亍十一 作品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們動了

    晚宴。

    紀嫣然等女今晚並沒有列席,昨晚如果不是朱姬的請求,素來喜還清靜的紀才女,同樣不會出席。

    琴清亦是不見蹤影,她還是首次參與田獵,只不知是為了紀嫣然等人,還是為了弟子嬴政又或者是陳樂。

    太子丹成了唯一的外賓,居於嬴政右手邊的首席,接著就是呂不韋和高陵君那兩席了。

    高陵君身材碩長,面容有點蒼白,給人一種沉於酒色、紈褲子弟的種感覺,一對眼睛毫無精神,眼眶深重,陪著他的是兩個中年人,像是文士,看服飾好似都是王族的人。

    呂不韋不時朝身旁的呂貴耳語,呂娘蓉也出現在了席上,還不時偷瞥陳樂。

    徐魯坐在在後席,還有兩個應該在呂府頗有地位的食客,陳樂雖曾見過,一時卻是想不起他們的名字。

    人數與昨夜差不多,鹿丹兒、贏盈等娘子軍在最遠一端的外圍處湊了四席,可見即便是秦廷,多少也因她們本身尊貴的身分,默許了這支娘子軍的存在。

    只是席中沒有紀嫣然和琴清這兩位絕代佳人,無論如何都要失色不少的。

    燒好的野味酒菜流水般由禁衛端上桌來,空氣中充盈著肉味的香氣。為了防止有人在酒食裡下毒,禁衛中有專人負責檢驗和試吃。

    朱姬不時和莊襄王以及嬴政說話,“一家人”的氣氛,看上去十分融洽。

    這時,太子丹舉杯向莊襄王祝酒,眾人連忙和應。

    陳樂放下酒杯時,昌平君傾身過來道:“政太子已和我們說了有關叛黨的事,命我們兄弟打醒精神,你主外我們主內,把叛黨一舉掃平。”

    陳樂笑道:“你這小子弄錯了,是內外都由政太子作主,我們只是聽命行事。”

    昌平君一呆道:“政太子尚未足十五歲,如此……”

    陳樂道:“你難道不知政太子乃天生的軍事政治家嗎?不是要由大王又或者政太子親自提醒你吧?”

    昌平君到底是聰慧之人,聞言會意道:“呵呵,是我一時湖塗了,來,喝一杯。”

    宴席上並未掀起什麼波瀾,呂不韋偶爾和陳樂說上兩句,也全無刀光劍影。這大概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吧。

    等宴席散後不久,在外當值巡營的桓騎匆匆回來,到了陳樂旁邊,壓低聲道:“高陵君的人開始移動了。”

    在嬴政的王帳內,桓騎報告了高陵君叛軍的情況後,正要說出自己的判斷時,陳樂截斷他道:“政太子對敵人的調動,有什麼看法?”

    嬴政聞言看了陳樂一眼,隨即欣然道:“桓卿家對敵情的掌握非常準確,應記一功,事後我會稟報大王,當重重有賞。”

    桓騎大喜叩頭謝恩,暗想跟陳樂倚靠政太子做事確是不同,若同一番話向王翦說出來,能換來對方微微點頭已是喜出重外了,哪有什麼功勞可言。

    嬴政略一沉吟道:“高陵君既然把人馬沿河下移,看來是想採取火攻水淹兩種手段,由於我們軍力在他這叛軍的三倍以上,因此他必須製造出種種形勢,令我們陷入混亂,他才有可乘之機。”

    桓騎見嬴政分析起來頭頭是道,不禁生出遇上明君的感覺,心中無比喜悅。他眼底露出的祟敬的眼光,若是遇上真正的嬴政,只怕比任何熘須拍馬,都更有效果。

    站在站一邊的陳樂有些感慨,他對恆奇算是有點知遇之恩了,也沒見恆奇對自己,露出過這樣的目光。權力這種事,果然有著別樣的魅力。靚仔樂不是說這有什麼對錯,如果他不是因為自身超然的心態,只怕也不能免俗。

    何況他的超然,本身就能說明一些問題。

    嬴政看著像是信心大增,沉吟片刻後說道:“由此推測,高陵君發動時,十有八九會先命人燒了自己的營帳,因此風勢的關係,首先被波及的,就是木寨後的營悵,那時只要再對木寨內發射火箭,為了寨內大王和王卷的安全,我們必會匆忙往涇水撤去。”

    “以為渡過涇水之後,就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