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折 作品

第一百零四章:徐渭熊打狗

    區區一個北涼女子,陛下讓她入殿,已經是格外開恩了,竟然還佩劍入殿。還有那七不跪一事,更是讓這群太學生怒火攻心。

    一名儒生踏出一步,怒容呵斥道:“徐渭熊,你北涼是何居心,竟遣區區一女子入宮朝聖?膽大妄為至極,乃是對陛下不敬,對朝廷不敬。”

    徐渭熊默不作聲。

    那儒生於眾目睽睽之下,只覺胸中浩然正氣充徹雲霄:“朝廷處處敬你北涼一丈,北涼何曾一事敬朝廷一尺?天禍小人,使其得志。”

    新任右祭酒提著車簾子,嘴角冷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徐家也有今天。

    當初北涼境內,姓徐的紈絝讓我那般受辱,活該今日徐家被唾棄白眼。等我進了國子監後,更要讓你徐家在史書上遺臭萬年,以後我晉三郎也猶如張首輔這般有了遍朝野的門生,再去編纂史書,必讓徐家滿門淪為無君無父的亂臣賊子。

    其餘官員也是拂鬚含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陳芝豹眉頭微微一皺,他印象中的那個二郡主,可從不是好脾氣的人。

    整個北涼王府中,大柱國徐驍、世子徐鳳年都曾被他拿起雞毛撣子攆的到處跑。

    “刻薄了。”

    魁梧匹夫不知何時出現,負手卓立,搖了搖頭。

    他這一句刻薄了,不單是說國子監,更是說當今皇帝,說整個離陽王朝。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眼前浩浩蕩蕩的一幕,滿朝文武竟無人阻攔。

    這自然是與宮中那位有關,若非那位允許,又怎麼會有浩蕩數千人齊至。

    徐家為離陽打下大半個江山,如今更是鎮守西北。有北涼一日,北涼三州以外,不受北莽百萬鐵騎一蹄之禍。

    可趙家這兩代帝王都有寡恩之嫌,單是當年白衣案就極不地道。若喚作他,必然單槍匹馬殺回來,殺的趙家天翻地覆,管他人間血流成河。

    這些年來,朝廷生怕北涼做大,一直有意在針對北涼,幾乎成了人盡皆知的事。

    可也正是如此,北涼與朝廷的嫌隙也越來越大,只怕終有一日,那北涼與趙家要徹底決裂。

    當然,這與他一個匹夫無關。

    他本是想瞧瞧慕容桐皇有沒有在此處,不過現在卻提起幾分興趣,想要看看這位北涼二郡主該如何化解眼前這場危局。

    御道之上,見徐渭熊不言不語,儒生如得天助,氣勢驚人,怒斥道:“北涼號稱鐵騎三十萬,難道沒有一個男人麼?竟然讓你一個女人太安城來。呵呵,還是說你徐家的男人都拿不出手。世子徐鳳年盡是荒唐行徑,堪稱我離陽第一紈絝……”

    “閉嘴!”

    徐渭熊忽然抬頭,整個人頓時散發出一種攝人的氣勢,雙眸入刀。

    儒生忍不住倒退兩步,旋即又是一陣惱怒,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被一個女子逼退,言語也越發難聽起來。

    “徐鳳年難道不是草包?不但徐鳳年是草包,你們徐家幾個子女又有誰拿的出手。徐脂虎作風浪蕩,徐龍象痴痴傻傻,你徐渭號稱熊手談無雙,文采風流,可誰知是不是作假,浪得虛名……”

    四下譁然。

    也有人皺了皺眉頭。

    這話所的太尖銳刻毒了一些,失了儒家本有的中正平和。

    而徐家另外三人不說,但徐渭熊的確是有真才實學的人物,否則也不會在稷下學宮獨領風騷,成為最受矚目的人物。

    當然,也有如晉蘭亭這般心中暗自拍手稱快的。

    徐渭熊沒有想象中的盛怒,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儒生。

    那儒生被看的心頭髮毛,這次卻不肯後退,自顧自鎮定,冷笑道:“你待如何?”

    “慕容先生,此人如此辱我、辱徐家、辱北涼,渭熊應當如何?”徐渭熊忽然開口,卻並不是和那儒生說話。

    慕容先生?

    儒生眉頭一皺。

    “呵,你想如何就如何?何必問我,我可不信你徐渭熊會忍氣吞聲。”

    一把縹

    緲的聲音響起。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徐渭熊身邊多出了一人,負手卓立,面帶微笑,渾身散發出超凡脫俗的氣機,彷彿天上嚇人。