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解憂草

    “真是好風光。”

    陳陽嘖嘖讚歎。

    餘老兒小聲地在後面介紹道:“陳供奉，這就是小老兒所說的，苦水巖崩塌後，整片山岩全陷了下去，泉眼也爆開，最後就形成了這麼一個苦水湖。”

    陳陽欣賞美景的興致，忽然就消減了不少。

    “眼前這個美麗的山頂湖泊，赫然是塌陷的礦洞，掩埋了不知道多少個礦工為代價，方才誕生出來的。”

    “天知道，明月映照在苦水湖上，是否有那麼一兩縷的光輝，能照到沉於湖底的枯骨？”

    陳陽沉默了下來，黃符子、丘劍生、莫不愁三個供奉，倒是舉杯邀飲，聊得熱絡。

    至少，是表面上的熱絡。

    “老餘頭，剩下的酒菜呢？”

    “還不讓快點上來。”

    “可是沒準備好？那樣的話，可是對我們的陳供奉不敬，老夫得代他懲戒你一二。”

    莫不愁目光一轉，先落到陳陽身上，再轉至餘老兒處，陰陽怪氣，盡顯不善。

    “倒不勞莫供奉費心代勞了，我覺得這酒菜不錯，何必靡費。”

    陳陽淡淡地出聲，語氣中的冷漠，幾乎可以凍結了湖水，就差指著莫不愁的鼻子說“誰給你的資格代表老子”。

    莫不愁本就陰沉的臉色，顯得更黑了。

    自從陳陽跟他見面以來，只覺得一次比一次黑，早晚一天莫不愁得黑得讓人懷疑是不是諸天小世界中的異族。

    陳陽那番話，也不是特意刺莫不愁，他是真的覺得足夠了。

    湖心亭內的石桌上，擺滿了冷盤熱菜燙著酒水，鋪陳得滿滿當當的，別說是他們四個人吃，餘老兒只是站在後面看著吞嚥口水，就是人數再翻上一倍，也儘夠吃了。

    酒菜沒什麼特殊的。

    酒是陳釀，菜是魚肉，做法農家，佔一個用料紮實罷了。

    只是想到此處任何一點食物酒水，皆是靠著一個個山民，一趟趟地冒著生命風險，用肩膀生生扛上來的，陳陽就愈發地覺得難得了。

    只是，陳陽這番話，不管是莫不愁，還是丘劍生，亦或是黃符子，皆流露出不以為然之色。

    丘劍生搖頭道:“陳師弟此言差矣，咱們這可是在當供奉，不是流落在凡間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