抽出刀來。
他們都是配刀來的,只有柳新的【破道】留在了外面。
馬軍抽刀並不是為了襲擊代德安,而是他發現了身旁的同僚有了異動,早就心生警惕。
而聽到代德安說完那句話後,此人竟然毫不猶豫的抽刀砍向了代德安。
要知道代德安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因此馬軍時刻都在留意著周圍。
出發前代德安就已經私下找過他,讓他今日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安全。
馬軍起初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直到此時此刻。
“你幹什麼?”
馬軍暴喝一聲,那一刀擋住了許光祿的襲擊。
兩刀碰撞出的火星在這一處內堂爆發。
馬軍只來得及吼出這一句,因為對方已經扭身繼續朝著代德安攻擊過去。
不過柳新此刻也已經反應過來,他手中沒有武器,便抄起腳下的凳子,一下子朝著許光祿砸了過去。
許光祿提起一口內力,竟然不管不顧。
柳新的凳子直接在他身上炸了個粉碎。
而他則繼續抽刀斬向代德安,馬軍的修為在他之下,上去硬抗一刀,身形卻被逼退數步。
論內力的深厚程度,馬軍完全不是對方的對手。
許光祿是南鎮撫司裡資歷僅次於韋福安之下的千戶。
甚至於他在南鎮撫司的時間比起其他人都要長上許多年。
他怎麼會是寇剛的人呢?
這一系列的變化都只在短短兩三個呼吸間發生,代德安臉上依舊是毫無變化,他瞥了了一眼許光祿以及那把和他的腦袋只有差不多一兩尺距離的刀鋒。
他的神色淡然冷靜,彷彿一點都沒有自身處於危險之中的覺悟。
馬軍在心中讚歎了一聲:
同知大人果然好定力。
而柳新卻在心中腹誹:
這老傢伙這個時候還在裝,果然不愧是老銀幣。
但自己知道他是老銀幣的這件事情還不能讓他知道。
所以雖然柳新知道代德安的真實修為足夠輕輕鬆鬆擋一下許光祿的攻擊。
但他還是得裝出竭盡全力保護他的姿態。
因為他應該是不知道代德安的真實修為的。而這一份不知道會是他日後可能用得上的優勢。
不過柳新不知道的是,代德安隱藏多年的這份修為已經快忍不住了。
其實這些年,他的內心無時無刻一直在躁動。
他一直用靜修,一直用修身養性,練字,書畫來磨練自己的心性,否則他早就將自己的修為宣揚出去。
這就跟一個身負巨量財產的人,卻讓他依舊過貧窮的日子。
其實這裡面的煎熬不足以為外人道。
只有真正經歷這樣的事情,他才會知道內心如此煎熬是有多麼的難受。
許光祿連續三招全部都被擋下,所有的先機盡失,他一人雖然面對馬軍還佔據著優勢,但如果加上一個柳新,他的優勢就將全部沒有。
而且這裡可是錦衣衛千戶所。
幾人交手不過十招之後,大門就被推開,代德安的幾個心腹衝了進來。
他們雖然都只是小成境的武者,但幾人配合,足以擋住許光祿的攻擊。
已經失了先手的許光祿,最終只能在馬軍和柳新的雙重攻擊下連連敗退。
最終就連自殺都做不到。
“同知大人,我冤枉,我冤枉啊!”
許光祿此刻求生欲爆棚,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馬軍冷笑一聲。他可是錦衣衛,錦衣衛專門做的就是這種事情,針對這樣反古仔,馬軍有不是手段讓他說真話。
而現在許光祿說的這些,馬軍一點都不想聽,所有犯官被捕的時候都是這番說辭。
因為馬軍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代德安在講到南鎮撫司裡面有寇剛的內應的時候,許光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
這個舉動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馬軍和柳新兩人相視一眼,臉上出現了後怕的神色。
代德安則是向二人拱手說道:
“要不是你們兩位,老夫今日可能就要折在這裡了。
我先前只是知道,南鎮撫司內部有那寇剛的內應,沒想到竟然是許光祿。”
代德安說完後,臉上又是浮現出擔驚受怕的神色。
場面安靜了許久,直到許光祿被押下去之後,代德安的臉上彷彿依舊帶著後怕,他說道:
“王中傑和寇剛不虧是錦衣衛內部的害群之馬。
錦衣衛內部被他們搞得千瘡百孔,陛下已經下旨,同時米雨松米提督也已經暗示過老夫。
錦衣衛怕是是要變天了!
老夫自然不會要那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就和之前老夫說的那樣。
這個位置怕是扎屁股,老夫坐不住啊,而且老夫這把年紀了。”
說到這裡,馬軍和柳新自然該懂的也都懂了。
馬軍第一時間表忠心,同時說道:
“屬下一定竭盡全力辦公!
錦衣衛遲早有一日會落在我們南鎮撫司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