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爆 作品

第四百章 納爾叔叔的小屋

    “謝謝你的關心,”克雷登斯彬彬有禮地說道,“也感謝你為她所作的一切。”

    “那和我並沒有直接的關係,”納爾遜對他有著超乎一般的好感,不止因為第二塞勒姆被困時的援救,也不止因為隱形衣幫了自己很多忙,更因為納吉尼和他非同尋常的關係,於是笑著說道,“我只是提供了一個思路,用來欺騙血咒的隱形衣是你送來的,而且計劃的成功主要依靠的還是她求生的意志,拜爾本先生,納吉尼在昏迷中可經常喊你的名字呢。”

    “是嗎?”

    克雷登斯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早戀般的羞赧與感動,與他沙啞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麼您來這裡有何貴幹呢?”納爾遜輕鬆地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找一個太陽底下的安靜地方聊一聊。”

    他被樹蔭籠罩的頭髮泛著一種冷漠的銀白色,讓克雷登斯回憶起了一些不那麼友好的回憶。

    “沙沙沙。”

    樹叢輕輕地搖擺著,似乎在思考納爾遜的話。

    “好吧。”克雷登斯思索良久,說道,“面對面才能彰顯坦誠,希望你不要因為的樣貌而反胃。”

    納爾遜點點頭,後退一步,站在了陽光下,太陽般的金色再度出現,讓克雷登斯感到了另外一種熟悉的溫暖。

    很快,一個消瘦的男人從樹叢中走出,他有著和鄧布利多一樣深陷的眼窩與勾狀的眉毛,穿著不合時令的襯衫馬甲,腳踩一雙很久沒洗的龍皮長靴,戴著一頂過時的圓頂帽,雜亂的頭髮從帽簷下方肆無忌憚地冒了出來,過於突出的下頜骨令他看起來就令人感到踏實,黑頭髮黑眼睛,甚至連皮膚都被太陽曬得有些偏黑,依舊年輕但也不算年輕。

    倘若他只是那樣一副面孔,不僅不會像他所說的那樣醜陋,反倒是有些英俊,可一道遍佈左頰的瘡疤印證了他的說法——那似乎並非傷痕,反倒是像哭泣的人在濃妝上留下的淚漬,從眼角向下,慢慢擴大,並且一度佔據了一半的下巴和脖子,可以想象這道瘡疤是越來越大的——他的左手上戴著一隻手套,似乎這隻看不見的手已經變成了那種黑色,誓要將他分成一黑一白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那些黑色的瘡疤如同被剝了皮露出的腐肉一般,在肌肉束中掛著反光的黑色膿液,在疤痕盤曲虯節的表面,一張和他有幾分相似的鬼臉被光影塑造出來,分外駭人,伴隨著他面部肌肉的動作,那張鬼臉猶如在說話一般。

    好在納爾遜並不是沒見識的人,他只是愣了一瞬,就在克雷登斯即將露出失望表情的同時微笑著問道:“是默默然嗎?能治嗎?”

    “我已經習慣了,這樣或許更好,”看著納爾遜不變的態度,克雷登斯的語氣放鬆下來,“這樣已經是極限了,按他們推算的結果來說,我應該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傷疤是戰士的榮譽,我可以看出您和默默然對抗的英勇,”納爾遜笑道,“納吉尼一定很喜歡這道傷疤,我記得她給自己變出的第一條裙子就是黑色的、蛇皮一樣的材質。”

    “是嗎?”

    克雷登斯摸了摸臉,望向納爾遜身後,見沒有人注意這裡,才放心地走出了數目的陰影。

    在陽光的照射下,他臉上的疤痕更可怖了,彷彿活了一般。

    “她的衣品也很奇……不,很哥特,”納爾遜點點頭,似乎在說服自己,“您想去哪裡聊聊呢?”

    “就這裡吧,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

    “好的,”納爾遜遵從了他的想法,再次問道,“請問您有何貴幹呢?”

    “我想帶那個女孩走。”

    “嗯?”納爾遜問道,“哪個女孩?”

    “你從第二塞勒姆帶走的那個。”克雷登斯認真地解釋道,“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但是她應該遭到了第二塞勒姆巫師的折磨,曾經在我身上做過的實驗似乎在她那裡成功了。”

    “阿黛爾?”

    納爾遜皺起眉頭,冷冷地輕笑一聲,將手重新插回口袋:“拜爾本先生,這個笑話似乎不太好笑。”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克雷登斯恍然大悟,納爾遜似乎把自己當成了他們的一丘之貉,趕忙解釋道,“我對她沒有惡意,威爾特寧先生,她很有可能已經成為了一個默然者,我可以教會她如何控制體內的力量,她比我當年年輕很多,有機會迴歸正常人的生活。”

    “我見過默然者,也見過差點兒成為默然者的人,阿黛爾和他們的情況完全不符,她只是一個運氣不太好,遭遇了一些壞事的小女巫,和這所學校中的任何一人都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