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 作品

第56章 府縣生活16道歉

    第五十六章



    最後那鬧事的跪地哭著賠是, 求顧秀才原諒,要拉去見官。



    圍觀路人義憤填膺紛紛說要告官、能就這樣輕易放,顧兆先一把將人扶起來, 聲音溫說:“你是有錯,可背後指使你來我家鋪子鬧事的人, 那才是真正的害人之心,你一小人, 人微言輕,我今日拉你見官也可——”



    顧兆話還沒說完,鬧事的先痛哭流涕說只要見官讓幹什麼都。



    “別怕,我家又會指使你害誰。”顧兆拍了拍對方胳膊, 似是安慰,又拱手跟路人行禮說:“勞煩各位給黎家鋪子做見證, 我將今日之事如實寫上, 這位確認誤按了指印,這麼做也是防著以後金玉酒樓掌櫃想倒打一耙生什麼變故。”



    “若是各位有哪位熱心正義人士,留了地址, 以後萬一對簿公堂幫我黎家今日之事做見證。”顧兆苦一聲,“我們外來的,我在府縣求學,夫郎了生計與供我讀書每日奔波,黎家來府縣半年到, 沒什麼根基,沒曾想會惹上這樣一位——唉,各位即便是怕,願證,顧某與家人也會說什麼, 大家都是討生活易,還要多謝各位對黎記滷煮的支持。”



    瞧熱鬧的路人看看熱鬧就,一聽顧秀才說要留地址,以後還要上公堂做什麼認證,那一便怯了場,何必攪進這樣麻煩事,而且金玉酒樓那麼大,們一普通百姓,沒必要摻。



    可也有人顧秀才一番話說,且骨子裡熱騰騰的。方老闆便是一。也是小地方來做生意買賣的,黎家一小小鋪子沒有靠山,就如剛來府縣做生意時一般,遭受同行的紅眼,使著陰招,由心裡一熱,揚聲說:“我來!顧秀才只管寫,若是以後因今日之事攀扯清,我便做見證。”



    方老闆話也說的全,沒那麼實心眼,就是做人證也是今日之事,旁的可管了。



    黎週週早早拿了紙筆來,顧兆寫完了,誦讀了一遍,寫的直白,眾人都聽得懂,便讓鬧事的畫押按指印,那鬧事的剛做猶豫狀,顧兆便利落收回紙眼神也冷了,顯然是那就見官。



    鬧事的一見哪敢還猶豫,趕緊求著畫押按了指印。



    人群中方老闆連著兩位熱心人士也留了地址姓名,了表感謝,顧兆說:“明日家裡還滷別的新鮮花樣,到時候給三位免費送了嚐嚐鮮。”



    這三人當即高興,本來留了地址心裡剛升起一些麻煩來,這會也沒了。



    倒是好。



    人群中圍觀的,這會一聽有免費送的,由遺憾剛沒主站出來幫黎家,就是說兩句話的事,而且以後去去見官誰道呢。



    半時辰,這場鬧劇熱鬧散了。



    顧兆跟鬧事的說:“你回去告訴指使你的人,我家今日追究那是因做生意氣發財,可之後要是還宵小手段,便讓想想,若是我顧某高中呢。”



    這鬧事的忙迭的頭,軟著兩條腿跑的踉蹌溜了。



    今日算是震懾一二。真見官那就是小事大做,畢竟鬧事的被戳破,黎家生意沒受什麼影響,還白得了一文錢——牌子還回來了,這要是拉人見官,府尊可能對們家也沒了好印象。



    如今,要是打死人、『逼』家產,走投路沒有辦法,然百姓是可能上衙門告狀的。有些地方官,還有文規矩,百姓來告狀,身上功名,問對錯,一律先打十板子五板子的,以防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拿來衙門攀扯,浪費時間。



    一府縣令,斷官司是工內容的小部分。



    實在很多地方官都是抱著大差差混日子,反正原身以前便是,同級的地方官都是如是。



    求往上調,畢竟縣令是正七品,地方管轄一把手,在往上那就是州府,州大人正五品,中間從六、正六、從五、正五這四官階,很少數人能一躍這麼多直接當州一把手,更多的是去了州府做副,或者調任別的地方也是做副手。



