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爆 作品

第六百三十三章 從1945出發

    “難道曾經的經歷還沒讓你學會,自大的邪惡只會招致毀滅嗎?”

    格林德沃抬起胳膊,一道無形的風刃如閃電般向海爾波劈頭蓋臉地射去,而他的身體也恰到好處地被鄧布利多利用變形術製造的鉤鎖緊緊束縛,兩人配合無間,甚至不需要眼神的交流,彷彿為彼此提供掩護早已在並肩作戰的青蔥歲月中養成了本能。

    阿不福思沒法插入這次巧妙的奇襲中,感覺自己很多餘,心中有些怪怪的感覺,但他還是舉起手中的畫框,不斷地出現三人交戰的每一處小小角落,哪怕身後是厭惡的格林德沃,也將那一道道從海爾波手中宣洩而出的魔咒盡數擋下。

    海爾波笑了,他歪了歪頭,彷彿想要為格林德沃的風刃提供更好的角度似的,把高傲的脖頸儘可能地露了出來。

    “颯!”

    格林德沃屏住呼吸,他預感到這一記魔法將會如他所願擊中目標,發酥的左手依舊高舉著,但他已經感覺不到手臂的存在了,只能感到一陣陣彷彿幻肢的酥麻與疼痛,左臂的長袍袖子在強勁的風壓撕扯下灰飛煙滅,露出了被藏在袖子下的手臂——

    一件薄薄的亞麻短衫套在長袍裡面,白色的袖子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黃、發脆,在留在原地的清風吹拂下如同從盤中跌落的脆餅一般清脆地蹦成一片片的,又被連頭髮都吹不起來的微風碾成肉眼難以察覺的碎屑,那彷彿是一種可怕的、從未出現過的詛咒,讓這件也許是前兩天才縫製好的衣服經歷了漫長時光的洗禮,在令人膽寒的老化之後,露出了被銀色的懷錶銀鏈緊緊勒住的胳膊。

    暗紅色的血液從每一道深深勒進皮肉的銀鏈下滲出,瞬間就把格林德沃的左臂染成了血紅色,阿不福思瞪大眼睛,他對格林德沃心懷憎恨,不屑一顧,但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強大可怕,可這樣強大到幾乎難覓敵手的傢伙,卻在一次小小的搶攻中付出瞭如此巨大的代價。

    擋在格林德沃面前的他親眼看到格林德沃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衰老,那枚緊扣掌心的懷錶飛速地轉動著,粗短的時針一圈圈地跑動,只能捕捉到零星的殘影,而那根被舉在手中的魔杖在短短的揮杖動作中便經歷了一棵樹苗奔赴死亡的過程,在揮動的途中肢解散碎。

    他這才意識到海爾波在格林德沃心中的地位,哪怕是這樣一次簡單的搶攻也願意付出看起來就如此慘烈的代價,他實在難以想象,那個被戲耍到有些滑稽的古代巫師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壓迫力,猛地轉過頭,海爾波的魔咒已經衝到了他的胸口,就在他關注格林德沃的瞬間,透過畫框瞬間的縫隙穿越而來,他竭力地側身躲避,但魔咒還是擦著他的肋骨擊中了他。

    就在同一時間,格林德沃的風刃來到了海爾波的身邊,他握著白骨魔杖的胳膊剛剛被鄧布利多捆住,強勁的風刃如一道光般飛速掠過,擦著海爾波的脖子飛向遠郊,直直地插進企鵝冰雕的肚皮,這一記魔法的餘波甚至在那座巨大的冰雕腰部劃開了一道幾乎將它腰斬的口子。

    幾乎發生在同一時刻,阿不福思的口中湧出一口淤血,而海爾波的脖子上卻出現了一道環繞一圈的、薄薄的血線,下一秒,阿不福思跪在地上,胳膊撐在畫框背後的皮帶上,膝蓋重重地撞在碎石嶙峋的地面上,右腿被鮮血染紅,臉上也泛起一股綠色混雜著紫色的毒霧,神情變得混沌起來。

    而沖天的鮮血也將從海爾波的脖子上方如噴泉版湧出,他不可一世的頭顱高高地飛起,沒了脖子的頭無法改變朝向,但那雙狡黠的眼睛卻轉個不停,最終落在鄧布利多的臉上,他的眼中透出了戲謔嘲弄的神情,任由自己的頭顱在空中被鄧布利多的魔咒發洩般地鞭撻,像一隻陀螺一般被抽來抽去,越飛越高,一時無法落到地上。

    灑下的血液染紅了大地,猶如古希臘神話中被砍下頭也依舊能夠詛咒別人的魔獸一般,飛濺的鮮血在空中扭曲凝結,形成一條條扭動的、呲牙咧嘴的蛇,他的頭顱被鄧布利多的魔咒撕扯得血肉模糊,也讓越來越多森冷的小蛇墜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