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爆 作品

第四百七十七章 謝幕: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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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麼?”

    真正隔絕視線的牆壁早已坍塌,但在滿地色彩繽紛的玻璃碎屑中,那扇黑色的木門依舊安靜地佇立著,沉默地將人們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邊。

    一邊是慌亂與恐懼,一邊是詫異與不滿。

    廢墟之中的觀眾們沉默著,他們不知道該如何與第一次接觸的族**流,明明他們還停留在自己的座位上,但這群出現在舞臺上的巫師卻很快地將他們視為了表演甚至展品,來自對面的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

    “麻瓜?”

    “為什麼麻瓜可以進到這裡來?”

    “魔法部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麻瓜可以到巴黎來?”

    “喂,滾出去,麻瓜!”

    巫師中,有人沉默不語,但四周愈發濃烈的氣氛卻壓得他們說不出話來,他們中的某些人或許出身於對面,但聽著耳畔傳來的謾罵,他們卻彷彿只是在圍觀一些和他們毫不相干的人。

    一陣細弱的微風吹過,只聽到那維持著敞開姿態的黑色木門發出“啪”的一聲,重重地關上了。

    這明明是我們的城市……我們數以百萬計的人口生活在這裡,祖祖輩輩,世世代代,勤懇勞作,將一片荒原變成了沃野,將沃野耕成良田,又在良田上建立屋舍,人們聚集在一起,聚落變成城市,形成自己的語言、文字、風俗最後形成國家,這巴黎的道路下埋著祖輩們的屍骸與期望,這是我們的城市,可為什麼?為什麼在這群高高在上的人口中,我們卻變成了非法闖入的惡客。

    “這裡是我們的巴黎!”

    觀眾中,一位土生土長的巴黎人大聲喊道,他的視線被十七年前的那場大火填滿,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口齒也因為激動與恐懼的顫抖而變得有些不清晰。

    “噁心的麻瓜,能不能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遊覽的巫師中,一個看起來就很紈絝的小黃毛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正是在幾天前對斐迪南一家施加暴行的三位巫師之首,他的那位不知好歹的“朋友”斐迪南本就讓他憋了一肚子火,在回到家中好不容易恢復後,又被父親嚴正告知不許去找茬,在他看來理所應當的憤怒積蓄在心中,讓本該趣味十足的萬博會也變得味同嚼蠟,他挑著眼角,衝著身後的巫師們模仿著,“嗚嗚,屆是我們惹巴黎”,那副滑稽的動作惹得同他一樣的人們哈哈大笑,但卻讓更多的巫師們心生反感甚至厭惡,他抱著胳膊,吊兒郎當地走到木門的旁邊,伸出腿,用自己心愛的龍皮靴子用力地踹了踹門框,聽著門框的連接處發出的嘎吱聲,他滿意地笑了笑,抽出魔杖,指向人群中發出聲音的那位觀眾。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麻瓜。”他的手腕抖了抖,自問自答道,“這是魔杖,如果我是你們,在看到巫師大爺的時候,哪怕不麻溜地滾出巴黎,也會跪在地上行個大禮,而不是像你這種口齒不清的廢物,在這兒‘嗚嗚,屆是我們惹巴黎’。”

    他扒著門框,突然伸出魔杖,指向那個發聲的觀眾,大喝一聲“除你武器”,一道紅色的光束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出去,它精準地射向觀眾席,擦著那位觀眾的頭皮飛向了他們身後的斷壁殘垣,擊中了原本佇立在高塔外的一根殘存鋼架,本就破裂彎折的鋼架被魔咒一擊,從脆弱的缺口處斷開,幾片殘留在鋼架上的玻璃一起砸在地上,在清脆的破碎聲中激起再一陣彩色的雨。

    “嗚嗚,打偏了,”那人露出失望垂淚的表情,又很快變得冷漠,攤開手說道,“哦,我忘了,麻瓜可沒有武裝讓我解除,他們好像只會用猴子一樣甩動自己的四肢,可能繳械咒只會打斷手腳什麼的。”

    這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卻激起了不少巫師的笑聲,他們冷冷地旁觀著眼前的愣頭青和麻瓜爆發的衝突,想要看到之後還會發生什麼有趣的劇情,甚至有些外國來的巫師聽著旁人的翻譯,一邊聽一邊笑。

    有些人則面露不忍,目光別向一邊,儘管心中有些憐憫,但也不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