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爆 作品

第五百二十七章 童話故事

    “這是……課程嗎?教授?”納爾遜從街道上的彈坑中收回目光,抬起頭,反問道。

    “不,這取決於你,納爾,如果你覺得自己依然迷茫,還需要一個痴長了幾歲的長輩解惑,那麼這確實是一堂課,”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但如果你清晰地知道自己心中所想,那麼這就只是一場談話,一次閒聊,一次我向你請教的問答,事實上,我看到的的確不夠多呢。”

    “秩序……”納爾遜停下腳步,他並不想和鄧布利多討論這個話題,就如同大多數自有主見的人一樣,他骨子裡並不會高看這些被時代限制的人一眼,哪怕他再高昂、再偉大,但他還是耐下性子,說道,“被大多數人瞭解並接受、踐行的東西。”

    “你覺得他們會接受這樣嗎?”

    “至少做到了第一步,教授,被大多數人瞭解。”

    “哈哈,納爾,你有些過於敏感了,”鄧布利多樂呵地笑了起來,笑臉在這座灰白的城市中異常顯眼,“我並沒有說你推翻保密法的那件事,我是指戰爭,麻瓜們用炮火掠奪資源的戰爭。”

    “它們難道不一樣嗎?”

    “一不一樣得等結果分曉後才能評述,”鄧布利多扭過頭,凝視著納爾遜的眼睛,“我們今天討論的,是一件小事。”

    “我聽說過一個故事,沒有暗示,也沒有隱喻,只是一個故事,”鄧布利多微笑著眯起眼睛,抬起頭看著天空中即便在白天也依舊閃爍的星星,“這是一個童話故事。”

    納爾遜抿著嘴,他已經做好迎接通篇暗示和隱喻的準備了。

    “從前有一個人,我們姑且稱他為納爾遜·威廉姆斯吧,”鄧布利多帶著納爾遜走到街邊,那裡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張長椅,他舒服地坐在了上面,把旁邊更大的位置留給了納爾遜,看著坐下的納爾遜,開口講述道,“作為一個能夠看到未來的人,他從記事起,就一直沉浸在時間帶給他的惶恐中,對於他而言,生活並不像我們普通人認為的那樣,是未知的,而是有始有終,有著固定的展開與結局,他憂心與詭譎難測卻已成定局的大勢,他的眼裡被世界的走向填滿,但在如此龐大宏偉的故事下,卻始終看不到自己身邊的細微小事,他看不到自己的家人朋友會走向何方,哪怕他可以看到未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扮演著各自的角色,在時間的洪流裡浮沉。”

    聽到這句話,納爾遜低下了頭,有些悵然若失,是的,哪怕他清楚地知道五十年後的哈利波特交過多少任女友,也無法看到約納斯的離去,無法阻止自己身邊的悲劇。

    “……後來他認識到了自己的失誤,可整個世界已經在他的推動下面目全非,那些來自未來的片段早已不能解決這些問題,反而牽絆著他,讓他越來越深地被拖進漩渦與泥沼之中,這種先知者的悲哀是蓋勒特給我說過很多次的,能夠看清命運的人往往喜歡挑戰命運,反而會被命運的網越束越緊,哪怕真的取得了一些成功,卻會因為改變的未來而喪失安全感,他受益於先知,卻始終受制於它,”鄧布利多嘆息一聲,隨手向一位走到兩人面前行乞的小孩帽子裡丟了兩枚銀幣,扭頭望向納爾遜,繼續說道,“但是這位納爾遜·威廉姆斯先生卻不同於蓋勒特·格林德沃,他對未來的態度並不虔誠,甚至可以說是不屑,因為他從很久以前就已經習慣了改變未來,就像在一本完本的冒險小說中勾勾畫畫、塗塗改改一樣,只要能夠讓故事繼續下去,他不介意來一些大膽的嘗試。”

    “後來他怎麼樣了?教授?”

    “他失敗了,但卻沒有完全失敗,我不知道他做到了什麼,畢竟這並不是故事中包含的內容,”鄧布利多聳聳肩,說道,“他把自己稱為失敗者,但一件出自他手的禮物卻能夠改變這一切——這位先知不止可以塗改未來,也可以塗改過去,於是他給過去的自己寄了一封信,一封足以改變整個故事走向的信。”

    “您原來知道那隻箱子裡究竟有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