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萬界唯我，諸天唯一

    “開什麼玩笑？”

    陳陽整個人都是懵的。

    腦海之中不斷復甦的回憶如流水一般地流淌過去，卻不是不留痕跡，而是清晰如烙印一般，壓根不管陳陽是不是懵著，皆鐫刻般銘記了。

    陳陽哪怕沒有鏡子，看不到自己的模樣，依然能清楚地感知到，在這一瞬間，他臉上有無數的表情在出現又變化。

    先是幸福、溫暖；再是悲痛、哭泣；接著隱忍，麻木；最後爆發，歇斯底里……

    一個少年的一生，從第一次呼吸到空氣，發出嘹亮的啼哭；

    第一次吃母親的甘露；

    第一聲孃親、父親；

    第一次爬行、走路、奔跑……

    ……

    所有的第一次，所有的習以為常，所有的擁有與失去，不光光是記憶，還是情感，濃烈真實到切身體會，且是當前切身體會的情感，幾乎將陳陽淹沒其中。

    人的一生，有無數的時刻，每一個時刻，又都有無數不同的情感。

    在發生的時候，那情感或許濃烈真實不虛假。

    就像每一對夫妻，相信他們在第一次怦然心動時候，在第一次親密接觸時候，在求婚訂婚成婚……

    等等時候，那些感情都是真實不虛且濃烈的。

    只是隨著時間的消磨，諸多瑣事的干擾，現實的壓迫……，它們慢慢地變得遠去，淡薄，好像不曾存在過一樣。

    於是會有出軌、離婚，甚至大打出手，對薄公堂，乃至相愛相殺。

    但這些並不能磨滅，曾經擁有過的濃烈情感。

    陳陽此刻的感受，就是如此。

    他接受了少年所有的記憶與情感，每一份記憶都比原身更加的清晰；每一份情感，皆比少年自身濃烈。

    鎮北王庶子對母親的懷念與愛；

    他對父親的刻骨仇恨；

    對現狀的不甘掙扎，甚至百死不悔……

    這些陳陽全盤接收，並且比起原主還擁有更加的濃烈不虛的情感。

    “完了……”

    “麻煩了！”

    陳陽苦笑，這是他能把握住自身情感後，發出的第一個表情。

    他寧願沒有這些記憶，這個身份。

    現在，陳陽對那個母親的懷念，想為其報仇的真心實意，比起原主少年還要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