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爆香菇 作品

1038:那是前夫哥【求月票】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更別說當年那件事情留下的傷害太大。

崔徽自幼聰慧。

祈善的意思她如何不懂?

她只是自嘲:“若是記得沒錯,創造這句言靈的主人,本身也不是什麼情深不悔的男子吧?嘴上說的,跟手上做的,總歸不同。我少時也以為自己會記得師兄一輩子,但你知道嗎,我跟著阿孃四海為家沒兩年,便驚恐發現自己不太記得他的眉眼了。明明我一開始看著他的畫像就流淚,徹夜難眠,可當時突然驚醒,我已經連著小半月沒打開那幅畫。”

那幅畫還是祈元良給畫的。

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祈元良這雙眼睛很會找人特點,哪怕是相貌普通的師兄在他筆下也能被增色。這幅畫也是師兄妹唯一一次同時入畫。崔徽便是靠著這幅畫度過最痛苦的兩年,時間太可怕了。

她明明還深愛著師兄,想起來也有流淚心酸的衝動,卻沒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當崔徽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她做了個夢。

夢到了一身喜服的師兄。

崔徽痛苦道歉。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忘記這麼快。

師兄卻道:【此事不怪你,克五,你不是忘了,而是這兩年見過太多比它還痛苦的事情。師兄很難過,難過於不在你身邊……】

崔徽不知道這個夢境是師兄託夢,還是自己寬慰自己的謊言,夢中醒來宛若新生。她終於注意到蒼老許多的阿孃,忐忑擔心的阿弟,周遭飽受戰火而流亡奔命的蒼生……

隨著她年歲漸長,人生經歷豐富,年少的經歷在歲月中褪色,一家人終於找到一個還算安定的國家暫住數月。那年踏青遊湖,她偶見遊船之上有青年文士,便怦然心動。

崔徽平靜訴說著那段經歷。

祈善問道:“青年文士?”

文心文士基本沒有長得太醜的。

但也意味著不好用強。

崔徽點頭:“嗯。”

祈善有些好奇:“事成了?”

崔徽反問:“不然我女兒怎麼來的?”

這次初遇頗有些話本橋段的意思,天公作美還下了一場雨,船家好心靠岸收留岸邊的落湯雞。崔徽靠近那名文士,卻見對方手中捧著一卷名為《白蛇傳》書,湊巧對視。

祈善:“……”

他聽著怎麼覺得那麼酸呢?

崔徽跟文士順理成章地交談熟絡起來。

二人相談甚歡,對話中,崔徽知道青年是從別國來養病的,臨時落腳處跟自己就隔著一條街。或許真是上天降下的緣分,崔徽出門給阿弟買書的時候,又與青年相遇了。

一切都是順理成章。

崔徽打聽青年文士的家庭。

這才知道文士已婚離異,膝下無子。

崔徽有些失望,但仍問對方為何與妻子和離,青年坦然:【因為在下無能……】

祈善:“……”

這話是能大庭廣眾說的嗎?

崔徽嘆氣道:“不是那方面無能。”

青年跟他妻子和離是因為雙方父母矛盾,也可以說是家族矛盾,這種矛盾過於尖銳不可調和,最後遭殃的就是新婚沒多久的新人夫妻。二人和離,他逐漸接管家族大事。

崔徽遲疑:【如此聽來,你們分開不是因為感情不和,如今有能力,怎不回頭?】

青年文士道:【回不了頭了。】

青年文士不知想到什麼,神情悵惘道:【當年沒能力護住,如今也沒勇氣回頭。各自安好才是最好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崔徽因為這事情與文士疏遠。

奈何上天對這份孽緣很感興趣。

二人又在異國相逢,他還替自己解圍。

一來二去——

崔徽也徹底動了心。

兩家議親的時候,她才知青年出身極高,真的是金窩銀窩養出來的。家世懸殊,婚事多半打水漂,但青年一番運作,給崔徽改頭換面借了能門當戶對的假身份,名正言順迎娶。

祈善聞言,拳頭都硬了。

他就說自己怎麼也找不到崔徽。

明明藉著眾神會情報網絡有了線索,但查著查著線索斷了,至此之後,再無音訊。

好傢伙,合著還有這一出!

憤怒之餘也咋舌那個男人的魄力。

“明媒正娶?倒也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