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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4 提前準備

    對於年齡尚幼的小小朱來說,‘觀政’這個詞彙不算陌生,因為很多人都曾經在他的耳邊提起過。

    只是小小朱大概也知道,觀政這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是理所應當的,這是每一個太子都應該有的經歷。只是現在的他還太小了,所以自然也就不適合觀政。

    不能去朝堂上觀政,這沒問題,但是不影響偶爾在武英殿觀政,只是聽著就好。

    老朱和小朱實際上都是這樣的心思,小小朱現在還小,雖然懂一些事情,但是也不適合出現在奉天殿。就先讓小傢伙適應一下,就在武英殿感受一下氣氛就好。

    老朱坐在龍椅上,朱允煐就站在老朱身側。至於小小朱,規規矩矩的站在御案左首。

    朱允煐也嚴肅起來,對老朱說道,“咱的嚴尚書、皇爺爺的嚴糧長,準備死在黃河大堤上了。”

    老朱也嚴肅起來了,看著嚴震直問道,“子敏,這個事情你可要想清楚。這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你這大半輩子的官聲,說不準就是要在黃河這個事情上沒了。”

    嚴震直跪下,剖析著內心,“陛下,臣本烏程富戶,蒙陛下青眼,方能入朝堂。臣歷兩代明君,以為心腹。臣深有惶恐,惟恐臣不肖、有負陛下期許!”

    老朱看著嚴震直,說道,“你已經夠好了,比起咱看到的滿朝文武,都要好。咱也知道外頭多有人不是正經讀書人,可是要咱說,又有幾個正經讀書人能有你辦事得力!”

    這是嚴震直的痛點,也可以說是他非常驕傲的一個地方。

    他確實不是正經讀書人出身,不要說現在他是六部尚書之一了。就算是那些金榜題名的狀元、榜眼,又能夠有幾人能夠登上廟堂呢。狀元也好、榜眼也好,在嚴震直面前也只能自稱‘下官’。

    只是嚴震直也知道,哪怕他現在貴為工部尚書,可是在文官群體當中,尚且有些人看不上他的出身。大明朝的朝堂上猶如嚴震直這般出身的文官,早就是鳳毛麟角了。

    嚴震直這個時候也說道,“陛下,臣現在也是耳順的年齡。臣也知曉,臣這年歲不也不小了。臣這些時日夙興夜寐,惟恐有負聖恩。倘若能為大明、為陛下再做些許事情,臣方能安心。以死以報陛下知遇之恩,臣深感榮幸。”

    朱允煐這個時候笑著說道,“這些,咱心裡有數,皇爺爺心裡也有數。就不要說這些了,只是治理黃河之事,這不是小事。只是黃河,不治不行。”

    老朱嘆了口氣,說道,“若是黃河安分,咱早些年也不至於死了爹孃、兄長。要說黃河之害,沒有幾個人比咱更清楚。”

    老朱這麼說肯定沒問題了,這就是黃河改道、奪淮入海帶來的影響了。別看鳳陽那些地方似乎離黃河比較遠,但是那也只是後世人的印象。現在黃河距離鳳陽這些地方不算遠,尤其是南流奪淮入海,引發的淮河流域水患嚴重。

    嚴震直這個時候則說道,“陛下,臣早年間奉旨修復靈渠,導引湘、漓二江之水,疏浚渠道五千餘丈,築土堤一百五十餘丈,增高石堤、建陡閘、鑿平灘石以利舟楫往來。雖說黃河與靈渠不同,不過臣到底有底氣。”

    嚴震直這麼說也沒問題,他也確實有著興修水利的經驗。哪怕疏浚靈渠和治理黃河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但是嚴震直也不是完全沒有經驗,這也算是嚴震直有些底氣的原因。

    而且在大明朝立國後,自然也少不了興修水利、疏浚河流,在這一方面也有不少的官吏有些心得。這樣的工程,在任何年代都是少不了的,頂多也就是現在規模、生產力水平不同。

    這樣的工程必須要做,這也是關係著民生,不能不重視這些事情。

    老朱看著嚴震直,說道,“咱記得你早年當糧長的時候,每年按時徵田糧萬石至應天府,從未耽擱。要咱說,這也是一個本事。咱帶過兵,知道這些事情難。尤其是民夫,和士卒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