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兩百六十九章倘若我問心有愧




    而溫汀蘭本應是幸運的,因為她能嫁給她自己傾心的人。但閒言如刀,碎語似錐。割在身上、紮在心上,叫人苦,叫人疼。



    為什麼姜望勸不下去?因為他沒辦法說,閒言碎語不算什麼。



    閒言碎語傷人,偏偏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



    他在海外勸止了華英宮主姜無憂,卻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口舌。



    “汀蘭。”



    晏撫沒有再回避,認真地與溫汀蘭對視:“上溫家求娶的是我,去柳家退親的也是我。此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溫汀蘭收回視線,起身,只對姜望一禮:“姜公子,今天汀蘭失禮了,叫你看了笑話。改日再與你賠罪。”



    “不敢這麼說。”姜望連忙跟著起身。



    溫汀蘭不再說話,也不再看晏撫一眼,轉身徑自離去。



    晏撫仍然坐在上首位置,一動不動。



    姜望嘆了一口氣:“你沒事吧?”



    晏撫抬了抬手:“沒事。”



    “你打算怎麼做?”姜望問。



    “我馬上幫你寫帖子,放心,黃河之會的事情沒問題。”晏撫答非所問。



    “嗯,好。”姜望有些擔心,但也只能如此說。



    晏撫略定了定神,把茶盞一推,直接取出紙筆,就鋪在旁邊的桌上。



    紙是上好的雪映紙,以映雪見霧而得名。那隻毛筆更是流轉寶光,見他寫將起來,動作如行雲流水,舒暢自然。



    心中掛著明顯的心事,儀態仍無可挑剔。



    寫罷,屈指敲了敲桌,自有下人走了進來。



    晏撫把寫好的紙張遞過去,吩咐道:“交給吳大人,他知道該怎麼做。”



    下人接過這張紙,小心翼翼疊好,一聲不吭地出門去了。



    晏撫以手支額,怔怔出神。



    處理好了先前答應過姜望的事情,他才重新陷回愁緒中。



    姜望就坐在一旁,靜默陪著。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實在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不知過了多久,晏撫大概是終於想通了,抬起頭來,看到了姜望。



    依然是那副溫文的樣子,語帶詢問:“陪我去一趟扶風郡,如何?”



    不等姜望說什麼,他又道:“我一個人,不敢去。”



    貝郡晏氏的嫡子,前相晏平的親孫,在齊國範圍內,能有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