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172章 功成首輔9清創




    那隻手便鬆了鬆。



    “我是黎週週,給你擦洗換衣,一會大夫來看看。”



    黎週週說完,解開了衣裳,他力大,單人翻身擦洗也不麻煩,只是看到這位容公子背後時,頓時驚住了。



    密密麻麻的全是鞭傷,傷口深,皮肉翻開,不像是普通鞭子,肯定帶了刺的。這傷口沒好全,有的已發膿……



    “小田,快進來。”黎週週把人扒光只留了一條褻褲,將人翻過去趴著,薄被蓋在腰以下。



    這祖孫倆也是糊塗,背後傷這般重,怎麼也不說,還要讓躺著睡?



    小田拎著醫『藥』箱進來,看到傷口也是吃了一驚,“這傷糟糕了,發成這樣,刮乾淨了在上『藥』,不然好不利索還發。”



    “刮吧。”黎週週發話。



    小田問有軟木沒,塞在嘴裡,怕人一會疼了昏『迷』之間咬掉了舌頭,沒軟木,用了巾帕裹,又要了烈酒,烤了刀。



    “週週哥,人按著,別讓他『亂』動。”



    “成,我來把,你只管清創。”



    等小田動刀來,黎週週看著容少爺其他地方,一雙手除了寫字的地方有薄薄的繭子,其他真是通體的雪白細嫩。



    養尊處優的少爺,這疼怎麼能受住。



    果然刀子下去,那昏死的容少爺便醒了,只是半點聲也沒發,若不是胳膊顫動,黎週週懷疑是否人醒了。



    刀刀下去,有的地方潰爛嚴重,刮的也深了。



    黎週週覺疼,手中壓著的胳膊也晃動厲害,可從頭到尾,除了一嘶嘶的音,這位容少爺真的沒喊一聲疼。



    “你若是疼,叫就叫了,沒什麼的。”



    “不想喊也沒,你能忍了就忍,小田清的七七八八了,馬上就好了。”



    “你是容家人?我以前在京裡時,見過你們府裡丫頭上街買胭脂水粉。”



    “好像之前出京郊去溫泉莊子時也遇到過,不知道是不是你,馬車了個岔……”



    黎週週說了小,他所有能記和容家有關的,可說來說去就這兩件,一時好奇了,“咱倆也沒淵源,你怎麼想著跑到昭州來了。”



    他問話,昏『迷』中的容燁然是聽不見。



    黎週週說這就是想幫容燁引開注意力,“你既然是來昭州,那肯定好奇我們昭州,等你傷好了,醒來了,我帶你去逛一逛,昭州的果子好吃……”



    另一頭。



    顧兆往多了想,逮住了門口著急等候的老僕從,問了兩句便套出來了,裡頭容家少爺叫容燁,名字有耳熟,暫且不提這個。



    聽到是被容家除了族譜名單趕了出京。



    顧兆怕這人是罪臣,或是犯了什麼重罪。他問僕從,可是京裡容家倒大黴了被抄家流放你家少爺偷跑了出來。僕從嚇半晌沒找回話來。



    那就不是容家倒臺了。



    顧兆便沒多少好奇,只要不是罪犯就成,其要真是犯了,以目前容家的鼎盛,容燁這樣的貴子,想要包庇還不是輕輕鬆鬆,隨便拿了個人頂就成。



    容家沒,有的是這位少爺,且還被除了族譜——這在時下可是大,對世家大族來說,被族譜除名,比殺了還要羞辱和慘烈。



    “週週,你裡頭還有多久?福寶該去賽場了。”顧兆隔著門問裡頭。



    黎週週聲有模糊說:“相公還有一會,這傷口太多了,你帶福寶去吧。”



    “……那成吧。”顧兆不情不願的,可他答應了福寶要去,不能失約,便想他把人送過去,下午爹去接福寶。



    裡頭那容燁現在半死不活的,可還是看這。



    顧兆心裡嘀嘀咕咕往後院去,容少爺小白臉一臉病容也難掩顏『色』,不過再好看也不他好看——他突然想來,這人是誰了。



    之前京裡吹捧過,什麼容公子容燁驚才絕豔容巴拉巴拉。



    “福福來,你看看爹。”



    福寶被他爹叫福福是一個激靈,乖巧的不成,仔細看他爹——雖然不明白,但看聽話就對了。



    “你爹模樣何?”



    福寶頓時鬆了口,說:“好看!”



    “有眼光,你也不差。”



    黎照曦高高興興,那當然啦。



    顧大人是高興了,『摸』了『摸』孩子腦袋,“去拿球,爹騎馬送你過去,不過今日來了客人,我早早,陪不了你多久,下午爺爺去接你。”



    “知道!”



    黎大看倆人要出去,便說一了,“你早早回來看著點,我還是不放心。”這京里人別是什麼禍吧?



    顧兆知道爹怕什麼,用輕描淡寫的語說:“就是被府裡趕出來的破落戶,沒什麼要緊的,累及不到咱家。”



    “那就成那就成。”黎大也略略放了心。



    出了府門口,顧兆看到他們府外的巷尾有對祖孫一直巴著腦袋往他家大門瞅,看到他看,又緊張老八交縮回去,身上衣服也是昭州本地人的扮。



    “爹,我去去,一會來。”顧兆便抬腳過去,喊住了人,“老丈,你這是往我家看找誰?”



    老丈便是送一兩銀子的,可他到了黎府大門,瞧見那派樣子便不敢上前敲門,就只能遠遠的守著站著,今聽見了問話,嚇雙腿戰戰兢兢,跪地要給大人請安問好。



    顧兆叫住了,“別跪了,老人家說情,可是有找府裡?”



    老丈結結巴巴交代,可開頭就是:昨個兒傍晚有輛馬車……



    “說今個,你到黎府門口做什麼?找何人?”顧兆真趕時間,送完孩子踢球,還要回家。



    老丈嚇問什麼說什麼了。



    顧兆聽明白了,望著老丈手裡握著的銀子,說:“他給了你拿下,去和孫兒買了東西,天黑趕不回去,也別在昭州城裡隨便窩一宿,你們老的老小的小,到時候來我家敲門,就是顧大人說了,借我一地睡一宿。”



    “去吧。”



    瞧瞧,他的百姓多淳樸啊。



    顧兆哄了爺孫倆去逛街購物,回頭跟門房小廝說:“記著那爺孫了沒?傍晚要是來敲門了,讓人進,跟周管家說一下安排住宿吃飯就成了。”



    小廝忙點頭應是,心裡卻偷偷想,這老丈運多好,撞見了大人,夜裡也不用『露』宿街頭了,有了熱水熱飯的,還要他們伺候,真是,怕是這輩子也就這麼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