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第 183 章

    "哪個?"

    泊意秋提醒道∶ "二哥的事情.…."

    秋意泊不解地說∶"不是瀾和叔的對頭乾的嗎?"

    泊意秋耐著性子解釋道∶"我都能想到,你怎麼會想不到? 以瀾和叔現在的身份,說一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不為過,等閒人他會放在眼中不去追查?瀾和叔不是這樣的性子,做這樣的事必然會留下蛛絲馬跡,瀾和叔為什麼會沒有追查下去?"

    秋意泊剛想說那不是因為對家人太多勢力太大的關係嗎?忽然他愣了一下∶"皇帝乾的。"

    "嗯。"泊意秋吐出了一口氣∶"你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秋意泊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忽然重重地拍在了自己的頭上,耳中頓時嗡鳴一片,他張口咳嗽了兩聲,雖疼,卻感覺清醒了些許∶"……我怎麼感覺我好像在一瞬間變老了?"

    泊意秋頷首道∶"我有時候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並不算太頻繁,反倒是你,似乎常常突如其來就不耐煩了起來。''

    秋意泊仔細回想了下自己這一段時間,自天榜起,不,更準確來說他自到南域大光明寺起就常常覺得不耐煩,人也倦懶了許多,很多時候都是耐著性子靠著自制力去完成什麼事情,就算是這樣也很難集中注意力,一不留神就神遊天外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泊意秋看他沉默,他也便跟著沉默了下去,過了良久,他才遺憾地道∶"可惜這個時代沒有什麼心理醫生……我怎麼感覺像抑鬱症?"

    ……."秋意泊虎著臉一巴掌拍在了泊意秋頭頂∶"我過得順風順水,修為也高,境界也漲得快,人緣又好,還有你在……哪來的抑鬱症。"

    "那種病又不是你想不得就不得的。"泊意秋道∶"不是說有科學研究說抑鬱症是大腦某一部分發生了病變嘛?來來,你躺下,我給你看看。''

    "你別胡來。"秋意泊嘴上這麼說著,實則已經躺到了泊意秋的大腿上,他的頸骨在泊意秋的大腿骨上,還覺得有點高了,不太舒服。

    "弄死了你我就再分一個出來,怕什麼?"泊意秋按住了他的腦袋,修長的十指探入他的髮絲,在他的頭皮上輕輕地按摩著,神識順著兩人相接的地方,鑽入了秋意泊的身體。

    兩人本就是一體,泊意秋的到來並沒有遭受本體的任何的抗拒,他的神識在秋意泊的大腦中悠遊著,檢查著每一條經脈,又探入他的識海,與秋意泊的神識挨挨蹭蹭,隨著靈力的運轉,又到了秋意泊的丹田,大聲地誇了誇那漂亮的蓮花金丹,還嘗試著上去坐了坐。

    "什麼感覺?"

    "搞快點。"秋意泊閉著眼睛皺眉道∶"很擠好嗎?感覺有點奇怪。"

    泊意秋見他是真的不太舒服,便抽回了自己的神識,道∶"大腦挺正常的,沒有病變的樣子……可能就是間歇性的心情不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在天榜後便馬不停蹄地回了燕京,遠離修煉,遠離他熟悉的一切,換一個乍舊還新的地方,放鬆放鬆。

    秋意泊側過身來,緊緊地抱住了泊意秋,將臉埋進了他的腰腹。說實話,也就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他會有一種感覺,一種很怪異的感覺,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但就讓他感覺非常輕鬆舒適,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都不想放開泊意秋。

    "泊意秋,我好愛你。"

    "我也愛你。"

    泊意秋微微一笑,秋意泊愛他,就如他愛秋意泊。

    沒有人會不愛自己。

    還未補足的睡意忽然又湧了上來,兩人依偎在一處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泊意秋睡眼惺忪地道∶ "雨停了。"

    "嗯。"秋意泊應了一聲,他從泊意秋的懷裡爬了起來,一抹明媚的陽光映入了他的眼簾,他眨了眨眼睛,世界又變得清晰了起來。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來送飯的僕婢。她們畢恭畢敬給秋意泊兩人佈置好了早飯,又躬身道∶"大太太道今日戶部尚書家郎君辦了詩會,兩位郎君若在家中無趣,儘可以一去。"

    "詩會?"秋意泊坐在桌邊挑了一筷子切得細細的芹菜吃了∶"那不是小娘子小郎君才去的嗎?"

    怎麼不是?一般來說詩會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給小娘子小郎君們揚名用的,也有相看交際的用途,時下成婚都偏早,女子及笄、男子束髮(雙方滿15歲)即可成婚,像他們這樣快二十來歲快三十的郎君大多都屬於事業有成兒女雙全了,該科舉的科舉,該做官的做官,哪有去參加小娘子小郎君的詩會的道理?

    也不怕被人傳老牛想吃嫩草。

    泊意秋也想到此節,不禁輕笑了起來∶"詩會是不必去了,要不然還是找瀾和叔打牌算了。

    "老是找他打牌也不太好吧?"秋意泊有點心動,但還是道∶"瀾和叔畢竟是丞相,每天事情多得跟山一樣,上回拉他打了一晚上的牌,我看眠鶴來來回回了好幾趟,愣是不敢開口。

    -旁的僕婢等聽到這裡,都靜默地退走了,主人家的閒話,他們不好多聽。

    "那確實。"兩人在便宜師傅朔雲道君的幻境裡也算是當了一年多的 ''秋相公'',雖然那會兒是開國,忙得跟條狗也是理所當然,但秋瀾和現在著手擴隱,絕不會比他們當時輕鬆多少。

    秋意泊思來想去道∶ "還是去吧,那裡人多。"

    秋家本家和他們一樣歲數的早早就出門上值去了,再來的要麼乾脆就是去了外地,倒是有不少小孩在,他們總不能拉著小豆丁們打麻將吧?這不得給大伯父大伯母來個混合雙打?還是去瀾和叔府上吧,瀾和叔養了不少清客,簡單來說就是狗頭軍師,他們當中總有閒著沒事幹的,拉來打個牌也好。

    反正他們是不想去那烏煙瘴氣的賭坊。

    秋家的馬車早早就備好了,兩人蹬車而上,並排而作,挑了簾子看外面的街景。今天出門比上回要晚一些,周圍也顯得更為熱鬧,秋家馬車上掛著的銀鈴叮咚作響,街上的行人們都自動避了開來,可謂是暢通無阻。

    秋意泊看了一會兒便放下了簾子,剛想與泊意秋聊些什麼,馬車驟然之間猛地剎住了,似乎是撞到了什麼,泊意秋下意識就攬住了秋意泊的腰,兩人好歹也是二十年習武,這麼點衝撞算不得什麼,倒是外面的人就沒那麼好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