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恆 作品
第二千三百五十一章 許仙的河神生活
這時候，當許仙飄到河面上之後，他俯視著波光粼粼的河水，只覺得分外清爽。
月光照在河面上，映射出他的面孔。
他只看到自己像一團煙霧。
看不清楚臉孔。
正當他想要竭力看清楚之時，這時聞人升對他說道：“好了，你現在就可以下去了。”
“我要怎麼下去？大大神仙？”許仙很疑惑，不知道該怎麼辦。
接著聞人升微微一笑，伸手一推就將許仙推進了那條河中。
許仙只覺得自己不由自主地就下去了。
他低著頭，口中驚呼著：
“啊！”
然後看到那條蜿蜒流動的小河，向自己迎面撲過來。
他只感覺到自己整個人似乎進入了河水之中。
然後他就發現整個河好像變成了自己的身體一樣，他想怎麼動作就怎麼動作。
他他隨後產生一個念頭，下意識一伸手，只見河面上頓時起了波濤。
他又下意識一呼吸，河面上又瞬間起了風浪。
“原來這個河就是我自己啊。”許仙驚呼道。
“沒錯，其實你的悟性也挺高的。”聞人升笑了。
其實許仙相對來說，比較聰明的。
只能說他為人不太靈活，但他腦子肯定是不笨的。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許仙可以很快學會那些複雜藥方，這就可以說明他絕對不是一個笨蛋。
笨蛋是學不了醫的，只能抓藥。
而且最後他還成了正果。
這更加說明他的智慧。
從這裡就能知道許仙的不一般。
所以說，聞人升並沒有違背大勢。
許仙本來就是要成正果的。
所以說聞人升這樣做，不會引發世界意志的動盪。
假如說他要是將許仙給扭曲成惡棍，那事情就大了。
這個小世界就要崩潰。
畢竟許仙是世界的核心。
而許仙就在玩了一會兒之後，頓時用力起來。
他一會興風，一會作浪。
透露出一個年輕人的好玩天性。
他開始了無拘無束的玩耍。
一時之間，就開始上癮了。
不時的掀動風浪。
而在這時候，聞人升提醒說道：“你掀起風浪時，你要注意一下，你要看看河流上，還有周圍有沒有人。”
“對啊。”許仙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對，我都忘記了，我現在是河啊，不能亂動的。”
“大大神仙，剛剛會不會有人來過了？”
“我是不是剛才傷害了什麼人？”
許仙頓時非常驚慌。
一時間，後悔莫及。
如果傷害了什麼人，他真的要怨恨自己不該興起做河神的念頭。
“呵呵，”聞人升搖頭道，“你當然沒有傷害什麼人，如果有傷害的話我會提醒你的。”
“啊，謝謝大大神仙，謝謝大大神仙。”許仙頓時很高興。
他知道了自己，並沒有傷害到別人。
聞人升搖搖頭。
這傢伙，別人說啥就信啥。
天真赤子。
莫過如此。
想要讓許仙黑化太簡單了。
也難怪原來的劇情中，許仙被法海弄得成了和尚，只知唸經了。
正常人哪裡能夠抗得住法海一連串的套路。
聞人升接著又說道：“你看現在你馬上就要有了一個救人的機會。”
“救人你可以得到功德，得到功德之後也可以得到香火。”
“然後你會變得越來越強，從而可以支配更大的河流。”
“救人的機會？”許仙頓時有點興奮。
他並沒有想過變強的事。
這時候的許仙，他畢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古代人。
他怎麼會有滿腦子變強升級的想法？
其實他最多就是聽過一些評書，還有嶽王傳之類的，嶽王是有個從弱變強的過程。
但很模糊。
似乎天生就那麼強大了。
西遊這年頭還沒有人講評書。
只是有些零散的民間故事。
每個人其實都有變強的一個想法。
只是表現不同。
許仙的變強，是想著成家立業，最好能求取功名，功名不成，就當個大夫，還得是好大夫。
而聽了聞人升的話後，許仙開始四處搜尋怎麼救人。
很快他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有一個小男孩，他正鬼鬼祟祟地跑到河邊。