    再或者進京。這難度係數高了些,除非家裡有關係或者錢,打通人脈才能調京城。



    同是一批的進士,績頂尖的一甲是肯定進翰林,二甲考試擇優錄進,剩下的那些人,家中有門路的自然留京城,有錢的那就花銀子買通去地方官,做地方官縣令那也有區別,江南富饒一帶邊遠窮苦地區,後者自然是沒錢沒門路的寒門士子了。



    能犯錯能就,這就是寒門出身的地方官選擇。除非是天降運道,你在位期間出什麼大功績,比如田地收翻倍。



    對小農本的封建王朝來說,這就是天大的功績了。



    顧兆打聽了,如今的府尊在寧平府縣已經十六年了,一直沒挪窩,可見背後是沒什麼靠山人脈,所以什麼乍聽西坪村稅收多了,親自來給黎家發牌子,還給包了一百兩銀子。



    府尊也是激吧,事關的前程。



    如今的府尊肯定是一心紮在農田上了。



    再有就是人情——人人平等那是人情,下位者對上位者那可是人情,顧兆想的明白,在藉著府尊匾額震懾一二可,要是去告官了這層關係,那真划來。



    綜上所述,見官是可能的,希望金玉酒樓這次後要來硬的。



    “沒事,收拾吧。”顧兆同週週爹說。



    三人關了鋪子,隔絕了外頭的目光,隔了隔壁兩鄰說話閒談聲:“誒呦沒想到黎家還有府尊大人贈的匾額。”、“我瞧了又瞧,愧是府尊大人寫的字,就是好。”



    說話的是許阿嬸,許阿嬸識字的,就是拍拍府尊大人馬屁。



    “真是沒想到,一莊稼漢子還有這樣的本事。”



    “也能這麼說,府尊大人都讚揚了黎家,這說明黎家人也是好。”



    “那倒是,肥田的法子都藏私,你說真有翻一翻的法子?”



    “應當是有的,沒看府尊大人都給了匾額了嗎。”



    ……



    鬧事的還沒回酒樓,掌櫃的已經聽到了事情敗『露』的風聲。石榴街離著金玉酒樓又遠,走路到兩刻,要是跑就更快了。



    鬧事的弟弟一直藏在角落暗處聽著,一看對,趕緊跑回去跟掌櫃的說,黎家咋還要見官,還有府尊匾額,求掌櫃的救兄弟。



    跑去是氣喘吁吁的,說話也隻字半語,來回顛倒那幾句。



    掌櫃的一聽府尊大人,頓時也嚇得手軟,咋還跟府尊大人攀扯上關係了?黎家背後還有這麼大的靠山在?再聽見官,嚇得額頭直冒冷汗,直問那鬧事弟弟話說清楚。



    可鬧事的弟弟也是聽了一半跑回來的,哭著求掌櫃救救哥,可能見官啊云云。



    掌管的一聽事情嚴重了,當時是翻臉認人,說要隨便攀扯,你們兄弟去黎家鬧事我有什麼關係,即便是見官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指使的。



    又沒寫什麼東西,口頭上吩咐的,認就。掌櫃的心略略安定了些。



    這下次那弟弟傻眼了,還被掌櫃的叫了小二趕了出去,又恨又急,道哥哥咋樣,早道就了那五十文錢做這等惡事了。



    直到見到哥哥全須全尾回來,雖然臉發白,腿軟著,像是沒了半條命,可好歹人回來了沒見官就,弟弟把掌櫃的話說了,“……這是想拿咱們兄弟二人做替罪羊頂罪的。”



