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婕 作品

第925章 俠客隱(147)

    文之隱出了一口惡氣,長吁一口氣,一拱手,向彭鄧二人說道:“多謝二位大哥援手之德。”二人還了一禮,鄧昭道:“莫大哥和沈大哥才是功臣。”文之隱微微一笑,回頭望向莫沈馮三人的激鬥,恰見莫虔羲長刀刀背擊上馮牛肩頭,沈暉接著持短刀架在他的頸裡,笑對他道:“怎麼樣?投不投降?”

    文之隱走了過去,道:“二位大哥,我跟他聊聊。”沈暉道:“好!”隨手點了馮牛曲池穴,要他再無力出手傷人。馮牛冷冷的道:“要殺便殺,何必多言?”文之隱笑道:“一刀殺卻,只怕還便宜了你。有膽就跟我過來。”馮牛臉色鐵青,跟了過去。

    文之隱突又停下腳步,向莫沈二人說道:“我……她的姊夫受人所制,請幾位大哥關照一下。”沈暉道:“沒問題!文兄弟儘管放心。”說著便走去解開了杜嚴穴道。文之隱微微一笑,又與若雨齊向前行。

    馮牛心中暗奇:“這小子明明給我重手點上數處人身大穴,如何這般快速就能行動自如?”行路之間,忽聽他又提聲說道:“梧桐兄弟,你可以出來了!”梧桐應道:“好!”從一棵樹後走出。

    馮牛見他正從祁夏清之母所在大車藏匿之處走出,心下更驚:“原來廖陶二兄擒住的是這名少年!也是我的疏失,他二人根本沒見過教主這名夫人,實不應派他們制服夫人。等等,既然連他都醒了,娘娘豈不是?”

    文之隱見他眼光飄往大車方向,笑道:“放心罷!那名女子不過給我點上幾處穴道罷了。看她的年紀形貌,只怕不是祁夏清的夫人,那麼她是甚麼身分?”馮牛聽得教主之母性命無憂,放下大半心來,哼道:“與你何干?”文之隱笑道:“你不說就算了,反正我也大概猜得出來。”馮牛道:“你帶我到這裡,到底要跟我說甚麼?”

    文之隱停下腳步,壓低聲音說道:“從臘八那日祁夏清只帶你隨身而行,加上顧王霸已給我和我朋友弄瞎雙眼看來,我想,你正是祁夏清現下最為寵信之人,對罷?我要問你,為甚麼甘心為祁夏清做事?”

    馮牛冷然道:“為主忠心辦事,那有甚麼不對?”文之隱冷笑道:“那傢伙憑甚麼作主?”馮牛慍道:“你言語之間最好放點禮貌。教主處事英明、深有謀略,領導全部弟兄鍊金發財,不是他作主,該誰作主?”文之隱“哦”了一聲,淡淡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馮牛聽他語氣頗有輕佻之意,忿然道:“你又明白甚麼?”文之隱笑道:“我為甚麼要告訴你?我告訴你,你現在立刻帶著你三個朋友,還有大車裡的那名重要人物滾回足赤宮去,告訴祁夏清,我文之隱十日之後必來報仇,聽到沒有?”

    馮牛暗暗橫了他一眼,心道:“你敢闖進宮裡,那還不讓教主手到擒來?”道:“就不要到時怕了不敢過來。”文之隱笑道:“我文之隱豈是懂得害怕之人?只是希望你回去的路上好好想清楚,是甚麼人讓你遠離二年“年年長生錠”之苦,又是甚麼人費心費力籌組足赤幫,教你冶煉銅礦。”一句話說完,二枚銅錢鏢打出,解了他被封的曲池穴,二鏢又自繞回至文之隱手上。

    馮牛驀地聽見“足赤幫”三字,心頭一震,暗道:“這小子怎麼會知道足赤幫?他知道多少教主的底細?”見文之隱放了自己,心想還是先走為妙,便步到青銅使之側,卻驚見他給繩索牢牢綁住之後,多處血液不暢,不僅昏暈過去,手足末稍等處都已呈現淡紫色,連忙在他身上找出了繩索之頭,想替他解開,不料一扯之下,竟將他的皮膚也撕了一層下來,青銅使悽叫一聲,竟是一痛而醒。

    馮牛大駭,不禁又偷眼向文之隱瞟去,心道:“這少年的功夫當真是可畏可布。”改為輕輕拉起繩索,但卻依然無法免於將青銅使的皮肉揭下,原來文之隱剛才使開“月黑風高”之時,將內力一瞬間運滿繩上,乘著繩索給熨得熱燙,一舉牢牢捆住青銅使。他這繩索乃是由鋼線、牛筋、麻繩錯合而成,是以一受熱便深深烙進肌膚,再難取下。

    文之隱一旁望著,聽那青銅使叫得悽慘,若雨眼中更流露出不忍之色,暗忖如此懲罰應已足夠,雙足一點,半空中翻過一個筋斗,轉為頭下腳上之勢,雙手落在青銅使雙肩之上,向馮牛道:“給我把繩子抓緊了!”說著便從青銅使雙肩輸入源源內力,雙足向上一撐,竟憑空將青銅使一同提至空中,隨即雙腳鴛鴦連環,在空中自旋了好幾個圈子,帶動青銅使一同旋轉,登時將繩索一圈圈拋落。

    下方沈暉、梧桐、若雨等人見他猶如空中漫舞,全部看得呆了,萬沒想到文之隱的武功已而神妙如斯。等到最後一個繩圈落下,文之隱雙手一推,將青銅使擊回地上,自己又在半空翻了一個筋斗,回到若雨之旁。馮牛見青銅使重重落下,暗算文之隱必要將他狠狠摔落,想搶前將他救下,卻不料尚不及抵達,青銅使雙足已自穩穩定在地面,全無一點攲側之勢,只他雙肩給一股腦灌了大量內力,一時尚昏昏沉沉,眼神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