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爆 作品

第一百三十九章 草率的休止,平靜的水面

    “你總是瞻前顧後,這就是你諸事不順最大的原因。”

    即將墜落地面的格林德沃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根黑色、細長又佈滿結疤的魔杖,這支魔杖看起來像是一件魔杖店學徒工練手的失敗品,但只有真正瞭解它名字的人知道,這根不起眼甚至有些醜陋的木棍背後究竟有一段怎樣血腥的歷史。

    老魔杖,接骨木魔杖,命運棒——這都是這支魔杖的名字,從格里戈維奇手中獲得它以後,格林德沃就再也沒有讓這支強大的魔杖離開自己的手,他比信任自己的手下更信任老魔杖,許多時候,看似兩手空空的格林德沃也早已讓它藏在掌心的陰影當中。

    “再見,阿不思。”

    格林德沃帶著伏地蝠離開了,那些戰鬥在隱藏地前線的聖徒們看到恢復藍色的天空,秩序井然地幻影移形離開了——強大的巫師在外圍斷後,法國魔法部的傲羅們只能望著漸漸變少的敵人,無可奈何地目送他們離開。

    這是自格林德沃十二年前越獄並召集麾下後,魔法世界第一次面對聖徒,這也讓他們愈發驚訝於這支訓練有素隊伍的驚人戰鬥力和執行力,僅憑一支隊伍就能和一個國家最精銳的傲羅打得有來有回,人們驚訝於他們的強大,驚訝於他們的隱蔽,更驚訝于格林德沃的目的,秘密培養一支巫師軍隊的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但是當聖徒們離開後,巫師們的關注點就不再是這支隊伍了,在清理隱藏地的一地雞毛時,恐懼和僥倖同時湧上他們的心頭,很快,他們就開始考慮和格林德沃媾和的相關事宜了,更有甚者,望著日益強大的紐蒙迦德,生出了合作活著投效的心思。

    人類的歷史總是在告訴人們一條真理,那就是人類很少能從歷史中吸取教訓。

    隨著格林德沃的離開,巴黎的天空真正地晴朗了起來,給這座冬日的城市帶來了久違的暖意,城中的居民們不約而同地突然想起自己當天最重要的事,紛紛推開房門走上街道,縱橫交錯的大街小巷中頓時擠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沒有人在意為什麼今天遲到的人那麼多,就像沒有人在意今天是幾月幾日、星期幾一樣。

    一切都和往日沒什麼不同,除了巴黎歌劇院旁的小巷子裡忽然多了很多奇裝異服的傢伙,他們表情肅穆,隊列規整,從巷子裡抬出一具具黑色的大木箱,那些抬著木箱的人離開巷道,便融入人群消失不見了。

    經過的市民在想:“他們不會是那種進行不法交易的社團吧?我可得趕快離開這裡才是。”

    只是拉雪茲神父公墓周圍,又多了很多沒有名字的墳塋。

    情況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傲羅們損失慘重,但發動攻擊的聖徒們並沒有從隱藏地帶走什麼東西,他們似乎什麼都沒做,甚至真的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這只是一場因為阿芒多·迪佩特的動武而進行的被動反擊。

    反擊結束了,阿芒多早早離開了隱藏地,不知道跑到了哪裡,鬧夠了的聖徒們也安安靜靜地離開了,只有零星的衝突持續地發生在霍格沃茲門口之類的局部地區。

    這樣草率的結果總是讓人不由地懷疑,這場所謂的巫師戰爭是否真的發生過。

    春天來了。

    1941年3月9日。

    禮拜日,結束了一週課程的納爾遜忙裡偷閒,跑到波士頓閒逛,他找到了一處人少的海灘,坐在海邊看雲。

    眼尖的納爾遜看到海面上飄著一個木箱子,招呼身邊的小狗游過去把它叼過來,在丁卡斯躍下海的瞬間,一個老頭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

    許久未聯繫的安德烈終於趁著納爾遜在波士頓閒逛時找到了他,他拍拍地上的沙子,隨手堆出一座城堡。

    “哦?安德烈,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看到來人,納爾遜挑了挑眉毛,打了聲招呼。

    “你說什麼呢?我臉上本來就有這麼多疤。”安德烈搖搖頭,又揉著臉,小聲問道,“真的很明顯嗎?”

    “當然了,哪怕在你那張佈滿疤痕的臉上,它們也稱得上顯眼。”納爾遜從口袋裡掏出一面銀色的鏡子,立在安德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