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189章 功成首輔26




    顧兆:……



    也沒嬌裡嬌氣吧。



    都這個年歲了,黎週週聽爹說過去,聽到這兒耳根子也得紅,當時……相公是愛撒嬌嬌氣了些。



    最後是顧大人惱羞成怒,伸了魔爪揉黎照曦——爹自然是不敢揉的,揉的黎照曦雙手抱著腦袋頂著雞窩頭回自己院了。



    爹可真是嬌裡嬌氣的!黎照曦氣哼哼想。



    之後又忙了起來,顧兆要去鄚州,黎週週要開大大小小的會——王堅蘇石毅回來後忙著蘇佳渝的婚事,這賬還沒報。



    黎照曦便乖乖上學,要是四爺爺四奶奶去官學學校教書,黎照曦就能騎小白花一道去——爹說了,單人騎馬上路不成,必須有大人陪伴才成。



    有時候是蹭容叔叔的車。



    要是都休假,但他要上學,那就爺爺送他。



    時間匆匆忙忙過去,轉眼到了收成日,天氣也涼爽了。今年天順好消息不斷,豐州那兒二皇子打了兩場勝仗,戎州和蕃國這邊也贏了幾場——自然規模都比較小。



    蕃國這邊可惡心了,都是騎馬騷擾打游擊,隊伍不大幾千人,周邊的村子遭了殃,顧兆聽了戰報,也心裡難受,後來贏了幾次。



    “聽說是新來的將領正巧撞見了,帶隊的人數多就給贏了,打趴下了。”



    “然後呢?”



    “然後問蕃國要了銀子贖人,就放了。”



    顧兆:……



    面對戰爭,顧兆有時候覺得很複雜,也不知道如何說。蕃國幾次突擊戎州的村莊,光他聽到的消息,幾千騎兵所到之處就是男人殺了,東西搶光,女人掠走。



    連孩童都不放過。



    聽到此處就想,該狠狠給教訓,把那些俘虜的蕃國兵也給殺了——



    “好歹把咱們大曆的婦人換回來。”最後顧兆是這般說的。



    忠六是多去跑戎州的,他人機靈,藉著買賣的事能打聽許多消息,此刻聽大人這般說,便回話:“聽說蕃國人到處遷徙,沒有安頓好的地方,早已找不到被擄去的婦人了。”



    顧兆將一肚子的髒話憋了回去,他無能為力,只希望快點勝了,國家快點安定下來,遭罪的只有百姓,上位者遭什麼罪,今年去中原的昭州貨賣的更好更搶手。



    小仗勝了也好,知道大曆不是弱的。



    “南夷那兒怎麼沒動靜?”顧兆還疑惑。



    最初茴國先亂挑事,那是茴國、蕃國最大,南夷後來在旁是跟著湊熱鬧想分一杯大曆的羹,後來幾次打仗,這倆國都是大頭,南夷就跟旁邊撿漏似得,規模不大,但也陸續幾次,如今倒是安穩不見聲息。



    莫不是贏了茴國兩仗,南夷怕了?



    還是因為十四皇子在戎州,南夷王顧念骨肉親情不打了?



    忠六搖頭不知,那邊一直沒見動靜,也不知道如何。



    十一月初,昭州商出貨,這次的貨少一些,蘇石毅說他一人去就成了,讓王堅歇一歇,黎週週知道數目,就先定了,說:“王堅你歇會,今年年中那批貨你押送,辛苦你了,就讓蘇石毅去吧。”



    大頭值錢的全是王堅操心。蘇石毅自己也知道,他沒王堅能頂事。



    王堅聽了便點頭應是。



    把貨物賬單對清了後,蘇石毅是走水路出發,貨少但都是些罐頭——椰貨沒了,流光綢也少,兩船貨就齊了,這般快,來回一個月就夠了。



    哪裡知道,這次蘇石毅去的時候遭了海寇,也幸好有驚無險——船上備著火藥,顧大人自制的土法炸-彈包。



    當初走水路,顧兆就想著海上不安全,尤其是從吉汀到兩浙那條航線,不遠處上頭還有倆小島呢,自然是未雨綢繆備著東西,只是之後發貨皆平安。



    沒想到人家那是摸路線摸昭州商的底子呢。



    明明是貨少,按理快,可到了十二月中也沒見人回來,黎週週操心的不成,倒是不怕貨如何,就怕蘇石毅帶著人出了事——海上天氣變化莫測的。



    王堅自責,“該我一道去的。”



    “跟你有什麼關係,要真是天不好了,多保全一人是一人。”黎週週說完便沉默了,焦慮的不成,不敢往此處想。



    王堅便不說這些話,第二天就起身去了吉汀,要出海找人。柳桃前一晚去找了王堅,說一道同去方不方便,王堅便應了,一起去。



    幸好有驚無險,王堅帶人到了吉汀第二天一早,就聽碼頭傳話說船回來了,只是桅杆有些壞了還有破損,不過船上人員皆平安,有的人受了皮外傷。



    之後王堅善後,該治傷的,該給船員發安慰費的——王堅做了主,他聽說去的時候遭遇一艘大船騷擾,想搶劫貨物,被打退了後,回來又遭了幾條小船。



    “這些人不怕死,去的時候想搶貨,見不敵,回來用小船是想報復……”



    王堅聽了說:“聽你說的,這些人說的話不是大曆話,穿的也奇怪,水性極好,搶貨是自然,路線都摸清了,回來報復我看不像,倒像是盯上了咱們船上炸-藥包,想摸這個,從小船使著到了咱們船邊擋著視線,再夜裡偷摸想上船。”



    也幸好蘇石毅留了個心眼,夜裡留人守著戒備。



    “人呢?”



    “我都扣著留了下來,還有幾個咬舌自盡了。”蘇石毅說:“自盡的我就丟海里了,沒帶回來。”嫌晦氣。



    “我問過了,說的話都聽不懂,嘰裡呱啦的。”



    王堅後來去看了眼,是三個身形極瘦小的男子,確實是話聽不懂。後來傳了音信到昭州城,顧兆和黎週週一同過來,顧兆見了那三人,聽不懂嘰裡呱啦的話,可看著俘虜,一個個跪地給他磕頭,嗑的頭破血流哭的求饒,眼裡都是求生——



    當人命攥在他的手裡,由他殺生取決時,這就是矛盾折磨了。



    “留著幹苦力,不許本地人接近同他們聊天說話,看守嚴一些,幹完一年明年一條小船哪裡來的哪裡送走。”



    是生是死能不能回去就看老天爺了。



    後來蘇石毅回到昭州城,沒隔多久,找到了表哥,說他想娶柳桃。



    ……柳桃自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