的確鬼鬼祟祟。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去偷西瓜。
“天氣太熱了，我要下河好好洗洗。”小男孩鬼頭鬼腦地說著。
“爸爸不讓我下河，說河裡有水鬼，我才不信了。”
“我就要下河，我就要洗一洗。”
很快這個小孩就噗通一下，下河了。
許仙見狀頓時大驚失色。
“這麼晚了，這麼黑的天，這麼大的風，你這個小孩，過來下河？”
“這不是很危險的事情嗎？”
許仙自然是個好人。
他發現這個事情之後，他立刻想辦法要把孩子救上去。
可是聞人升這時告訴他道：“你能救這孩子一次，但是你救不了他無數次。”
“如果他不接受教訓，那下次你不在的時候，他還是會被淹死。”
“那我該怎麼辦？”許仙虛心地問道。
“所以說你要等到他自己受到教訓之後，知道改過，再去救他，這才叫真正的救人。”聞人升說道。
聽到這裡之後，許仙點點頭。
看來要等小孩子出了事，受到教訓，自己再去救他。
這讓許仙睜大眼睛，死死盯著小孩子。
換言之，許仙要等待小孩子出事。
沒多久，那個小孩就開始出了事。
出了什麼事？
小男孩越洗越遠，最後被一群水艹給纏住了腳踝。
然後就這樣困住了。
他下意識掙脫。
然後掙脫不了。
其實這時候，水不過是到他胸口，也就是腰部那樣深。
他直接下意識地用手去掙脫水艹。
這時候危險就來了。
他一下子滑倒了！
再淺的水，也能淹死人。
這不是誇張，而是寫實。
一杯子水就能讓人窒息。
嗆死人，就是這樣的說法。
許仙看到這裡之後，趕緊就要救人。
那小孩也開始奮力掙扎。
而在這時，遠處有些大人拿著火把，正在四處喊著。
“寶山！”
“寶山，你去了哪兒！”
“我的孩子寶山啊，你跑哪去了？”驚叫的婦人，撕心裂肺地喊叫著。
許仙很是緊張，可是他怎麼弄都不行。
他趕緊問道：“大大神仙，我要救這個孩子，我該怎麼救？”
聞人昇平靜道：“你仔細想一想，你平時怎麼救人，就知道該怎麼救了。”
很快許仙就明白了。
他想著自己動手把孩子託舉上去。
果然下一刻，他的雙手就將那個孩子給拖了上去。
而在這時，聞人升也開始微微一笑。
這個許仙還挺細心的。
他還仔仔細細地給孩子洗了個澡。
將多餘的水艹和汙泥，從孩子身上洗乾淨。
只可惜他不會火焰，吹不幹孩子。
好在是夏天，這個問題不是很嚴重。
很快就乾燥了。
那個小男孩，被一團河水從河裡拖了出來。
然後小孩子就被嚇得開始大哭。
“爸爸，河裡有怪物，剛剛河裡有怪物！”
這個時候，男孩父親才找到兒子所在。
他上來想打，又捨不得。
只能說道：“寶山，你這個混蛋小子，你為什麼大晚上的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玩水？”
“我就你一個兒子，你簡直想氣死我！”
“然後他上來，就來了一頓竹筍炒肉。”
至於寶山說什麼，河裡有怪物。
他根本就不信。
“河裡能有什麼怪物？”
“這條河我天天來這裡洗糞桶……”
“根本不可能有。”
聽到這裡，許仙欲哭無淚。
這孩子父親，雖然怪罪不得他，但總覺得不對勁。
“河裡真的有怪物，他把我給拖上來了。”寶山哭泣著說道。
“當時我差一點就上不來了，是那個怪物，將我託上去的。”
寶山倒是不撒謊。
他說的很直接。
聞人升倒是知道了，這就是寶山啊。
未來許士林的好友，鐵兄弟。
最後也沒有和李碧蓮走到一起，但仍然很豁達。
其實他和巧兒倒真是一對的。
這個時候，寶山娘趕過來，“快把孩子帶回去，別嚇著孩子了。”
許仙看到這裡之後也很欣慰。
他並不在乎沒有人感謝他。
他只是慶幸有一個孩子被他救了，避免了死亡的悲慘命運。
他自然不知道，這孩子將來長大後，會救他孩子一命。
這大概才是善有善報吧。
當然這種事很少。
但你不能說絕對沒有。
隨後，許仙對聞人升再沒有排斥了。
畢竟如果不是對方讓他做河神，今天肯定有個孩子會被淹死……
聞人升微微一笑。