    “算了,酒樓是咱們能計較的,要是說的多了鬧起來,連給出去的錢要收回去,就當吃虧吧。”鬧事的嚇破了膽,以後再也敢這樣的事了。



    那弟弟便問黎家說告官,怎麼最後沒去。



    “黎家人好,心善,放了我這一次,可我覺得顧秀才……”哥哥越說聲越小。



    弟弟還好奇問怎麼顧秀才咋了,哥哥便搖頭說沒什麼,可心裡一直記著,剛猶豫畫押按指印時,顧秀才看的眼神有多冷,是唬的,是真的要送見官坐牢的。



    幸好幸好。



    這事便罷。



    後來掌櫃的打聽清楚了,人敢當著鼻子說三道四,可瞧眼神對勁,掌櫃的迎來送往臉皮厚,在意這些,聽清原委由鬆了口氣,原來是府尊大人的親戚,只是送了一塊匾額。



    那就還好。掌櫃的心裡安生些,覺得事重。



    金玉酒樓老闆聽了後,思忖一二說:“以後別這些心思了,滷煮法子的事只能明著來……你明日帶了禮去黎家賠是,就說底下的人『亂』來,想賣酒樓一好,酒樓也是受了矇蔽的。”



    這些話老闆教,掌櫃的都明白。府縣說大是大,可石榴街離酒樓近啊,尤黎記滷煮風頭在好,今天的事傳出去,酒樓名聲要壞了,十幾年的老酒樓了犯著跟著黎記滷煮碰,該低頭就低頭。



    “有一句是對的,那黎記滷煮雖是府尊的親戚,沒有根基小買賣一,可黎家養了一位秀才,這秀才還在府尊面前掛了名,要是以後真有了本事,中了舉。”老闆說給掌櫃的聽。



    掌櫃的立刻弓著腰,這下後怕了。



    還是老闆想的周道,做生意氣生財,之前是眼高了沒想到這一層。



    這下是真記住了,明日去黎家賠是,態度可要好。



    石榴巷黎家院子。



    黎週週一邊做飯,顧兆就在灶屋打下手,拾了一盆子的花生,泥土沖洗乾淨,把盆子遞給週週,黎週週放了後灶上,火勢小,慢慢煮好入味。



    這是給爹做的鹽水滷花生。



    “相公你說的啥稀罕的?”



    “明買豬頭回來,這豬頭肉也滷著也好吃。”顧兆說。



    豬頭肉比起下水自然是貴一些,因豬頭肉多,尤肥膩的多,在人肚裡缺油水,能見天都吃葷腥,因此愛吃肥的多,肥的也貴。



    可豬頭畢竟比上正兒八經的豬肉,價略賤一些。



    “實要是單豬耳朵更好。”顧兆說:“也道是單買還是要全買。”



    黎週週說:“先買一隻回來我試試分開滷。”又解釋說:“鄭大哥給的大料價錢便宜,原先鋪子裡一大鍋,糖、料、醬、酒,算上柴火,一鍋下來本就在九十文多,能賣出三十勺這就是二百一十文,刨去本,一天能賺一百二十文。如今,那一鍋料就便宜了十文。”



    這還是鋪子那大鍋的,一天能賺一百三十文錢。大料滷雞也便宜,整日本都降了一些,買豬頭試試也沒問題。



    還有原因,黎週週之前試著滷雞,每日也賣的乾淨,所以有了信心,加上相公豬頭可以滷,那定然沒問題的。



    “我家週週也是數學小天才,咱們這是夫唱夫隨。”顧兆逗老婆。



    黎週週先了下,難得說了句俏皮話。



    “那自然,漂亮小相公可要跟著我。”



    “跟跟跟,僅跟著我家週週,還要粘著呢。”顧兆要啥臉,立刻粘上去。



    黎週週:……



    還在灶屋,天也沒黑,相公沒正經。可心裡是這麼想的,只是羞澀好意思罷了。



    因外頭鬧事的耽擱了,吃完下午飯天就麻黑了,小夫夫與爹各自洗漱後,那一盆滷好放涼入味的花生,黎週週撿了一碗給爹送去,送完了沒走,說:“爹,晚上吃完了花生要漱口,相公說牙要是壞了,以後好吃肉了。”



    “曉得了。”黎大頭應好。家週週外了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