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驚夢 作品

第七一四章 能啊,為啥不能


  “這自是不能,我瞭解殿下的性子,他雖稱不上什麼剛正不阿之人,但這等涉及原則與底線的錯誤,亦決計不會犯。”

  馮垣連忙開口替墨書昀說了兩句公道話,解斯年聞此,不禁彎著唇角笑了笑:“你看,這不就得了。”

  “所以說啊,馮道友,我若是你,便不會急著跑。”

  素衣道人應聲沉默。

  “……那你又是如何確定,此事是南安王動手做的?”馮垣蹙眉,滿目警惕。

  此事關乎墨書昀的死因,這讓他不得不慎重再慎重、小心再小心。

  “馮道友,你說呢?”解斯年眉頭一挑,淡聲反問,馮垣聽罷,靜靜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目中顏色不由得愈發凝重。

  “解道友……你……你真正的主子,應當不是南安王,也不是廖相國罷?”道人抿唇,縮在袖中的兩手陡然攥緊成拳,他的唇線被他繃得既平又直,連帶著面容都跟著嚴肅了起來。

  “誰知道呢。”解斯年不置可否,答非所問,“總之,馮道友,你仔細想想。”

  “放眼這京城之內,既能有那個本事,避得開皇子府外守著的一眾禁軍;又有那個能耐拿得到,當初寒澤寧王遞送到乾平來、做信物用的玉墜及信件的,攏共能有幾個?”

  “咱們別的且先不說,就說那幾封書信——這是寒澤親王送過來的東西,可不是尋常遊商採買貨品用的單子,單這一個玩意,便不是普通人能拿得到的。”

  “加上前兩日出現在朝堂之上的、那枚仿得極像的金紐玉印,再回想一下安平侯和廖相國平日對南安王與三殿下不同的態度……”

  解斯年的聲線微微壓低,對著馮垣慢聲細語,循循善誘:“馮道友,這世間有一等計謀叫‘棄車保帥、丟卒保車’。”

  “還有兩句老話,一句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另一句叫‘有備無患’。”

  “在廖相國和安平侯的眼中,誰是‘車’、誰是‘帥’,這還不夠明顯嗎?”

  “你的意思是……”馮垣喃喃,面色陡然便慘白了三分。

  ——依照解斯年的意思,在侯府一脈的利益鏈條之內,三殿下從來都是那個隨時能被拋棄的、隨時都能被推出去替“帥”擋刀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