他早就把握住了許仙的特點。
只衝著能救人，許仙就很難放棄當河神。
不過許仙后來也放棄了當大夫。
大夫也能救人。
從這點能看出來，巨大的人生打擊，也能帶歪一個人。
明明做大夫能真正救人，偏偏最後去唸經了。
說明許仙的人生原則並不是為了救人，就可以獻出一切。
他是一個很正常的善心的普通人。
有善心，但也不會為了善心，徹底放棄人生的一切。
如果他當河神，既能讓自己幸福快樂，也能救人。
他肯定會堅持下去。
如果當河神很痛苦，那他就不會當了。
就像當大夫很痛苦一樣，他就不再當了。
就這樣，許仙每天晚上都去河裡做河神。
然後這個時候他又看到有些漁夫，披星戴月，大半夜在河裡捕魚的時候，他覺得對方很辛苦。
“大大神仙，我想幫助那些漁民，這時候我該怎麼辦？”
“呵呵呵，你想幫助就幫助吧。”
隨後許仙，就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給這些漁民更多的魚。
很快他就這樣做了。
然而河畢竟只是小河，魚很快就不夠了。
剩下的小魚，許仙也不忍心拿出去給那些漁民。
而漁民一時得到了更多的魚，但很快又少了。
而且還不如以前的多。
聞人升教育道：“你這樣不行的。”
“你這樣的話，只會引發他們的懶惰。”
“他們會放棄自己幹活，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你要教會他們如何養殖魚，才是關鍵。”
“用你一條河，可以養出更多的魚來吃。”
“這才是重要的事，能真正幫助漁民，當然還有一件事情比這更加重要。”
這個時候許仙很好奇。
“大大神仙，更加重要的另外一件事情是什麼？”
聞人升搖頭道：“暫時不能告訴你，你很快就知道了。”
“現在告訴你，你不會相信。”
“不，大大神仙說什麼我都信。”許仙趕緊道。
“呵呵呵，我要告訴你，即便是授人以魚，授人以漁，其實也都沒有什麼大用處。”
“你很快就知道了。”
許仙很懵懂。
但這不妨礙他藉助各種方式教導漁夫養魚。
比如扔一些圖畫。
很快的，漁民們就知道了該怎麼養魚。
許仙告訴他們魚的生活習慣，魚怎麼樣才不會得病。
魚是不是喘不上氣了。
因為他就是河神。
他自然每天都能知道那魚在吃什麼，魚什麼時候會繁衍，魚是不是得病了。
很快這些漁民就知道該怎麼養魚。
也開始祭拜他這個河神老爺。
然而許仙也很快就明白了，大大神仙所說的更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
當漁民，好不容易養出來大魚。
正高高興興地將魚捕獲，準備挑進縣裡去賣時，
一個鄉紳和狗腿子來了。
“你們養魚的這條河是我們劉家的河。”
“養的魚至少要交一半的魚稅！”
“賣的魚要交一半的稅！”
隨後狗腿子們跟著那些漁民去賣魚。
鄉紳同時還收了最新鮮，最大，品相最好的魚，直接拿回家吃。
漁民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下來。
結果進城賣魚又要再交1/10的市面稅。
否則衙役們就把魚都搶走。
這還沒完，錢塘縣的幫會，有個叫做魚幫的，也要收一半的稅。
一半的一半。
最後百姓辛辛苦苦忙碌一場，仔細一算竟然還是賠本的。
為什麼會賠本？
因為他們最後到手的只有兩成半不到。
50%*90%*50%。
算上力氣錢，還有來回走的路花費的時間。
竟然還不如在碼頭上做苦力賺的錢多。
漁民們也不傻，當發現養魚除了自己能吃點魚之外，其他根本沒錢賺。
光吃魚是養活不了全家的。
還是得吃糧食。
而且全家人還要吃鹽，還要穿衣服，還要交房租，如果有自己的房子，還有各種稅，各種役……
別的不說，只一個人頭稅，就溺死了多少嬰兒……
很多朝廷，好一些的從12歲才收，苛刻的從孩子落地就要收了。
