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九十一章 法無二門(為盟主重倉抄底妙玉、是夢落呀、zj1998加更!)

    是鬥殺惡觀期間他與許希名的諸多對話中的一段。

    "它們是來複仇的。""復仇?"

    "因為是我們製造了它們——貪婪,慾望,罪惡,戰爭,殺戮…"

    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在踏出紅塵之門的時候,想起這一段對話。

    紅塵之門,通往人間。

    這紅塵之門雖說內部自成一界,但也只是茫茫一片,並無任何事物存在。

    在司玉安的劍光中一掠而過,便已經躍過了紅塵之門。

    出現在姜望眼前的,是一處巨大的圓形廣場,通體以紅磚鋪就。

    此地雖然處在苦海崖內部,但是並不昏暗。

    天光大約是自穹頂的特殊陣紋而來,總之自然垂落,明亮得與外面一般無二。

    先前抵達禍水的時候,是被司玉安帶著劍光呼嘯,沒有正經的通行紅塵之門。

    所以姜望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裡

    地磚上密集的陣紋線條,足以說明這處廣場的不簡單。

    那隱隱的力量波動,已然令差望心驚,這還只是他能夠察覺的部分。

    在他不能夠察覺的地方,更不知有多少手段暗藏。血河宗五萬多年的積累,在這紅塵之門的出口,肯定有諸多準備。歧途傳來的危險警覺,或可反映一二。

    當然由於紅塵之門的特殊性,天下各大勢力都有可能派人通行此處…因而這裡的一切手段,對各大頂級勢力來說,都是明確的。

    簡而言之,血河宗沒可能憑藉紅塵之門這裡的手段,對其它頂級勢力的強者造成威脅。只能用以對付孽海。

    此時在這座廣場上,一隊隊的血河宗弟子已經完成集結,看樣子隨時能夠投入孽海中的戰鬥。

    他們當中的絕大部分修士,都不可能戰勝—頭最普通的惡觀。但是他們的力量聚合在一起,卻也能夠高效率地清潔禍水.

    墓鼓書院院長陳樸、矩地宮執掌者吳病已、劍閣閣主司玉安,這幾位現世頂級大人物全都沒有離開。

    此刻皆停駐在此。

    但血河真君霍士及,永遠不能夠再回來。

    一眾血河宗門人所能看到的關於自家強者的信息,唯有一條血舟,以及血舟上昏厥未醒的彭崇簡。

    血河宗排名第二的核心人物,搬山真人彭崇簡,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而宗主何在

    有那心思靈敏的血河宗門人,已然能夠猜到些什麼,不由得面色慘然。

    便是在這樣的時刻,一個身穿星圖道袍、面容非常年輕的男子,

    施施然踏進廣場。他的眼神平靜又浩瀚,髮髻上斜插的墨玉簪,竟給這座廣場帶來了一絲夏夜街頭的微涼感受。

    讓姜望有些難抑躁鬱的發慌的心,得到了一點安撫。

    大齊帝國欽天監監正阮泅,終於是到了!

    看到眼前這般情景,他隱約便已猜到了些什麼,與姜望交換一個眼神之後,臉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

    但要時便調整過來。

    他也不說別的,只對司玉安微微點頭∶

    "多謝司閣主對我們武安侯的照料。"

    "豈敢。"司玉安澹澹地道∶"你阮監正差遣來的人,若是不小心有個三長兩短,我怕天目峰撐不

    過兩三個月。

    "該聲明的我還是得聲明一下。"阮泅一本正經地道∶

    "有些話不是我教的。"

    湖郵。:

    他有心抬步走到阮泅身後去,又覺得那裡好像也並不安全。

    這都是什麼人啊!

    好在一路來司玉安已經敲打得膩了,只是冷哼一聲∶"閣下來得

    倒是快。

    阮泅若有似無地把此地打量了一遍,慢行兩步,說道∶

    這可不能怨我,得到消息需要時間,安排相應事務也需要時間。要我說,劍閣與咱們南夏總督府之間,是時候建立遠距齋傳迅通道,如此方能不誤大事。司閣主以為然否?當然,血河宗這邊也需要"

    他環顧一週∶"不知血河宗這裡,現在誰能做主?·

    司玉安朝血舟的方向努了努嘴

    "等他醒了就成。

    他倒是沒有直接拒絕阮泅關幹雙方建立遠距離傳訊通道的建議,之後都是可以慢慢談的。

    姜望現在看著這兩位大人物的交流,倒真是很輕鬆愉快的樣子,並不是預想中劍拔弩張的情形。

    他隱約明白了他去劍閣問劍的意義。

    因為不輕鬆的部分,已經在他上天目峰的時候完成了。

    阮泅順勢看向血舟上仍在昏厥的彭崇簡。

    站在血舟旁邊的陳樸先一步開口道∶

    "有霍宗主不惜本源的迴護,搬山真人死不了,養個三五年就

    能飲復。

    姜望心想,這位陳樸陳院長,這是已經開始應和霍士及的遺言,在照顧血河宗了。

    首先就是不讓齊國的阮泅再探查一次彭崇簡的身體,以免暗下什麼手段,或是對影素簡的傷勢有什麼妨礙。

    雖則他如今是齊國人,理所應當地站在齊人的立場。血河宗是支持梁國的天下大宗之一,也是南夏總督府拿下錦安郡最大的阻礙之一。他的立場非常明確。

    但陳樸的行為,仍是令他很感欽佩。

    玩泅似也並不介意,只是對陳樸和吳病已道;

    "大齊帝國鎮守人族邊疆的決心從未動搖。阮某接到消息就趕來了,不成想仍是遲了一步,還望陳院長和吳宮主不要見怪。"

    陳樸嘆道∶

    "你遲來或早來,都是如此,這一次孽海生變,非我等所能預期。這血河宗.."

    話音未盡便被一聲接住——"不知諸位所言,血河宗如何?"

    一位身皇穿血色戰甲的冷颯女子,大步走進廣場裡來。腰側掛有一劍,硃紅長鞘,未顯其鋒。瞧面容約是三十許年紀,但眼眸中的歷史感說明她並不年輕。

    一路走過來,血河宗門人紛紛敬畏地避讓。

    而她在一眾真君面前並不怯場,一路走到近前∶

    ""孽海中的事情,我大約知道了一些。宗主以身殉道,是我血河宗楷模。其身雖死,其靈永在!阮監正尋血河宗做主的人,不知是有什麼交代?諸位大人若是有什麼事情,也不妨直言。我離雪較自然能代表血河宗。

    原來她便是血河宗右護法寇雪蛟,許希名所言三乾紅塵劍的主人。

    她的言語並不算客氣,有一種急於撐住血河宗的剛強。

    陳樸抿了抿唇,並不與她計較

    阮泅剛要開口,說南夏總督府與血河宗建立直接溝通渠道的事情,這話頭便淹沒在一片嚎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