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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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鄧布利多快步上前,攔住那位驅逐老匠人的巫師,對著他怒目而視。

    “你哪位?”男巫摳了摳鼻子,擠眉弄眼地看著這個阻擋他去路的男人,他端詳了一會兒,突然挑了挑眉毛,“鄧布利多教授?”

    “你認識我?”

    “誰不認識您呢?”男巫擺出一副潑皮無賴或是地痞流氓的標準做派,努了努嘴,露出一口臭氣熏天的黃牙,“我是在您回校任教的第二年畢業的,您對我沒印象也正常。”

    “我有你這樣的學生?”鄧布利多眯起眼睛,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他實在沒有辦法將他的身影和記憶中的那些青蔥少年聯繫起來,他抿著嘴唇,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男巫用手指了指自己,露出誇張的表情,“您在說我嗎?”

    鄧布利多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我叫愛德華,愛德華·福利。”男巫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又對鄧布利多能認出他這件事並不抱什麼信心,“您不必回想我是誰,教授,像您這樣的大忙人沒必要將記憶留在我這種人的身上。”

    “愛德華?”

    鄧布利多眯起眼睛,眼前浮現出一個身材壯碩的年輕小夥,他時常拎著自己那杆寶貝的飛天掃帚,在魁地奇球場旁繞來繞去,鄧布利多記得那個孩子還是斯萊特林當年的守門員,曾經為了慶祝斯萊特林的奪冠,將自己的一頭黑髮染成了綠色。

    他搖了搖頭,眼前有些恍惚,男巫走形的身影與記憶中的小夥重疊,他往左右兩側拉寬了不止一點半點,身高沒有太大變化,反而因為脊背的彎曲變得更加卑微低矮了,那一頭亂糟糟的半長頭髮不用染也透出一股苔蘚般的綠色,彷彿因為太久沒有洗頭,頭皮上已經發黴了,比守林人還要狂野虯節的長鬚胡亂生長,蓋住了他佈滿油漬的領口,身上穿著再平常不過的舊衣裳,看不出來上次是什麼時候洗的。

    他的身上瀰漫著一股由酒精味、劣質菸草味和一些礦石粉末混雜而成的發酵臭味,鄧布利多皺起眉頭,輕聲說道,“愛德華?那個把頭髮染成綠色的愛德華?”

    “您居然還記得我!”

    愛德華高呼一聲,瞪大了眼睛望向鄧布利多,僅僅是被認出來這一件事便足以讓他感到欣喜若狂。

    “我記得你應該是福利的親戚,在他的推薦下獲得了一份體育司的工作……為什麼會——”

    鄧布利多沒有再往下說,但後半句話已經顯而易見。

    “教授,難道您不知道,我的叔叔在很久以前就倒臺了嗎?”

    愛德華臉上的喜色瞬間消失,眼眉低垂,並不像繼續這個話題。

    “我記得你newts考試的成績不錯,無論如何也不至於——”

    “教授,”這次是愛德華主動打斷鄧布利多的話,他挑了挑眉毛,摳了摳腦門,從頭髮裡捉出一隻跳蚤碾碎在指尖,用有些刻薄的語氣說道,“吃飽穿暖,每天還有酒喝……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憑藉那份最高只有一個o的成績單,我確實可以找到一份工作,不過是在哪個鋪子裡給人當呼來喝去的學徒,我是從部裡出來的,這種活計怎麼能讓我來做?”

    “難道不比你現在這樣好嗎?我不理解。”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一個紈絝子弟幫人處理那些蟾蜍的皮膚,螳螂的眼球?那太可笑了,教授,有太多人等著看我那不學無術的福利叔叔的笑話,難道我要待在對角巷裡,維持著那可笑的體面,被一個個路過的老熟人憐憫嘲笑嗎?”愛德華咬著牙齒,從牙縫裡擠出自己的控訴,“我可不想那樣,能夠在馬爾福大人的府上當一條血統純正的狗也挺好的,每天可以欺負那些我可能變成的可憐蟲,不菲的工資,只需要聽話、衝不禮貌的客人呲牙就好了。”

    鄧布利多瞭然,這個曾經血統高貴、意氣奮發、前途光明的年輕人已經成為了一個下三濫的打手,他不由得為自己的教育失敗感到惋惜,儘管當時幾近畢業的愛德華並沒有受到他多少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