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 作品

296. 弟子匯流 計劃展開,除三困境……

  進入秘境的第九天,靈舟上的人,規模首次超過了三十五人。

    這是一個相當誇張的數值,說得難聽點,拖到這個時候還沒離開秘境的,不是為了追求更高的分數,就是三百分都還沒湊夠的。

    而會選擇上來靈舟的,大部分是後者。

    人多了,就勢必容易發生衝突。起初,大家還能看在黃若婷幾人的面子上,好好說話,等兩個弟子因為一些口角,大打出手時,事態已經有些控制不住。

    這次的事裡,被打的是一個老弟子,實力也是有一些的,但能進來這裡的,就沒有一個泛泛之輩,無外乎是打不打得過中高階魘魔,賺不賺得下三百分的區別。

    打人的則是一個新生弟子,打贏了猶且憤憤不平,被拉開後,還在對著那老弟子隔空拳打腳踹。

    問他為什麼打起來,又不說。

    一直等到靈舟如今名義上的主事人,黃若婷和秦時久趕到,這場衝突方才止息。

    事發時,傅長寧正和黃若婷在操控室說話,便也跟著一併過來了。

    孰料,那之前一句話也沒說的弟子,在看見傅長寧時,當場紅了眼眶。

    對面被他打得鼻青臉腫的老弟子,臉都綠了,他還沒哭呢,這臭小子居然惡人先告狀

    在傅長寧認出這名弟子,詢問怎麼了時,弟子老老實實地將事情的經過交代了出來。

    一句話總結,老弟子嘴賤在先。

    他不知道從哪兒聽來了一些謠言,說什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感慨他們當年就不如如今這些後進心眼子多,早早的就知道開始炒作名氣。

    先是說元嬰大典上那場比試,故意只限制新弟子參與,沒準就是為的給一些人鋪路。

    又質疑丁羿當時為何會認輸,丁羿若不認輸,前三之間,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丁家如此大族,都不戰而認輸,可見幕後之人能量有多強大,竟連出身大族的丁羿都不得不屈服。

    還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了當初傅長寧主動接待通寶商會,語言間稱與通寶商會一二世祖關係莫逆的事,說這天底下的天才榜單,大多出自通寶商會,以這兩人的關係,某人如今的名氣,裡邊有多少水分,可想而知。

    連關山越當初輸給傅長寧的事都被他給扯進去了,稱關山越是打假賽,不然為什麼打輸了,事後關係反而變得那麼好,這不就證明了,這兩人本來就認識

    別說,在一知半解的前提下,用他的邏輯這麼一組織,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連帶著幾個也有想法的弟子,湊在一塊嘀嘀咕咕,酸言酸語。

    新生弟子本來是偶然間路過,聽了雖然不舒服,但也沒準備做什麼。

    一直到這些人開始造謠,靈舟上人數如今如此之多,在其他原本能一個人住一間,現在都被安排了兩人三人一起住的時候,為什麼還有人和個沒事人似的,依舊特立獨行,一人一間,值守也沒見她值守過,黃若婷和秦時久之間,明眼人看過去都知道兩人關係匪淺,怎麼就有人眼瞎,時不時就以打下手的名義去接近秦時久,莫非真當她的心思無人知曉

    甚至說著說著,還有人說起夜裡聽見有人敲秦大夫房間門的事,然後彼此發出一陣心照不宣的笑聲。

    黃若婷這些天事務繁忙,各方面事宜,確實是秦時久負責的多。

    也因為秦時久忙於處理靈舟上新增的各方面人事,病人那邊就有些顧不過來,傅長寧這才幫忙打下手,照顧一二。

    結果在這幾人嘴裡,居然就成了這個樣子。

    雖然他們什麼都沒說,可誰不知道他們隱藏在話中的潛臺詞

    聽到這裡,新生弟子當即氣得大腦發白,怒火衝到了腦頂,都沒來得及思考,就一拳砸了出去。

    那幾人反應也快,當場作鳥獸散,唯有一個被他砸中,也是這場背後議論的根源的那個老弟子,怒火中燒,沒選擇逃避,而是和他正面幹起架來,最後因為沒打過,被他狠狠揍了一頓。

