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婕 作品

第93章 俠匯關中(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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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小巖右臂提刀,卻沒有劈出,只是反手握住,反而左拳輕輕一擺,擊在那木人的胸膛部位。

    回程的個多月來,他每天都無法不回想起與邢獵戰鬥的情景。殺兄仇人就在自己跟前,卻錯過了誅殺的機會,還幾乎被對方摔死。他心裡生起強烈的悔恨和愧疚。

    假如我有聽哥哥的話……

    他左臂再次發勁揮打,這次擊出了兄長生前的得意技“兩儀劫拳”,拳背扭轉向內,拳鋒從旁狠狠砸在木人頭頸側。因為特殊發力的關係,拳頭碰上木頭並沒有彈開,反而像軟鞭般黏住木人。習小巖這拳,已有兄長的七、八成功力。

    這時習小巖回憶哥哥的打鬥方式,又想象他與邢獵比鬥時會是怎樣。

    習小巖想著時,左手繼續一拳接一拳打出去。他的身姿也改變了,變成近似錫昭屏的側身對敵架式。他沒有哥哥那岩石般的右手“臂盾”保護,但他有刀。

    右手以長刀作盾;左手以柔勁揮拳……習小巖開始在摸索,如何將哥哥的近身搏擊之法,融入自己的武技裡。

    行了!只要將“兩儀劫拳”練好,右刀左拳,就能夠彌補我近身戰鬥的不足……

    這時習小巖揮出一拳後,卻突然化拳為爪,抓著木人的肩部,將自己拉得更近。

    不對……那個邢獵還能夠作更接近的纏鬥!“兩儀劫拳”還不足以應付他……還要更多……

    他這時垂頭看看自己制服的左胸部位。半邊的“巫丹陽魚”。在他眼中,卻只看見缺少了的另外半邊。

    習小巖放開木人,在“星凝武場”裡四處走,終於找到尚四郎所在。

    尚四郎衣服底下,仍然用布條緊緊包裹著胸膛。少林武僧圓性所打的一拳“十字分金”實在強勁,尚四郎內傷還未全好,用勁呼吸仍有痛楚,只能輕輕作招式演練,未能夠全力練習。

    “可以指點我『巫丹』化勁擒摔的要訣嗎?”習小巖連個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向尚四郎師兄說:“沒有了這個,我的武功也就還有弱點,將來還是打不過那『獵人』!”

    尚四郎平板又平凡的臉沒有什麼反應。但他停下手來。

    “有條件的。”

    習小巖愕然。巫丹同門之間交流武功心得或是互相指導,從來都沒有私心。

    “你也得指導我『陽極』的發勁法門。”尚四郎繼續說:“下一次遇見那少林禿驢,我要回敬他更強更硬的拳頭。”

    “可以!”習小巖興奮地回答。

    尚四郎很少笑。但這時也忍不住露出牙齒。

    兩人都已下定決心:再次遇上宿敵之時,自己胸口上所掛的,將會是一個圓滿的“巫丹”標誌。

    可惜的是,姚掌門已經在天下武林面前許了五年不戰之約。也就是說,無論習小巖練得有多快,再次與邢獵比試,都得是五年後的事。

    一想到這個,習小巖就急得快要發瘋。他無法等待那麼長久。

    尤其是他知道邢獵身邊,還有一個他更想見的人。

    那又長又彎的刀光。如雲的髮髻。麥色的光滑肌膚。戰鬥時英氣逼人的美麗臉龐……

    習小巖彷彿無意識地舉起長木刀,遙遙指往山下遠方。

    他心裡在想:要再見她。不管付出任何代價。

    “姐姐……”

    在無盡的黑暗中,川島玲蘭聽見,那個含糊不清的聲音正在呼喚她。

    她驚恐得身體不斷顫抖。

    聲音漸漸接近。

    她終於看見了,那個比自己還要高大的身影。

    年輕的弟弟川島五郎,臉色慘白如紙。嘴巴不住吐著血沫。

    “姐姐啊……”

    川島五郎蹣跚著一步步向川島玲蘭走近。他右手抱著染滿鮮紅血汙的肚子,左臂則無力地垂著,肩頭積著一大片紫黑瘀血,正是被邢獵木刀劈傷之處。

    川島玲蘭在黑暗裡無法移動,也無法說話。她含淚的眼睛,看著這個曾經被稱為“鹿兒島第一男兒”的弟弟。他臉上已再無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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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鮮活生命力。血不斷從切開的肚子湧出,流瀉而下,他在地上踏出一個接一個鮮紅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