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祭酒 作品

醫院(24)

    謝池掃了任澤一眼,知道他在想什麼,糾正道:“我們不是白霧,他們也不是紅霧,代表我們各自的根本不是霧。”

    謝池和身側的鬼謝池目光一交接,各自點了下頭。

    “那……那我們是?”任澤震驚了。

    謝池笑了聲。

    邊上的葉笑笑替他說了:“是月亮。”

    她熱切地盯著謝池,急於尋求答案:“是月亮,對麼,我們是月亮!我們是白月,他們是紅月!”

    任澤在她說出那句時醍醐灌頂。

    對啊,天上不止有變化莫測你來我往糾纏不清的紅白霧,還有一動不動、大小一樣、亮度一樣的月亮!

    兩個月亮遙遙相對,唯一的不同就是顏色不同!

    表面上它們是引起紅白霧爭端的關鍵,像是蜂群的蜂后,指示自己的工蜂們活動侵略、擴大領土,實際上……它們根本從來沒參與紛爭,它們身處紛爭中,卻又從中超脫出來,只是客觀地懸在那裡!

    霧在變,有大有小,可這麼久過去了,兩個月亮沒有一個陷入了頹勢,它們依舊正鋒相對,兩足鼎立,誰也不輸給誰!

    或者說……紛爭其實從來不存在,它們壓根沒有想過攀比競爭。

    是霧一般的假象,讓世界上的人,心甘情願地被矇蔽了自己的雙眼,失去了最為珍貴的判斷力,加入了無休無止的爭鬥中去,最後迷失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任澤驚出一身冷汗,呼吸微微粗重。

    所以發生的一切,其實都是……無妄之災?

    壓根可以不死人,這分明是個可以全贏的局面,卻硬生生落到了現在死的死、重傷的重傷、人員所剩無幾的慘烈局面。

    葉笑笑也想明白了,臉上毫無血色。

    慢一拍出來的鬼何嘯,也僵在原地,彷彿被釘在那裡,動彈不得。

    [臥槽!!!我想通了!!!可怕!!!我的媽不會是那樣吧]

    [不不不,那太恐怖了,自相殘殺??]

    [那何嘯不是白死了麼,還有謝揚,我的天啊,不會是真的吧?]

    [就是個推測啦不用大驚小怪,丟人現眼的,他有證據麼]

    鬼謝揚處心積慮殺了演員謝揚,謝池眼下的結論無異於在打他的臉,他一時又惱又狂躁,諷刺道:“你有證據麼!這也只是你的推測!”

    “有啊。”謝池回頭看他,微微一笑,“你拿著的碎玻璃就是。”

    “紅光大盛的時候,鬼謝池在鏡子裡照出了另一個我,說明他是在外世界,我在裡世界。”

    “所以白光大盛的時候,”謝池笑得有些邪惡,“我在鏡子裡,將會照出鬼謝池,因為那時變成了我在外世界,他在裡世界。”

    “紅白光那個更亮,只是在暗示,目前哪個世界是外世界罷了。”

    他正說著,天上的變化似乎也在給他面子,想要給他塑造契機佐證觀點。

    因為底下局勢逆轉,天上的白霧也終於成功吞噬侵佔了大片紅霧,成了優勝者,偌大的天空,白色明顯多於紅色了。

    打在眾人身上的光,從一開始的血紅,一點點變成了慘白。

    與此同時,葉笑笑震驚垂眸,盯著碎玻璃裡的自己,手不住發抖。

    鏡子裡的自己,雙目赤紅,臉上密佈血絲,肌膚白得瘮人。

    任澤也看到了,半天說不出來話。

    謝池已經知道可能的結論,還是象徵性地照了下,鏡子裡,他看到了眼睛血紅的鬼謝池,他眨眼抿唇,鏡子裡的鬼謝池也跟著眨眼抿唇。

    鬼謝揚有點脫力,雙目空洞,踉蹌了幾下,才堪堪站穩,背無力地抵在身後冰冷的牆壁上。

    是真的,謝池說的都是真的,他不用殺演員謝揚,他也能活下來,因為根本就是兩個小世界!

    鬼何嘯眸光悲慼異常。

    他比鬼謝揚要更喜歡自己,動手時本就極其不忍,眼下得知真相,觸動更大。

    只是他性格相對內斂,不像鬼謝揚形於色。

    [!!!!我靠!!!證實了!!]

    [!!!媽呀這個電影設定]

    [細思極恐]

    [天啊裡外世界兩個世界]

    [池神嗚嗚嗚嗚!!!]

    [真他媽吊……艹]

    [我終於看懂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