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爆 作品

第一百二十二章 校長的去向

    “傲羅辦公室應該返聘你當主管,你還像以前那樣硬派。”迪佩特讚歎著,又威脅道,“但是可惜了,沙菲克,威森加摩的職務讓你懈怠了,或許你對法律的理解是世界上最深的,但你的魔法已經老邁不堪了,讓我進去!你看看吧,來阻止我的竟然只有你一個老頭,難道你不覺得蹊蹺嗎?”

    “對法律理解最深刻的人可不會徇私枉法,”沙菲克法官冷笑一聲,嘴角流出一絲暗紅的血液,他抬起胳膊,拿潔白的法官袍袖子擦淨嘴角,嘲弄道,“但是我知道,你已經違反了保密法,在巴黎街頭施展魔法,我已經準備親手送你上威森加摩的審判席了。”

    說罷,他不再言語,拿起魔杖擺出防禦的姿態,緊緊抿著嘴唇,面容嚴肅地無聲釋放出一道道樸實無華的魔咒。

    兩人的交鋒在完全寂靜的夜裡展開,今晚的巴黎甚至連風聲也聽不見,現場唯一的背景音是對面街區巴黎歌劇院中傳來的悠揚歌聲,今夜的劇目是《李爾王》,此刻的劇情也正步入高潮,年邁的李爾王抱著最愛自己的小女兒的屍體已經陷入癲狂,眾叛親離的瘋王在煎熬與掙扎中正在逐漸墮入癲狂。

    兩位老巫師的戰鬥並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樣聲勢浩大,相反,他們把所有的魔力都用在了最要緊的地方,沙菲克法官扯下了身上銀白色的法官袍,黑色的毛衣西褲更有利於他在黑夜中隱藏身形,他的每一道魔咒都精確地地擊中了迪佩特射出的每一道魔咒,顏色各異的光束在空中兩兩相撞,相互消弭,所用的魔力一絲不多,一絲不少。

    而迪佩特不愧是霍格沃茲的校長,這個世界上比他強大的巫師屈指可數,他散步一般地走近沙菲克,又在魔咒襲來的瞬間幻影移形到其他方向進行猛攻,這套充滿空間感的戰術正是他年輕時的成名絕技,據說格林德沃的戰鬥風格在一定程度上也參考了他當年的戰績。(注:見作者說)

    魔咒的火花在沉默中不斷迸發,迪佩特的身影在場中不斷閃爍,沙菲克的銅牆鐵壁卻始終難以攻進分毫!兩人交戰的現場猶如一部默片,儘管無聲無息,卻激烈非常。

    “迪佩特,說實話,你當年看到了什麼!”沙菲克和迪佩特的距離始終難以拉近,看到迪佩特的神情有些焦躁,他開口問道,嘗試安撫他的情緒,“又是誰告訴你所謂的真相?”

    “我說了多少遍了!我一回到家,就看到兒子兒媳躺在血泊裡,我那啞炮一樣的蠢孫子呆在一旁痴傻地翻白眼!”沙菲克的魔咒準頭有些不足了,一道石化咒擊中路邊的路燈,頂上站著的烏鴉僵硬地掉下來,他繼續說道,“這麼些年,我一直在尋找當年的當事人,我對每一個可能在那段時間出現在我家附近的人施展攝神取念,終於讓我找到了一個當年路過那個路口的麻瓜……”

    兩位老人依舊用魔杖指著彼此,但心有靈犀地停止攻勢開始交談,一方面,他們老朽的身體需要時間恢復精力,另一方面,這件事確實疑點重重。

    巴黎歌劇院的表演此刻也到達高潮,李爾王的哭喊聲撕心裂肺,足以穿透牆壁,飄渺地迴盪在兩人耳邊。

    (哭號吧!哭號吧!你們這些頑石一樣冷漠的傢伙!如果我有你們的口舌和眼睛,我已經用哭聲和淚水把天空都崩裂了!她已經死了!我無比清楚一個人是死是活,她已經死了,如同塵埃一般……)

    “一個麻瓜的記憶?”沙菲克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疲憊,他疑惑地問道,“我記得你們家住在對角巷的居民區裡,那裡怎麼可能有麻瓜?更何況他剛好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你家附近?”

    “他的記憶是真的,沒有被別人灌輸過。”迪佩特也趁著說話的功夫休息著,他那集中營教官般的雙眼死死盯著沙菲克,緩緩說道,“他是一個畫家,剛好能畫出看到的那幾個從我家裡出來的人的臉。”

    “這也太湊巧了,迪佩特。”沙菲克和迪佩特對視,他滿頭蓬鬆的銀絲下那雙獅子般的眼睛令迪佩特的目光退卻了,他嗤笑道,“一個麻瓜,在施展了麻瓜驅逐咒的巫師社區剛好看到這一切,又剛好是個畫家,這讓我想起一個笑話,你想聽嗎?算了,還是告訴你吧,蓋勒特·格林德沃最近也在巴黎當藝術家,你寧願相信這麼離譜的證據,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親孫子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