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龍門縣

    一座殘破的法臺；

    一張古舊的獸皮；

    一柄漆黑點綴星辰的旗幡。

    其中，只有古舊獸皮是老嬤嬤自身所有，其餘的全是搶自那位慘死的五臟道人。

    或者說，是來自鎮北王府裡那一位王妃大夫人。

    陳陽目光在三件東西上掃過，最終落到了古舊獸皮上，伸手拿了起來。

    古舊獸皮不知道是什麼獸類的皮毛，明明輕薄卻堅韌，上面滿滿都是煙燻火烤刀砍的痕跡，卻也僅僅是痕跡，像是古老傳承無盡歲月下來，不過怎麼樣的磨難都不曾摧毀了它。

    上面是一副連環畫般的圖卷。

    先是十日橫空，大河枯竭，山陵崩塌，田野龜裂，火焰不斷燃燒的末世景象；

    再是一個軒昂大漢走出來，箭射九日。

    “原來如此！”

    陳陽伸手在獸皮上抹過，用心眼看到畫卷上一幅幅圖案像是活轉了過來，正在不斷地重演著他在地球上曾經聽說過的神話傳說。

    “這是金烏巡天觀想法的秘法殺招。”

    “十日橫空，和箭射九日。”

    “前者是以金烏化大日，重演洪荒時候十日橫空的場面；

    後者是犧牲自我，再現箭射九日，以落日殺敵，先殺己，再殺敵。”

    “可惜，這個境界，我遠遠沒有，老嬤嬤也沒有。”

    陳陽在伸手撫摸古舊獸皮的時候，就明白老嬤嬤以老病之身，是怎麼釋放出驚天殺招的。

    老供奉等人怕是還以為老嬤嬤之前藏了一手，示敵以弱。

    其實不是的。

    那是與敵攜亡。

    憑藉的就是這件古舊獸皮，它怕是古族一脈的傳承寶物。

    上面流動的畫卷，其實是強者封印在其上的絕招。

    既是傳承之用，也是關鍵時刻，能仗之釋放出秘法來。

    就像是隔著時間的長河，有過去的巨擘，隔空出手。

    “已經很弱了。”

    “再用上一兩次，上面的傳承就要廢掉了。”

    陳陽搖了搖頭，明白為什麼老嬤嬤之前不用，那是不捨得用。

    箭射九日的確是同歸於盡的殺招，但十日橫空不是。

    老嬤嬤不敢用是上面殘存的真意已經不多了。

    雖然是以真意引導，以自身力量來施展的，但再來上一兩次，這份真意傳承就要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