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入夢 作品

第70章 chapter 70

    離開時,恭母回頭,朝身後的方向表情悲痛的望了一眼。

    她繼續留在這裡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不如去請真正能起到作用的人過來。

    恭母閉了閉眼,沉下心,隨即迅速轉身,抬腳離開。

    ……

    轎車在馬路上疾馳。

    車內,氣氛肅穆凝重,冷的彷彿連空氣都凝結成了冰。

    恭母背脊挺直的坐在車身後桌,嘴唇緊抿,身子緊繃。

    她的精神已經緊繃成了一根弦,隨時都能崩斷。

    此刻。

    對於她而言,蒲遙知就是她希望的曙光,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只要蒲遙知願意跟著她去恭宅,他想要什麼她都可以給。

    ......

    對於這些,蒲遙知渾然不知。

    他在自己的工位上安逸平靜的工作著。

    雖然他從來沒做過秘書的工作,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幾名同事的幫助之下,他也跟著漸漸的熟悉上手了起來。

    今天據說是恭家掌門人的壽宴之日,恭沉前去赴宴,並未帶上他。

    按理說,這應當是一件好事。

    因為他終於能夠放心專注的工作,不用再受旁人打攪。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皮一直狂跳。

    總感覺……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這個不妙的預感一直持續到了中午時分。

    就在他正要準備和他的新同事一起,下樓去食堂用餐的時候,那位雍容華貴,身份無比尊貴的恭夫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攔住了他。

    眾目睽睽之下,恭夫人將他攔下。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恭母,蒲遙知怔了怔,心下莫名和詫異。

    今日不是恭家掌門人的壽宴之日嗎,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而且過來找他做什麼?

    最令他覺得詫異的是,今日恭夫人的模樣,看著十分的奇怪。

    今日,恭母臉上的表情,並非像以往那樣盛氣凌人,高高在上,帶著一種無形的疏離和不怒自威之感。

    這會,恭母看著他,竟帶著一種近似於懇求和絕望的神情。

    蒲遙知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恭夫人身份尊貴,高高在上,怎麼可能會要過來求他?

    荒謬絕倫。

    就在蒲遙知認定定然是自己想多了,看錯了的時候,只見恭母表情沉痛的望著他,啟唇,語氣微弱的對著蒲遙知說道:“抱歉,孩子......我也並不想過來打攪你。”

    蒲遙知挑了挑眉,瞬間意會。

    對方現在是有求於他。

    意會的同時,他心下不禁滿是詫異,他沒想到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恭夫人,現在過來找他,竟然真的是有求於他。

    以恭家的權勢和手段,還有財力……他想不出這位身份尊貴的恭夫人,到底是有什麼事情想要求他。

    在他眼中,連恭夫人都辦不到的事情,他一個家境貧寒,平平無奇的beta,更不可能辦到。

    蒲遙知對自己向來有自知之明,他好奇感低微,沒興趣知道對方想要求他的事,到底是什麼事。

    於是,還未等恭夫人開口,他便先一步主動說道:“我想,連您都辦不到的事情,我更不可能做到,所以您請回吧。”

    話還未說出口,便已經被蒲遙知果斷拒絕,恭母頓時急了。

    她眼眶發熱,著急道:“孩子,若要不是實在是沒辦法了……事態現在已經發展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也不會過來找你。這件事,只有你能辦到,其他人都不行……唯獨只有你才可以。”

    恭母再三強調。

    ……只有他才可以?

    蒲遙知皺眉,表情疑惑。

    疑惑的同時,感覺到了不妙。

    他出聲問,“什麼事?”

    頓時間,恭母的表情變得無比的愴然。

    “救人。”

    蒲遙知再次一怔,不由變得更為莫名。

    “夫人,我可不是醫生,沒辦法救人。”

    恭母心急火燎,道:“抱歉,現在實在是事態緊急。我這會實在是沒時間在這和你仔細的一一道來,或許有些冒然,孩子,我能麻煩你現在跟著我回一趟恭宅嗎?”

    蒲遙知怔愣片刻,思索了下,心中漸漸的有了答案。

    他並不太清楚具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如果沒猜錯的話,定然與恭沉相關。

    心中有了大概的答案,而後他毫不猶豫的回絕道:“抱歉夫人,我救不了。我不過只是一個家境貧寒窮酸的低等beta,您實在是太看得起我了。”

    蒲遙知再次回絕,恭母閉了閉眼,聲音微微顫抖的說:“恭沉他……瘋了。”

    聞聲蒲遙知怔了一怔,表情有些意外。

    “哦……是嗎?那您應該叫醫生過去才對,叫我去沒用。”

    “我不是醫生,不會救人。”

    蒲遙知的聲音輕飄飄的,臉上的表情除了一開始的意外之外,便再無其他的表情和反應。

    冷漠至極。

    恭母心下發涼,渾身冰涼。

    雖然她早就已經知道,蒲遙知絕不會喜歡恭沉的這件事。

    但她如何也沒料到,在她告訴他恭沉已經發瘋了的事情時,他的表情依舊平靜,無動於衷,沒有任何反應。

    她預想中的,所謂的心軟和難以置信,完全不存在。

    她以為,即便他和恭沉的關係不過只是炮友,但在聽到恭沉瘋魔的消息之後,心下難免總會動搖半分。

    但並沒有。

    無情冷漠。

    極為理智。

    就好像心軟這兩個字,完全在他的身上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