你賺不到錢的話，這些都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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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在河面上，映射出他的面孔。
他只看到自己像一團煙霧。
看不清楚臉孔。
正當他想要竭力看清楚之時，這時聞人升對他說道：“好了，你現在就可以下去了。”
“我要怎麼下去？大大神仙？”許仙很疑惑，不知道該怎麼辦。
接著聞人升微微一笑，伸手一推就將許仙推進了那條河中。
許仙只覺得自己不由自主地就下去了。
他低著頭，口中驚呼著：
“啊！”
然後看到那條蜿蜒流動的小河，向自己迎面撲過來。
他只感覺到自己整個人似乎進入了河水之中。
然後他就發現整個河好像變成了自己的身體一樣，他想怎麼動作就怎麼動作。
他他隨後產生一個念頭，下意識一伸手，只見河面上頓時起了波濤。
他又下意識一呼吸，河面上又瞬間起了風浪。
“原來這個河就是我自己啊。”許仙驚呼道。
“沒錯，其實你的悟性也挺高的。”聞人升笑了。
其實許仙相對來說，比較聰明的。
只能說他為人不太靈活，但他腦子肯定是不笨的。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許仙可以很快學會那些複雜藥方，這就可以說明他絕對不是一個笨蛋。
笨蛋是學不了醫的，只能抓藥。
而且最後他還成了正果。
這更加說明他的智慧。
從這裡就能知道許仙的不一般。
所以說，聞人升並沒有違背大勢。
許仙本來就是要成正果的。
所以說聞人升這樣做，不會引發世界意志的動盪。
假如說他要是將許仙給扭曲成惡棍，那事情就大了。
這個小世界就要崩潰。
畢竟許仙是世界的核心。
而許仙就在玩了一會兒之後，頓時用力起來。
他一會興風，一會作浪。
透露出一個年輕人的好玩天性。
他開始了無拘無束的玩耍。
一時之間，就開始上癮了。
不時的掀動風浪。
而在這時候，聞人升提醒說道：“你掀起風浪時，你要注意一下，你要看看河流上，還有周圍有沒有人。”
“對啊。”許仙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對，我都忘記了，我現在是河啊，不能亂動的。”
“大大神仙，剛剛會不會有人來過了？”
“我是不是剛才傷害了什麼人？”
許仙頓時非常驚慌。
一時間，後悔莫及。
如果傷害了什麼人，他真的要怨恨自己不該興起做河神的念頭。
“呵呵，”聞人升搖頭道，“你當然沒有傷害什麼人，如果有傷害的話我會提醒你的。”
“啊，謝謝大大神仙，謝謝大大神仙。”許仙頓時很高興。
他知道了自己，並沒有傷害到別人。
聞人升搖搖頭。
這傢伙，別人說啥就信啥。
天真赤子。
莫過如此。
想要讓許仙黑化太簡單了。
也難怪原來的劇情中，許仙被法海弄得成了和尚，只知唸經了。
正常人哪裡能夠抗得住法海一連串的套路。
聞人升接著又說道：“你看現在你馬上就要有了一個救人的機會。”
“救人你可以得到功德，得到功德之後也可以得到香火。”
“然後你會變得越來越強，從而可以支配更大的河流。”
“救人的機會？”許仙頓時有點興奮。
他並沒有想過變強的事。
這時候的許仙，他畢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古代人。
他怎麼會有滿腦子變強升級的想法？
其實他最多就是聽過一些評書，還有嶽王傳之類的，嶽王是有個從弱變強的過程。
但很模糊。
似乎天生就那麼強大了。
西遊這年頭還沒有人講評書。
只是有些零散的民間故事。
每個人其實都有變強的一個想法。
只是表現不同。
許仙的變強，是想著成家立業，最好能求取功名，功名不成，就當個大夫，還得是好大夫。
而聽了聞人升的話後，許仙開始四處搜尋怎麼救人。
很快他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有一個小男孩，他正鬼鬼祟祟地跑到河邊。
