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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3 思慮周全

    真要說起來,朱允煐和老朱有些性格還是非常像的,屬於一脈相承的類型。

    比如說逮著一隻羊薅羊毛,這樣的事情他們做起來心安理得。很多的事情他們也覺得這些做法,也是一種信任的表現。不需要有什麼不安、內疚,這反而是對臣子的信任和賞識。

    這絕對沒有什麼問題,誰讓他們是皇帝呢,高屋建瓴的不說,自然的俯視之下,看待很多的事物自然也就變得非常簡單了,很多的事情也就變得理所應當了。

    皇帝是這麼想的,臣子很多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為的。能夠承擔一些其他人做不了的事情,這就是皇帝信重的表現,這就是有價值、簡在帝心的一個證明。

    常茂好似明白了,看著朱允煐說道,“陛下,若是明日早朝再有同僚就此事多嘴,臣攪亂了就是。”

    朱允煐笑著點頭,這就是常茂的價值之一了。很多的事情常茂去做,也確實是非常合適。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很多人面對常茂的胡攪蠻纏也是無可奈何,面對常茂天然的也氣短三分。

    朱允煐這個時候也提醒著說道,“這兩日早朝,也有不少武勳對此頗有怨言。咱也知道他們多是懼於皇爺爺天威,只是這些個事情也是給咱添亂。大舅這邊,也是要注意一些。”

    常茂自然明白,忙不迭的說道,“這個臣自然明白,這兩日臣也不明白陛下心意,不敢擅自主張。現在臣知道該做些什麼,當然不能讓那些人給陛下添亂。”

    這些話常茂說起來就有底氣了,誰讓他是大明朝堂上武勳的兩大山頭之一呢。就算是徐輝祖在京,常茂也敢說這樣的話,更何況現在的徐輝祖還在高麗準備班師回朝呢。

    武勳雖然不是鐵板一塊,只是常茂知道他要是鐵了心做些事情,大部分武勳還是要熄聲的。

    紈絝也好、虎父犬子也罷,常茂實際上還真的不在乎那些評價。他只需要知道自家的皇帝外甥當好了皇帝就行,這樣就對得起爹孃、阿姐了,這也對得起常家的先人了。

    朱允煐這個時候也繼續說道,“這樣就好,現在武勳人家,不少人也都是有著自己的一些個小心思,這些咱也知曉。不過總的來說,咱還是想著武勳人家莫要和臣走的太近。”

    常茂這就有些尷尬了,覺得這就是皇帝在敲打他呢,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武勳人家千絲萬聯的,很多的都是沾親帶故的,這很正常。

    比如說曾經在平蜀之戰當中被老朱認為傅一廖二的廖永忠,雖然是和徐系走的更近,和湯和更是兒女親家。但是這個曾經將小明王翰林而沉在了瓜步的德慶侯,也因為僭用龍鳳等違法之事被賜死,好在爵位還是可以傳承。

    只是現在的德慶侯還空著,主要是廖永忠的兒子廖權承襲爵位後也病故了,也已經死去了十多年了。而應該承襲爵位的廖鏞,朱允煐可是不太滿意。

    廖鏞,這可是德慶侯世子,和徐系走的不近,和常系若即若離,和傅系也保持距離。這一位曾經的散騎舍人、左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和他的弟弟廖銘都敗在方孝孺的門下,一副讀書人的打扮,一直在之乎者也。

    這可把朱允煐氣的不輕,這兩位也確實是有那麼點混賬,完全是搞不清楚狀況。

    朱允煐不介意武勳吃喝玩樂,不介意他們紈絝,要是上進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武勳自然可以讀書,但是和方孝孺那樣的仕林大儒走的太久、和官集團走的太近,那就不好了。

    實際上歷史上的方孝孺被朱棣殺了之後,就是廖鏞與其弟廖銘收拾了方孝孺的屍體。結果導致廖鏞被殺、遭滅門,叔父與弟弟充軍,其母等女捲髮浣衣局為奴。

    要知道廖鏞的母親可是湯和的長女,但是在浣衣局也是遭羞辱、虐待,在浣衣局不須穿鞋,不得著履襪跣足浣衣,為奴至死。

    好好的武勳非要和官集團綁定的特別厲害,這也是朱允煐到現在都不許廖鏞承襲爵位的原因。要不是看在廖永忠和廖永安的功勞,要不是當年廖權好歹也是從軍徵蜀,就德慶侯那不開竅的兩位讀書人,少不得要被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