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一百一十一章 離不得(月底求月票)




    方鶴翎、左光殊、月天奴、王長吉、鬥昭。



    祝唯我的目光轉過一圈,落回姜望身上,傳音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出去之後,你可以去不贖城找一個叫連橫的人。他有法子聯繫到我。”



    姜望亦傳音回道:“好。”



    兩個人各自點頭,便錯開了視線。



    祝唯我期待姜望還他一杯酒。



    在楓林城的時候,是期待姜望以後在道院的體系裡出人頭地,展露鋒芒。



    在今時今日,這份期待自然已經不同。



    而在不言中。



    他們不言,鬥昭卻忍不住了。



    鬥某人現在非常惱火。



    早說要玩包場,我鬥氏嫡傳,還愁找不到人?



    還能在楚國的秘境裡被外人以多欺少了?



    對付姜望和月天奴左光殊的聯手,就已經算是在挑戰自我。



    再加上那個王念詳,他覺得就完全是生死之間的磨練。



    現在新來的兩個人,也還跟姜望稱兄道弟。



    那還有什麼好打的?



    他鬥昭狂起來比誰都狂,哪怕是雞蛋撞石頭,咬起牙來也就勉強撞一撞了。



    可用雞蛋撞鐵錘,還有什麼嘗試的必要?



    他是喜歡挑戰,不是喜歡自殺。



    如刀的眸光掃過一圈,這些人神色各不相同,但身體的語言都很明顯。鬥昭有一種舉世皆敵的荒謬感。



    大楚第一天驕在楚國人的地盤上被人圍毆了,這實在是有一些諷刺。



    他盯住左光殊,怒道:“好好一個楚人試煉的場地,鬧到最後全是外人。左光殊你難辭其咎!”



    左光殊一臉無語地看著他:“你數數你身上有幾塊玉璧?為什麼沒有楚人,你心裡沒數啊?楚人不都被你淘汰了麼?”



    鬥昭一時無言。



    姜望又一次抬手,很誠懇地道:“鬥兄,我非常欽佩你的實力,也真不願與你為敵。我仗著人多才能跟你提條件我也明白。這樣,你留下自己的那塊玉璧,把多餘的玉璧交出來就行。如此可好?”



    同樣是談判,姜望顯然沒有蕭恕那麼懂得把握人的心理。



    但不同的地方在於,他的劍比蕭恕鋒利很多。



    鋒利到讓鬥昭確實感覺到自己得到了應有的尊重。



    以七圍一,還允許保留一塊玉璧,這難道不是對天下第一外樓的認可嗎?



    這姜望口口聲聲說不願為敵,好像怕了他鬥昭,可先前拔劍救左光殊他們的時候,撞上來對轟鬥戰七式的時候,可曾有半點示弱?現在佔據絕對優勢了,反倒開始說軟話,這難道不是一種尊重嗎?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不能夠以一敵七,是我不夠強大。執意在山道等人來,是我太過驕狂。”



    鬥昭說著,收刀負於身後,直接把四塊玉璧都拿了出來,堆放在旁邊的石碑上:“既然最後是這樣一個局面,我一塊也不留。”



    四塊玉璧堆在一起,交相輝映。



    鬥昭同樣抬起手掌,對姜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拿走吧。”



    然後後退一步,就準備退出山海境。



    如此退出山海境,在這裡所有的收穫都不能帶走。



    但也並不重要。



    那些戰鬥過的經驗,廝殺過的感悟,誰也無法剝奪。



    這就夠了。



    這就是最重要的東西。



    他重重地一步後撤。



    但這一步……



    未能撤出。



    他的腳跟落下,沒有任何變化,他只是踩在了身後的山道上。



    鬥昭的臉色變了,不由得抬眼看向中央之山外的黑潮——籠罩中央之山的神光之罩,已經岌岌可危。



    在場眾人亦是一驚。



    已經到達了中央之山,且在自由安全的狀態下,鬥昭竟然無法退出山海境!



    這無疑是規則劇變的體現。而且是切身關係到每個人人身安全的規則改變。意味著……山海境已經不再安全!



    這絕不是可以淡然視之的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混沌和燭九陰的戰鬥,已經演變到了真正波及試煉者的程度嗎?



    姜望立即看向王長吉,在場這麼多人,大概也只有他對山海境有更清晰的洞察。



    但這時候祝唯我的聲音先一步響起:“中央之山一旦被摧毀,離開山海境的通道就會斷絕。所以我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想辦法阻止外面的這些東西,二是在這些東西衝破中央之山前,趕緊進到山裡,拿到收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