的確鬼鬼祟祟。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去偷西瓜。
“天氣太熱了，我要下河好好洗洗。”小男孩鬼頭鬼腦地說著。
“爸爸不讓我下河，說河裡有水鬼，我才不信了。”
“我就要下河，我就要洗一洗。”
很快這個小孩就噗通一下，下河了。
許仙見狀頓時大驚失色。
“這麼晚了，這麼黑的天，這麼大的風，你這個小孩，過來下河？”
“這不是很危險的事情嗎？”
許仙自然是個好人。
他發現這個事情之後，他立刻想辦法要把孩子救上去。
可是聞人升這時告訴他道：“你能救這孩子一次，但是你救不了他無數次。”
“如果他不接受教訓，那下次你不在的時候，他還是會被淹死。”
“那我該怎麼辦？”許仙虛心地問道。
“所以說你要等到他自己受到教訓之後，知道改過，再去救他，這才叫真正的救人。”聞人升說道。
聽到這裡之後，許仙點點頭。
看來要等小孩子出了事，受到教訓，自己再去救他。
這讓許仙睜大眼睛，死死盯著小孩子。
換言之，許仙要等待小孩子出事。
沒多久，那個小孩就開始出了事。
出了什麼事？
小男孩越洗越遠，最後被一群水艹給纏住了腳踝。
然後就這樣困住了。
他下意識掙脫。
然後掙脫不了。
其實這時候，水不過是到他胸口，也就是腰部那樣深。
他直接下意識地用手去掙脫水艹。
這時候危險就來了。
他一下子滑倒了！
再淺的水，也能淹死人。
這不是誇張，而是寫實。
一杯子水就能讓人窒息。
嗆死人，就是這樣的說法。
許仙看到這裡之後，趕緊就要救人。
那小孩也開始奮力掙扎。
而在這時，遠處有些大人拿著火把，正在四處喊著。
“寶山！”
“寶山，你去了哪兒！”
“我的孩子寶山啊，你跑哪去了？”驚叫的婦人，撕心裂肺地喊叫著。
許仙很是緊張，可是他怎麼弄都不行。
他趕緊問道：“大大神仙，我要救這個孩子，我該怎麼救？”
聞人昇平靜道：“你仔細想一想，你平時怎麼救人，就知道該怎麼救了。”
很快許仙就明白了。
他想著自己動手把孩子託舉上去。
果然下一刻，他的雙手就將那個孩子給拖了上去。
而在這時，聞人升也開始微微一笑。
這個許仙還挺細心的。
他還仔仔細細地給孩子洗了個澡。
將多餘的水艹和汙泥，從孩子身上洗乾淨。
只可惜他不會火焰，吹不幹孩子。
好在是夏天，這個問題不是很嚴重。
很快就乾燥了。
那個小男孩，被一團河水從河裡拖了出來。
然後小孩子就被嚇得開始大哭。
“爸爸，河裡有怪物，剛剛河裡有怪物！”
這個時候，男孩父親才找到兒子所在。
他上來想打，又捨不得。
只能說道：“寶山，你這個混蛋小子，你為什麼大晚上的自己一個人跑出來玩水？”
“我就你一個兒子，你簡直想氣死我！”
“然後他上來，就來了一頓竹筍炒肉。”
至於寶山說什麼，河裡有怪物。
他根本就不信。
“河裡能有什麼怪物？”
“這條河我天天來這裡洗糞桶……”
“根本不可能有。”
聽到這裡，許仙欲哭無淚。
這孩子父親，雖然怪罪不得他，但總覺得不對勁。
“河裡真的有怪物，他把我給拖上來了。”寶山哭泣著說道。
“當時我差一點就上不來了，是那個怪物，將我託上去的。”
寶山倒是不撒謊。
他說的很直接。
聞人升倒是知道了，這就是寶山啊。
未來許士林的好友，鐵兄弟。
最後也沒有和李碧蓮走到一起，但仍然很豁達。
其實他和巧兒倒真是一對的。
這個時候，寶山娘趕過來，“快把孩子帶回去，別嚇著孩子了。”
許仙看到這裡之後也很欣慰。
他並不在乎沒有人感謝他。
他只是慶幸有一個孩子被他救了，避免了死亡的悲慘命運。
他自然不知道，這孩子將來長大後，會救他孩子一命。
這大概才是善有善報吧。
當然這種事很少。
但你不能說絕對沒有。
隨後，許仙對聞人升再沒有排斥了。
畢竟如果不是對方讓他做河神，今天肯定有個孩子會被淹死……
聞人升微微一笑。
他早就把握住了許仙的特點。
只衝著能救人，許仙就很難放棄當河神。
不過許仙后來也放棄了當大夫。
