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人止一 作品

第一百七十八章

    基地排球館。

    依然的空蕩,依然的寂靜,依然的十幾個上場少年在球場上呼喝著,揮灑著熱情和汗水。

    蓬蠡體校隊對陣東山體院附中隊的小組賽正在進行。

    原本合該是這座球場重心和焦點的雙方上場球員,此時卻都顯得極為低調。

    如果有人乍一進來看,不去具體看比分,可能都無法立時從雙方球員的狀態反應上去分辨誰佔上風, 誰落下乘。

    不過,看不看出來都好,無法決定場中真正的比賽形勢。

    如果說津沽體校是代表少年蓬勃激情的一支球隊,那麼蓬蠡隊或許人們會覺得偏於老成。

    他們打的再強勢再激情,都好像很難從他們身上看到,少年人那種因為比賽刺激的腎上腺激增的無法壓抑的興奮感。

    或許有,但始終沒到超乎所有的程度, 更多時候,徘徊在某種界限之間。

    這也是他們的教練和他們隊長、核心、主力的氣質和性格決定的。

    一支球隊, 組建和發展之中,他們的團隊領袖和球員領袖,很多時候都會在無形中影響著整個球隊的氣質變化。

    這一點,在體育甚至包括很多以多人集體所組成的團隊中並不稀奇。

    也許很多人更願意稱其為“魂”,隊的魂,人的魂,氣質的魂,以及精神意志的魂。

    不過,這樣的團隊,有時也會因人成事、應勢成事,或許當這個有其魂的一個人或幾個人離開後,隊伍崩塌的格外的快。

    到底孰好孰壞,從隊伍長遠的發展來看,一時間倒也不好說。但有一點大家都承認,一支有著魂,有著精神意志的球隊,可以被擊敗, 可以有挫折,但往往創造奇蹟的也正是這樣的隊伍。

    場中比賽的蓬蠡隊就是這樣一支有著雛形的球隊,他們穩定、穩重,儘管現在領先,而且優勢明顯。但他們依然穩定、穩重。

    無有劇烈的情緒波瀾,似乎所有球員都會壓制情緒一般,始終保持著比賽不向受情緒影響的不可控範圍之外遊走。

    說實話,場邊的東山隊教練此刻心裡是無比的難受。

    在他認為,什麼都對,不管如何說道球隊,說道球員,終歸是要靠比賽勝負的。

    而可以決定一場比賽勝負的,除了硬實力上的,有時候決定的同樣可以是情緒。因此,他在執教中,也很注重塑造一些什麼。

    或者,通過一些手段,比如他在場邊的吼聲和一些似是而非的指導,很多時候製造個以弱勝強不是沒有可能。

    好吧, 以弱,他不得不承認,從很多方面來看,他們是弱了。除了球員們看起來比對方更五大三粗。

    打津沽隊的時候他就心裡暗自承認過一回,因此,他用了自己的方式。

    場邊喊,不但是指導自家球員,同時有時也會順帶著刺激幾下對方的球員。

    津沽隊明顯被他們把情緒越抬越高,可惜,也是他的圈子窄了使然,以前沒有接觸到津沽隊這位教練,對這位龍教練少了些瞭解。

    事實情況就是,人家樂意這樣,甚至順著他的意思來。

    再有少數一兩個確實是那種偏偏喜歡情緒的球員,以至於最後適得其反。

    因為此,反而造成了一些矛盾。

    上午的口角衝突,是雙方球員之間的事,如果說各家的領導以及地方體局被連帶著警告啥的,可能有些冤。

    但要說到教練,可以說兩家都不冤,至少,東山隊的教練自己就覺得不冤。

    瞭解了前因後果後,組委會、排協的此次比賽負責人也和他們雙方的領隊和教練約談了,其中有位相熟的領導私下裡和他說過,讓他們稍微收斂些。

    意思就是可以用技術和戰術手段,但像一些場內招,盤外招,口水招,算計的招,少用、別用。讓青少年的比賽,儘量的單純些。

    他很虛心的接受了領導的教誨,但回頭來,比賽不利時他在調整了戰術發現效果甚微時,又不得不“重操舊業”。

    或許,在比賽沒開始前,他已經下意識的決定了吧。

    不過,又是一個效果寥寥。

    蓬蠡隊讓他們知道了,和津沽隊他們截然不同,同時告訴了他,什麼叫古波不驚。

    東山隊的教練趁著死球在喊著,心裡在百轉千結。

    可他們場上的球員可沒有他們的教練那麼複雜,不過,難受是相同的。

    場中,

    剛拿回了發球局,東山隊的發球。

    東山隊主攻手的發球說實話水平不錯。

    大力跳發,現在基本成了男排隊伍中攻手的標配,東山隊的主攻手雖然不算強力,但跳發球也不例外。

    可惜,他的發球沒能給蓬蠡隊製造太多的困難。自由人魏瀟不在場,蓬蠡隊後排是溫霄卿,他穩穩的接起了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