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投名狀

    從威森加摩回到學校已經過去兩週了,納爾遜的校園生活也步入了正軌,投向他的好奇目光少了許多,每天按時按點兒起床、上課、學習,平淡又充實的校園生活終於回到了他的身邊。儘管之前借讀於伊法魔尼,但他始終往返於美國與克拉科夫之間,霍格沃茲的這種平靜生活對納爾遜而言異常珍貴,甚至有些不習慣。

    那道藏在嘉德守護者勳章中的淒厲喊叫聲也沒了蹤影,它彷彿一位喪生在海爾波手下的亡魂,說出那句話就耗費了它全部的力氣,任憑納爾遜嘗試了各種刺激也無法得到回應,它似乎已經灰飛煙滅了。而勳章也成為了一道普普通通的銀箍,除了一些淡淡的銀光,它似乎和普通的飾物並沒有任何差別,屬於它的戰爭早已結束了,現在的攝魂怪只是巫師的僕役,它早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奇怪的是,一些來自純血家族的學生在遇到納爾遜時總會對他行禮,這似乎是針對守護者的一種古老風俗,這倒是讓他感到受寵若驚。

    週三早上,納爾遜一如既往地從床上爬起來,早早洗漱,坐在斯萊特林休息室裡等待有些賴床的湯姆,他找了一張墊著綠色天鵝絨軟墊的躺椅,舒服地躺上去,望著壁爐發呆。

    熊熊燃燒的爐火將納爾遜的半邊臉映得通紅,他的思緒有些恍惚,休息室中的陳設相比他走前幾乎毫無變化,只有長凳上的坐墊換了顏色,沙發和茶几換了位置,靠牆的一根立柱凹進去一塊,落下幾塊碎屑,據說那是阿爾法德在三年級時妄圖在斯萊特林休息室內開闢一條通向霍格莫德的全新密道時留下的證據,儘管他剛鑿了兩下牆角就被被吵得神經衰弱的斯拉格霍恩教授逮了個現行,笑納了為期一年的清掃工作,但鄧布利多還是在不破壞結構的前提下保留了一小塊痕跡——據他所說,這是為了紀念學生嚮往自由的決心。

    納爾遜不由得無聲輕笑起來,眼睛微微眯起,靠在軟墊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而那跳動的火苗看起來和多年前甚至是同一簇。

    上一次窩在這裡,還是在那邊給約納斯寫信吧?納爾遜不由得望向壁爐邊的一處空地,現在的天氣還不太冷,學生們把放在壁爐旁的桌子和板凳搬到了相對涼快的地方,他又眯著眼睛找著當年最喜歡坐的那把椅子,但並沒有找到,它似乎被別人拿走了,這讓納爾遜覺得有些遺憾。

    “啊……”他捂住嘴巴,揉揉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誰這麼早就……嗯?納爾遜?”一團黑影瘋了似地朝外面跑去,在看到納爾遜以後,她回過頭,停下了腳步。

    “早啊,沃爾布加。”納爾遜直起身子,抬起手,和捧著小碗叼著一根叉子的沃爾布加打了個招呼。

    “早,你起這麼早嗎?大清早有課?”沃爾布加走近,站在納爾遜面前俯視著他。

    “是的,等會兒有魔法史。”納爾遜點點頭。

    “魔法史啊,那怪不得。”沃爾布加點點頭,“那這樣起早點兒也沒關係,反正課上可以補覺……對了,湯姆呢?”

    “估計在刷牙吧。”納爾遜聳聳肩,“他昨晚睡得有些晚,今天早上直犯困,我在這兒等他一會兒,你有事兒嗎?快去吧。”

    他眯起眼睛,又要往軟墊上躺去。

    “噢!”沃爾布加應了一句,但腳步聲遲遲沒有傳來,他睜開眼睛,發現沃爾布加已經把手裡的小碗放到一邊,裡面盛著半塊黃色的布丁,叉子正顫顫巍巍地插在上面,而沃爾布加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絞著手,緊緊咬著下唇,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要說。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納爾遜從躺椅上翻身下來,走到沃爾布加身邊,找了把椅子坐在一旁。

    “確實有點事,但我覺得有些太無禮了,也太強人所難了,我甚至講不出來……”

    這位年輕女巫有些沮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