大夫也能救人。
從這點能看出來，巨大的人生打擊，也能帶歪一個人。
明明做大夫能真正救人，偏偏最後去唸經了。
說明許仙的人生原則並不是為了救人，就可以獻出一切。
他是一個很正常的善心的普通人。
有善心，但也不會為了善心，徹底放棄人生的一切。
如果他當河神，既能讓自己幸福快樂，也能救人。
他肯定會堅持下去。
如果當河神很痛苦，那他就不會當了。
就像當大夫很痛苦一樣，他就不再當了。
就這樣，許仙每天晚上都去河裡做河神。
然後這個時候他又看到有些漁夫，披星戴月，大半夜在河裡捕魚的時候，他覺得對方很辛苦。
“大大神仙，我想幫助那些漁民，這時候我該怎麼辦？”
“呵呵呵，你想幫助就幫助吧。”
隨後許仙，就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給這些漁民更多的魚。
很快他就這樣做了。
然而河畢竟只是小河，魚很快就不夠了。
剩下的小魚，許仙也不忍心拿出去給那些漁民。
而漁民一時得到了更多的魚，但很快又少了。
而且還不如以前的多。
聞人升教育道：“你這樣不行的。”
“你這樣的話，只會引發他們的懶惰。”
“他們會放棄自己幹活，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你要教會他們如何養殖魚，才是關鍵。”
“用你一條河，可以養出更多的魚來吃。”
“這才是重要的事，能真正幫助漁民，當然還有一件事情比這更加重要。”
這個時候許仙很好奇。
“大大神仙，更加重要的另外一件事情是什麼？”
聞人升搖頭道：“暫時不能告訴你，你很快就知道了。”
“現在告訴你，你不會相信。”
“不，大大神仙說什麼我都信。”許仙趕緊道。
“呵呵呵，我要告訴你，即便是授人以魚，授人以漁，其實也都沒有什麼大用處。”
“你很快就知道了。”
許仙很懵懂。
但這不妨礙他藉助各種方式教導漁夫養魚。
比如扔一些圖畫。
很快的，漁民們就知道了該怎麼養魚。
許仙告訴他們魚的生活習慣，魚怎麼樣才不會得病。
魚是不是喘不上氣了。
因為他就是河神。
他自然每天都能知道那魚在吃什麼，魚什麼時候會繁衍，魚是不是得病了。
很快這些漁民就知道該怎麼養魚。
也開始祭拜他這個河神老爺。
然而許仙也很快就明白了，大大神仙所說的更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
當漁民，好不容易養出來大魚。
正高高興興地將魚捕獲，準備挑進縣裡去賣時，
一個鄉紳和狗腿子來了。
“你們養魚的這條河是我們劉家的河。”
“養的魚至少要交一半的魚稅！”
“賣的魚要交一半的稅！”
隨後狗腿子們跟著那些漁民去賣魚。
鄉紳同時還收了最新鮮，最大，品相最好的魚，直接拿回家吃。
漁民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下來。
結果進城賣魚又要再交1/10的市面稅。
否則衙役們就把魚都搶走。
這還沒完，錢塘縣的幫會，有個叫做魚幫的，也要收一半的稅。
一半的一半。
最後百姓辛辛苦苦忙碌一場，仔細一算竟然還是賠本的。
為什麼會賠本？
因為他們最後到手的只有兩成半不到。
50%*90%*50%。
算上力氣錢，還有來回走的路花費的時間。
竟然還不如在碼頭上做苦力賺的錢多。
漁民們也不傻，當發現養魚除了自己能吃點魚之外，其他根本沒錢賺。
光吃魚是養活不了全家的。
還是得吃糧食。
而且全家人還要吃鹽，還要穿衣服，還要交房租，如果有自己的房子，還有各種稅，各種役……
別的不說，只一個人頭稅，就溺死了多少嬰兒……
很多朝廷，好一些的從12歲才收，苛刻的從孩子落地就要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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