    這就是全部的事情經過。

    傅長寧聽完,神色喜怒難辨。

    那弟子已經委屈得眼睛又紅了,“師姐你可以不在意,但這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事,這些人”

    他手伸出去指了一圈,被他指到的人神色都是一陣變幻,“他們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也不止說師姐你一個,從來的路上就一直致力於給你和劉師姐,還有除師兄造謠,各種貶低你們的實績。”

    “當時大家就鬧得很不開心,若是同屆第一第二實力皆是弄虛作假,那我們這些之下的人,豈不是更加不堪”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們這一屆從入門開始,考核和訓練就難了很多很多,不知道我們年紀雖小,但同樣出去歷練過,不是沒見過血的糊塗蛋,只知道盯著雲海天池和苦海道君的元嬰大典,忿忿不平地覺得憑什麼自己那屆什麼都沒有,輪到這一屆,就有各種資源和揚名的機會。也不想想,連我都打不過的人,有什麼資格酸言酸語,他們也配”

    這話擲地有聲,說得一些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然而卻有更多人,面色不虞。

    歸元宗那麼多弟子,新生弟子佔多少,老生弟子又佔據多少新弟子裡有實力的著實不多,能進來的,大部分都是老生,進來前的齟齬,大家其實都還記得,只不過都壓在心裡,沒有表現出來。

    眼下這弟子這麼一說,哪怕本意不是針對所有老生,依舊有一些人覺得這話格外刺耳。

    他們可沒有針對新生弟子嘰嘰歪歪什麼。

    反觀這些年輕氣盛的師弟師妹,一個個火氣旺盛,動不動就是炮轟全體老生,言語間輕視意味溢於言表。

    怎麼,年輕就很了不起嗎

    誰沒有成為老生那一天

    也就五年後,新弟子就要進門了,到時候還沒能築基進入內門的,大家都差不多。現在不尊重人,指望日後新弟子來了尊重他們笑話

    此時,傅長寧開口了。

    “黃師姐,我教訓一下他們,你沒意見吧”

    黃若婷又怒又愧,“自然。”

    這種人,就是欠收拾。

    她甚至在那裝作事不關己的幾人裡頭,看見了一個和她同屆的,當初同樣有點小傲氣,但總體還算正直的小天才。

    他有自己的驕傲和底線。

    可眼下,這人已經能面不改色聽著其他人造謠,甚至用相同的惡意和漠視來揣測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

    她一陣心寒和噁心。

    時間到底帶來了多大的改變

    幾十年裡,同屆的人都陸陸續續進入內門,莫非真的把這些人給逼瘋了不成

    越是如此,越沒有可能成功築基。

    這輩子,估計也就這樣了。

    傅長寧教訓的手法很簡單,她臉色依舊是平平靜靜,看不出來生氣與否,連靈力也未動用,僅僅三劍,那幾個方才嘰嘰歪歪的弟子,就被射穿了舌頭。

    動作之利落狠辣,令人膽寒。

    畢竟,這些人可都是她的師兄師姐。

    可眼下,連防範都沒來得及,只能手捂著流血個不停的舌頭,發出痛苦的呻吟。

    而知情的人,卻都知道,她已經手下留情了。

    真正下手狠辣的,直接割掉舌頭都不成問題,劍氣穿孔而已,是小懲大誡。

    等傅長寧下完手,黃若婷也是一嘆。

    方才的時間裡,她已經做下了決定。

    “你們下靈舟吧。”

    真正說出這話時,她臉上再沒了任何惋惜,“你們有些人上來靈舟上來得晚,也有些可能來得很早,但傅師妹低調,你們知道的不多,她之所以能一個人一間,不用值守,不是因為秦時久,而是因為是我安排的,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