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第 185 章

    "那東西對我們沒什麼用,瀾和叔你不必太擔心我們。"

    "哦?"秋瀾和反問道∶"果真?"

    泊意秋接口道∶"瀾和叔您要是不信,我可以當場給你表演一下幹吃鶴頂紅,涼拌鬼見愁,再配上兩海碗斷腸草湯。"

    這話說的促狹,秋瀾和不禁瞪了他們一眼,隨即又笑了起來∶"那就好……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泊意秋想了想問道∶"那我就直說了,瀾和叔,你有問鼎的心思嗎?"

    "沒有。"秋瀾和笑道∶"難道那把椅子是好坐的?莫說我沒有子嗣,便是有,我也不願去奪。你們幼時,我便說過,過剛易折,過柔則靡,剛柔並濟,方成事焉,秋家如此,便已經很好了,莫要捲進那些皇位更替事中去,壞了一家子的情份。"

    秋意泊問道∶"您沒有成婚,也沒有子嗣,是因為澤帝嗎?"

    "自然不是。"秋瀾和微微一笑∶"我沒有妻妾,不代表我守身如玉,我沒有子嗣,就不代表是他不許。只不過是我順勢而為,故作退讓罷了。"

    他頓了頓∶"你們可知,為何家中諸人,自小我便最疼愛你們嗎?"

    "為何?"

    "因為你們幼時甚是乖巧,不哭不鬧,明理懂事。"他眨了眨眼睛∶"我當時就想若是我的孩子能有你們這般,養兩個也無妨,那會兒我還想你們倆若是春宴不得中選那最好,剛好來當我的兒子,且不說老祖總是要回去的,便是他在,一年中也是我管你們管得比較多,與我親子又有何異?"

    他就是天生不喜歡幼兒,哭泣胡鬧,毫無緣由,雖說不必他管,但到了讀書那會兒他必然還是要管的,若是到時候還養了個不知道讀書的孩子,他恐怕會就此撒手不管。於情於理,於他於兒,都是害,還不如不養來得妥當。

    家中並不缺子嗣,他死後也不會缺摔盆捧瓦之人。

    秋意泊可能不知道他小時候多招人疼,叫讀書就讀書,叫臨帖就臨帖,循規蹈矩,從不出錯,一張嘴還甜,知道哄長輩。他念邸報與秋意泊聽時,他還能煞有其事的與他分析兩句,從不嫌棄枯燥乏味。

    秋瀾和有些好笑的看著兩人,一眨眼,他們都這麼大了,還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秋意泊和泊意秋深有同感,他們也不怎麼喜歡小孩,尤其是不講理的小孩。

    泊意秋猶豫了一瞬道∶"既然澤帝步步緊逼,瀾和叔你又打算如何應對?"

    "這等小事,有什麼可應對的。"秋瀾和輕輕一笑∶"他敢下毒,難道我就不敢?我不及他下作,不願對殿下們動手,就叫他病上十天半個月,欠你們的總要替你們拿回來。"

    他頓了一頓∶"暫時還不能叫他死,當個輔政大臣雖有意思,最後卻不得不斬草除根,實在是不美。"

    秋意泊咋舌,那瀾和叔確實是不及澤帝下作,但對皇子下毒和對皇帝下毒那是一個量級的嗎?

    "那敢情好!"泊意秋從袖中摸出了好幾瓶丹藥來∶"瀾和叔我跟你說,這一瓶叫悲酥清風,瓶蓋一開,別的不說一座大殿總是能放倒的,無色無味,中毒者渾身酥軟,內力全失,解藥是這一瓶,聞一聞就能解。還有這個,香瀾水榭,嗯…這是…

    泊意秋說到一半卡了殼,秋意泊面不改色地接著道∶"中毒者渾身癱軟,身體感知翻倍,刑訊的好東西。"

    第一種因為效果和《天龍八部》裡的著名毒藥一模一樣,就乾脆直接取名''悲酥清風′了。

    秋瀾和聽罷收了第一種,第二種卻是沒要,"用不上,你們練這個作甚?"

    "煉丹的時候不小心配錯了方子。"泊意秋解釋了一句,實際上方子是沒配錯,就是萬寶爐隨機給的屬性太奇葩了,他記得他本來是打算煉點復靈丹的,結果愣是被隨機成了迷藥,也是很絕了。泊意秋勸道∶"拿著吧,萬一哪天就用上了呢?拿著防身也是好的。"

    秋瀾和這才收下了。

    秋意泊道∶"對了,瀾和叔,還有一件事

    "怎麼?"秋瀾和挑了挑眉,特意來說,難道是什麼極其重要的事情?

    秋意泊看著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道∶"府上還有清客嗎?沒事做的那種,文榕被我們派走了……. 能不能再借我們兩個人?"

    秋瀾和道∶"自是有的……要做什麼?我替你們辦了便是。"

    泊意秋眼皮子一跳,總覺得秋瀾和是誤會了,他道∶"不是大事,我們想找兩個狗……清客陪我們打牌。"

    秋瀾和一頓,隨即失笑∶"行,去吧,看中哪個帶走便是,府裡給你們留了一間院子,天色晚了,住下吧。"

    泊意秋笑嘻嘻地說∶"我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還想著要是沒地方住,我們就在您的院子裡湊合晚,堂堂相府,總有被褥給我們的。"

    秋瀾和笑著搖了搖頭,兩人告退便想離開了,都快走到門口時,秋瀾和突然叫住了他們∶"我拿你們做筏子,你們可有不痛快的地方?直言無妨。"

    秋意泊回頭道∶"為什麼會不痛快?莫說是我是個修士,我就是個凡人,幫你做兩件事那也不是應該的?瀾和叔,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秋瀾和微微頷首∶"去吧 ,玩的開心些。

    泊意秋應了一聲,又道∶"瀾和叔,你怎麼想起問這個?"

    "你們兩個一走就是二十年,自然要多問一聲。"秋瀾和靠在了椅背上,放鬆了背脊,他抬眼望來,眼中隱約有鋒銳之色,他嘴唇微動,似乎是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

    就算是他們兩變了心性,他該做的仍舊是會做,只是不會告訴他們罷了。

    如此好牌,棄之不用,多可惜。

    *大太

    一個月後,秋相府。

    春日已經快要走到了盡頭, 空氣中也隱隱有了一些燥氣。

    秋意泊和泊意秋在打麻將方面已經打遍相府無敵手了,甚至還找了賭場的老幹來學了點千術,不過很可惜,毫無用武之地就是了。

    聽說當今聖上病了,已經休朝半個月了。

    秋瀾和依舊是每日上下朝,整個國家正常運轉 ,並未因為聖上的病而產生一絲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